楚曦冷冷的看向她，笑道：“为了我，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巧儿有些打颤，委屈道：“小姐，巧儿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小姐。”
楚曦道：“好，我问你，你当初害她的时候，可知道她骗了我？”
巧儿不解，“我，我那时候自然是不知道，否则怎能让她这样骗小姐。”
“既然不知道，你犯了错，我赶你走，有什么不妥？如今，你觉得你跑来我面前揭露她，就可以邀功，将功补过了？”
“不，不是。”巧儿声音打了颤。
“知道不是就给我滚。”楚曦丝毫不留情面。巧儿不敢再求情，吓的跑走了。三名乞丐也跟着巧儿走了。
施文没想到平时娇娇弱弱的小姐，发起狠来，竟然这么不留情面。本以为可以赶走饶水萦，将巧儿留下盗试题。没想到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曦儿，……”
“施公子想骗我什么？”
楚曦看向施文，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如今她谁都不相信了。
施文换了策略，拱手向楚曦行了一礼，正气凌然道：“君子相交以诚。让卫小姐生疑是我的过错。我愿自证清白，科考之前，绝不再来找小姐。曦儿，你可愿等我科考之后，来提亲？”
楚曦冷清的面容渐渐柔和了下来，只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曦儿，多保重，等我回来。”施文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转过巷口时，施文回头瞧了一眼，见楚曦还站在门口，他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
罢了，没有试题便没有试题，不过是名次低些，自己又不是考不上，以后有了一个当官的岳父，还愁不能升官？
他正得意的想着，巧儿站在了他面前，气呼呼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将饶水萦的坏事揭露出来，她就会让我回去。为什么我还是被赶了出来，你却一点事也没有。那三个乞丐可是你找来的。”
施文不耐烦道：“是你说她又蠢又心软，我才出此下策。如今倒怪上我了？滚一边去。”
“你让我滚？”巧儿轻蔑道：“若不是我将小姐的喜好一一告诉你，就你这样，她能看上你，现在你想过河拆桥吗？”
两人争吵中，三名乞丐等的不耐烦了，插嘴道：“你们答应的三十两银子，快给我们。”
施文挥手道：“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滚。”
巧儿气的头上冒烟，“你答应他们的，凭什么我给银子。”
两人拉拉扯扯谁都不肯给银子，领头的乞丐不耐烦道：“你们不给，我们就去朝卫小姐要了？”
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施文怒斥巧儿一句：“你还想不想回去了？等我娶了她，你还能回不去？给他们银子。”
巧儿拿出全部的银子数了数，一共十八两银子，施文添了十二两银子，轰他们走了。
“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回来当她一个小官家的丫鬟。”
“卫家官再小，也能见到世子。离了她，我到哪里去见世子。这辈子，我一定要成为世子的女人。”
巧儿说罢，甩下他走了。
施文轻蔑的唾弃道：“就凭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偌大的京城，四下关了城门，像一方坚固的铁桶。水萦跌跌撞撞的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漆黑、无助。
西城门内，水萦扑在城门上，伸手拨弄着下了栓的门钥。她想闯出去，她再也不想在令人窒息的京城中待着了，可无论她如何拨弄，也闯不出去，只弄的自己双手血肉模糊。
“你干什么！”赫连役握住水萦的手腕，将她拉离城门，急道：“你不要命了。”
若是巡防营巡防看到她这样，直接便会带到顺天府的大牢里。
“别碰我，我要回家。”水萦甩开来人，再次趴到门上，去抽门栓。
门弄的铮铮响，却连城门外的一丝光景也看不到。
水萦顺着城门滑跪到地上，忽而笑了出来，“我忘了，我早就没有家了。”
赫连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俯身去扶她，“我送你回卫府。”
他还不知卫府门外刚刚发生了什么。
水萦身形一颤躲开他，模糊中，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自嘲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赫连役没有问原因，径直道：“那你随我回府。”
水萦皱眉望向他，好笑道：“随你回府，我为什么要随你回府？因为你占了我的身子，我就要听你的？”
赫连役看着女子脸色红肿的掌印，心莫名的一阵抽痛，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喜欢我，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水萦怒吼一声，倚着城门站了起来，戒备的看着他。
有许多人这样戒备的看过他，那里面有恐惧有恐惧有不甘，却只有眼前这双眼睛带了一丝倔强的刚毅。
赫连役一阵心酸，“是我对不起你，你先同我回去，这件事我以后同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情难自禁，你是为我好？我到底得了什么样的好运气，能得金尊玉贵的永乐侯喜欢？”水萦说着说着，咯咯笑了起来：“赫连役，你是该喜欢我，没错，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赫连役被水萦的话弄晕了，直愣愣看着她。
水萦笑的更欢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施文那种小人，如今你对我说喜欢，我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我比他更无耻。你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无耻？我告诉你我有多无耻。”
“别说了。”赫连役不忍再听她伤心的话语，想带她离开。
“我偏要说。”水萦来了劲头。
“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死了，是被人害死的。我四处伸冤，没有人管。
古亭知县只知道贪黑钱。我好不容易来到京城，顺天府插科打诨，毫不作为，竟然让我去御史台。就连乞丐都欺负我，抢走了我所有的银子。
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楚曦，她给我吃的，给我银子，她是我来到京城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对那些害我欺负我的人，我什么办法都没有，而唯一对我好的人我却去算计她。我收买了三个臭烘烘的乞丐去轻薄她，然后救下她，这样她就会对我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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