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帮手也没来得及找，就他们俩人。感觉出事也只是早晚的区别。
大蛇并没着急动作。一动不动的锁定两人的方向。
王屿知道它绝对是能感应到他们存在的。
现在自己被杀马特拉着，走不了不说。发展到这程度，还真不好说走就走。
王屿索性放开自己的意识，往水域深处继续探索。
大蛇闻风而动。
只不过刚起势就被杀马特给牵制住了注意力。
王屿不清楚杀马特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两人在进行什么样的较量。
毕竟看是看不到的，只能感觉到周遭的水流一会儿比一会儿急。
这种时候就是需要两人分工合作。所以一分钟也不耽误，连忙继续刚才还没结束的探索。
顺着水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出去，王屿的意识像是潜入了深海，一片漆黑。
就在王屿的意识漫无目的游走的时候，毫无防备的看到了一只眼睛。
漆黑一团的混沌中，有那么一个地方在反光。
就这一点与众不同的表现，吸引着王屿的注意力，很快就让他辨别出那是一只眼睛。
跟刚才的蛇眼无比相像。但似乎要更大一些。
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问题是，那双眼睛竟然蕴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之所以说难以形容，是因为王屿搞不懂眼神蕴含的意思。
当然也有可能什么眼神都没有，单纯就是王屿在给对方加戏。
毕竟是一头畜生，怎么可能拥有人类般的感情。
但当脑海中出现“畜生”两个字的时候，王屿却清晰的看到那只眼睛里射出冰冷的寒芒。
它能看穿自己的念头？
并且还熟悉人类对于这些东西的理解？
王屿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再次求证般看过去。
黄色的眼睛，中间一个竖着的细长瞳孔。
有些像猫咪白天光线充足时的眼睛状态。
但眼神可跟猫咪的可爱不沾边。
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并不美妙。就在王屿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往下探索的时候，那只眼睛动了动。
像是在打量、观察。
王屿毫不怀疑这眼睛的主人能够看到自己。也在一瞬间福至心灵。
自己还探索个屁，正主这不是就在眼前吗？
跟那只眼睛对视在一起的时候，王屿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感觉到的声音是臆想出来的，还是对方的确在跟自己表达着什么。
他感觉到对方质问的意味。
质问是不是自己打扰了它的休眠。
这个问题王屿还真没法回答。前面陈七杀马特他们联手上阵，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谁知道这算谁的功劳。
眼睛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找自己想干什么？
王屿现在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坚持主张，回到岸上摇人。
不管是龙生还是老者前来，至少不会像自己现在这会儿一问三不知。白白浪费了这次面对面的机会。
眼睛审视着王屿，突然剧烈动起来。
连带着周遭的水流向都跟着紊乱。
再次稳定下来的时候，王屿看到的眼睛已经缩小了无数倍。
眼前出现一个嘴巴长长有几分类似鳄鱼形状的侧脸。
“竟然是别人的傀儡。可悲可叹。”
那张脸的主人摇头晃脑，看上去情绪激动。
王屿跟这东西是第一次碰面，要说有什么交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能引发对方如此感慨的，应该就是自己被老者看中的异能了吧。
也是在这会儿王屿才开始深思，这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头只是手玩件能够帮自己辨别翡翠原石的好坏，到后来发展成常驻自己识海的不速之客。
除了赌石能让自己更加得心应手之外，王屿从来没想过它还有别的功能。
王屿看着面前的脑袋，琢磨着应该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那眼睛动了动，传递给王屿的意思似乎是在纳闷。
这感觉就像面对的是不知道和氏璧价值的蔺相如。
“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这本事？嗬嗬……”
对面的东西竟然笑了。
“跟你同来之人，竟也没有泄露一星半点的内情给你？你们能够一同赴险，竟不能共享秘密？人类真是有意思的生物。”
那东西不但没有给出王屿任何答案，甚至还在他心里种下一个锚。
堪称挑拨离间的始祖。
因为王屿这会儿已经在思索它这话的意思。
对方似乎对什么都一清二楚。
王屿跟杀马特的接触并不算多。至少在陈七龙生面前，跟杀马特的接触算最少的。
可它根本思索都没有，就能确定杀马特了解王屿的情况。
那个脑袋说完这番话之后，见王屿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似乎觉得相当无趣。
又退后了一段距离，“你走吧。莫要再来打扰我休眠。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善了的了。”
那声音边传递，脑袋边往后面漆黑的水域中隐去。
王屿下意识想要阻止，却在出声的瞬间卡壳了。
就算想把对方留住，好歹也得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吧？
如今自己对这件事本身一无所知，强行把对方留住说什么呀？
就在他这个愣神的间隙，那个脑袋彻底隐没在黑暗中。
几乎与此同时，水中出现巨大的漩涡，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兴风作浪。
王屿虽然只有意识存在这里，感受却一点也不逊色现实中的感受。
那感觉就仿佛自己即将要被撕成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清脆高亢的凤鸣声自王屿耳边响起。
叫声如歌如泣听不出悲喜，只觉得越来越尖锐。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钻进大脑。
但这也带来了最直接的效果。
王屿原本即将溃散的意识，瞬间重新凝聚在一起。
与此同时，身边出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王屿带离漩涡的中心。飞快远遁。
这一次王屿能感觉到，杀马特是在带着自己的神智返回水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但什么真相也没获得，反而差点搭上这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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