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谷深处，两大天仙闭关之地。
能自由进出这里的正式弟子，只有王合一人。
但这份权柄，他宁可不要。
深呼一口气，王合目光平静如水。
迈步进入山洞，便看到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两条身影，赤身交织在一起。
王合的进入，并没打断两人的双修。
不过合欢老祖的声音，还是在秘地回响，“何事？”
“师尊，宁师弟死在了天水城！”
王合低着头，恭恭敬敬说道。
“死了？武道盟与剑门，倒是有魄力！”
合欢老祖抽身而出，眨眼间便站在王合面前。
他的身躯，称得上完美无瑕。
唯一的缺陷，反而是挂在上面的汗珠。
他冷哼一声，眼眸中杀意凛然。
与此同时，合欢宗主应欢从后面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师尊，是否需要徒儿走一趟?”
应欢红唇微启，眼中全是合欢老祖。
“不用，你留在宗门镇守。”
合欢老祖摆了摆手，旋即看向王合说道：“王合，点齐三千弟子，随我前往天水城。”
“遵命！”
王合领命离去，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合欢老祖嘴角微微上扬，“欢儿，你暗中跟随，不要告诉任何人！”
“遵命！”
应欢虽然不解，还是本能应了下来。
自从与合欢老祖双修之后，她便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或者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讨好合欢老祖。
合欢老祖取出一块传讯石，一条消息发出。
......
天都，稷下学宫。
竹林外，走来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晏明书。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姜澜自竹林中走出。
“需要我出山？”
姜澜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晏明书有些心疼。
纵观大周四千年历史，无数人为之奉献。
但挽天倾者，仅有两人。
其中一人，是李凡。
所谓的双日同曜，他早就从帝君口中知道了真相。
是他，灭了上界仙人，打断了两界通道。
如果没有他，大周根本不会存在。
另一人，则是眼前之人。
前一百年，她征战八方，杀到仙门主动求和平。
后九百年，她自封学宫，闭关突破保持威慑力。
她是周天界人族最强者，但却也是周天界最不得自由之人。
帝君可以跨界游历，姜雪可以离开周天界找寻凡哥的踪迹，其他强者可以因为各种理由离开，但唯独她不能。
周天界仙门，所有人都在盯着她。
一旦她离开周天界，战火顷刻间便会席卷而来。
“请学姐出山！”
晏明书俯身长拜。
“如今的周天界，没有第二个李凡。
妖州那位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并不意味着他不如我。
白凡这些年找它切磋，它未尝不会察觉到不对。”
姜澜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波澜。
当年群仙入周天界之时，最让她看不透的，当属妖州那位。
不仅是实力，还有行为。
它盘踞万妖山脉，割据为妖州。
不过在这期间，却没有纵容妖兽屠城。
妖州的百姓，甚至依旧能进入万妖山脉打猎。
武者，更是礼遇有加。
那位在想什么，姜澜不懂。
明明最危险，但偏偏给人的感觉最人畜无害。
但越是如此，姜澜越不敢大意。
“学姐放心，这一次我会用更温和的手段！”
这一千年来，晏明书想过很多次。
如果当年，他以温和的手段来推动武道盟成立，事情恐怕便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谈，向那些江湖宗门证明，安稳的环境能让他们获得更多利益。
虽然速度慢一点，但至少能给李凡更多成长时间。
以他的天赋，只要给他时间，成为天下第一强者根本不是问题。
而自己也可以李凡成长这段时间，盘清楚仙门之中的弯弯绕绕。
大不了花个几百年时间，养出一批内鬼安插进去。
到时候再找机会将仙门一锅端，局面不可能失控，李凡也不会走到自爆那一步。
大周，也不会变成如今的周天界。
可惜当年的自己，太急了。
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总觉得缺了自己就不行。
还是...太年轻啊！
不过这次，不会了。
本来，天水城的计划很简单。
合欢宗、千幻门等势力背后搞的小手段，都会被留影石记录下来。
他们派遣的地仙，也会被尽数擒拿。
晏明书再拿上证据，找到那几家算账。
仙门中的主和派，必然是更愿意息事宁人。
如合欢宗这样的主战派，也不会束手就擒。
到时候自己便可以用折中的方法，成立一个类似武道盟的组织，用以约束仙门的行为。
不用一下子将天下仙门完全管起来，但是可以从这次出手的那些仙门所在州入手。
仙道盟第一批掌权者，自然是自己这些年谈妥的内应。
之后暗中助力他们成为各宗掌控者，慢慢弱化仙门弟子心中的门户之别。
等到仙道盟确定能走通，再推广到天下。
只要天下人都接受了，必然能反过来制约那些下界的仙人。
便是他们依旧顽固不化，他们仙门中的有志之士也会送自家老祖上路。
民心，不可逆。
从古至今，始终如此。
不过越界者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合欢宗、千幻门肯定会有强者前往天水城。
避免太多仙门卷入，导致事情无法收手，他只能请出姜澜。
一旦姜澜走出稷下学宫，那么无论她出不出天都，各州仙门大多数老怪物都会齐聚天都。
只有人数占据优势，才能让他们感到心安。
至于固守基业，根本不可能。
谁又能不怕，不顾一切出手的姜澜呢？
不过越界者的出现...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自己叫来了这么多人，到时候并不急着现身。
等到合欢宗、千幻门这些宗门强者发现处理不了越界者，自己再现身跟他们谈条件未尝不可。
以成立区域性仙道盟为代价，换取自己等人出手也未尝不可以。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那个越界者不出手的前提下。
如果越界者已经开始杀戮，那么也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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