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已经有人通关了。”
“龙国？”
灯塔国某处办公室，正因大法官和大统领之间的缠斗而心力交瘁的对策官，收到了专家组的报告。
这个报告让他吃了一惊。
“我记得上一次报告的时候，我们刚刚确认，他们通关的概率很低了。”
“是的。”隔着电话，提交报告的组长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原本已经宣布死亡的天选者都复活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对策官之前也亲自确认过，龙国确实有许多天选者被规则怪谈打上了死亡标记，只是因为副本的特殊性，才能够暂时留在副本内，继续攻略：“规则怪谈怎么可能有死人复活这种事......这种事以前从未出现过......”
“是的，我们也不敢相信。”对策官所说的上一次报告，仅仅只是两三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因此所有的专家和专家组都反复核对了好几次，才最终确认不是他们眼花：“我们反复核查过龙国天选者的录像，发现他们有一个天选者成为了领航员，所有的变化都是在此之后发生的。”
“一个天选者......”对策官沉吟了一下：“是秦渊吗？”
“不是，是之前几个副本中，秦渊的队友，叫李雪松。”组长隔着电话报告道：“他自己没有通关，根据规则怪谈所显示的信息，并且根据之前的直播情况......他已经死亡，死在怪兽集群里。”
“在此之前，他激活了领航员徽章。”
“仅仅一个徽章的作用......不可能那么大。”对策官断然道：“何况他已经死了......副本中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有。在他死后，规则怪谈宣布他通关失败，但秦渊的船，对应他的那个诡异出现了不同寻常的行为......我们认为，秦渊觉得他来到了船上。此外，在他们这组全体通关之前，阿历克塞的船上，对应李雪松的诡异也出现了异常。”
“有没有这种可能......”对策官想了想：“激活领航员徽章之后可以重启副本？”
“可能性不大，阁下。他们副本中的怪兽也被削弱了......”
“好在，其他龙国的副本仍然与之前的情况一致，没有人成为领航员。”
“也就是说，跟我们的天选者一样......或者类似的境况，对吧。”
“是的，现在所有其他天选者，在副本中都遭遇了怪兽过强的问题。有一些副本中，船长也被怪兽击杀，所有天选者都汇聚在同一条船上......暂时没出现整个副本天选者全部死亡。”
“另外，我们注意到......”组长说到这里，有点迟疑：“许多国家正在频繁地交流，他们似乎迫切地想要结盟。”
“好的，我知道了。”
对策官挂断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人开口。
“我们继续。所以现在，我们的大法官阁下......”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是觉得，他自己无法处理现在的情况了，又想起我了？”
“大致如此，大统领阁下。”对策官点头确认：“现在蓝星各国都在忙于结盟，整个蓝星都要发生巨变......八嘎国统领已经被处理掉了，灯塔国需要您。”
“做的好。”大统领点点头，只有当他从神器的影响中摆脱出来之后，他才后怕地感觉到当时的情况对他有多么危险：“你是怎么......”
马上他又摇摇头：“算了，不用告诉我。”
对策官也就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他所做的事情真的很少，只是设法将八嘎国统领的车安排到附近而已——八嘎国统领在前来觐见灯塔国大统领的时候，没有随身佩刀——原本，他每天都要有一段时间与自己的刀待在一起。
从后来的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出是八嘎国统领自己摔倒，导致这把刀将他斩为两段。
确实是一把好刀。
“至于现在各国结盟......”大统领想了一下：“按照规则，结盟有限制吗？”
“没有数量限制，只是盟主的人口必须不少于所有成员国的人口总和。”对策官说道：“另外，盟主国的国运必须是最高的......而且在110点以上。”
“一个盟主国，能够保护三个国运低于100点的成员国......”他想了想：“最佳方案应当是每四个国家结盟，但现在应当不会在意那么多细节。”
大统领轻轻点头：“这些结盟的国家......以后会出很多问题的。”
“他们之间没有磨合，相互没有约束，甚至没有足够的利益关系......蓝星上的国家联盟之间，有大量的规则约束尚且经常产生摩擦和矛盾，这种临时的联盟......哈。”
“另外还有一件事。”见大统领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对策官趁机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这次怪谈副本，我们的天选者可能......很难通关了。”
“目前天选者无法对抗副本中的怪兽，现在大部分副本也都到了最后的阶段。估计......绝大部分天选者们都会通关失败吧。”
“也就是说，这一次......哲人国那边，我们也无法得到火种了，对吗？”
“是的，阁下。”
如果是在之前，大统领应当为此发怒。但现在，他能够摆脱被弹劾的境地，对策官也是出了力的：“大概这就是命运吧......谁又能对抗命运呢？”
“另外，这次副本还有天选者能成功通关吗？我是说......我们联盟之内的。”
..................
龙国。
秦渊和吴泰宁已经返回。现在丁正浩以及对策组专家们重点关注的，就是其他副本中的龙国天选者——他们有的还剩下一次提示机会。
李雪松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副本，如果出现在他们副本中......或许需要使用场外提示，告诉他们这个李雪松是可以信任的。
否则，他未必能得到通讯员的帮助——他需要定向发报机，帮助他前往下一个副本。
“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丁正浩感慨：“我原本以为，你们全都会通关失败......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返回。”
“虽然......”吴泰宁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的疑问：“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些？在国运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秦哥从副本中高评价通关......”
“而这一次，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雪松......”
“李东......不，雪松之前的信里曾经说过，规则是命运......如果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吧。”
“那岂不是......我们做什么、遭遇什么，都已经决定好了，我们自身只能随着命运的安排前进？”
丁正浩张开嘴，却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命运......那又如何解释，一切都这么碰巧？
“命运当然是存在的。”秦渊看着直播画面中，龙国天选者们死亡的命运被一一改写，开口。
“我原本也认为，命运就是命运......但这一次......雪松让我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原本可以选择......不成为领航员。”
“这个副本中，在他成为领航员之前，我就遭遇过他，只是没有认出来。同时他也在副本中给我留下了很多信息......这或许会让你认为，循环已经达成，因为他提前出现过，所以他后来就必然会出现。”
“不是这样。”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面临选择，命运就是我们所做出的每一次选择的集合。”
“之所以说规则就是命运......准确的说，应当是——每个人都是自己规则的具现，你的性格、行为逻辑、你的特征——这一切能够与诡异特征对应的特性，能够决定你规则的东西，就是你的命运。”
“在刚刚的副本中，以及我进入怪谈以来经历过的所有副本中......”
“我和雪松的选择，共同引导出了这个循环。如果他没有选择成为领航员，那么循环也就不会建立……如同你所经历过的，命运其实是随时改变的——当它发生变化，我们未必能够知道。”
“在现实中，也是一样的。”
丁正浩忽然想起，类似的话首长也曾经说过——
“龙国人……昂扬向上的、不畏艰险的、永不认输的龙国人，他们才是龙国的国运！”
秦渊正在观看的直播画面中，最后一个龙国天选者的状态更新。
“每一个人的选择都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没有回头：“而所有龙国人的选择……就是龙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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