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最后的通道
不等陀再说什么，小黑就钻入了白光之中。
消失了？白光里面到底有什么？难道白光里面就有离开外魂场的出路吗？
陀犹豫不决，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陀再看看苏博特，他已紧闭双眼，嘴里开始说胡话了，情况不太乐观。
陀摸了摸苏博特的额头，从掌心传来让人不安的灼热。
“我们也进去吧。”陀下定决心，总得拼一拼。
赫尔墨斯发出嘶吼，作为回应。要离开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赫尔墨斯也有些舍不得，不免回头望了望。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见到无数的红色恶灵如潮水般地往谷中涌来。似乎刚刚他们的天敌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变成了它们的天下。
更加糟糕的是，这些恶灵向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快。我们快走。”陀驱赶着赫尔墨斯赶紧钻入白光里，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赫尔墨斯一开始还迟疑，但很快也知道现在不得不走。如果等那些家伙围拢过来，它也要变成一堆白骨。
赫尔墨斯载着陀和苏博特迈入了白光之中。
如果说，掉入外魂场的过程太过于短暂，短暂得以至于没有任何察觉。那么从谷底离开的过程，就像从一个很深的口袋里往外爬，过程异常的艰辛。
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爬坡的路程。要不是有赫尔墨斯驮着二人，陀可没有力气带着苏博特离开这里。
路途有些漫长，而且并不平坦。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地面不停地起伏。而且整个路途也不太真实，如在梦里。
周围的环境沐浴在白光中，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每个方向都有白光弥漫。
有风从耳旁吹过，风中还有声音。
更加奇异的是，从谷底传来的风带着哭声。如同有人在呼唤他们。
“出去的时候就别留恋了，别低头看。看了就回不去了。”陀记起了墨脱老人最后的提醒。
巧的是，苏博特此时却醒了。他头朝下，正好看向了谷底。
谷底已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红色的海浪在快速地翻涌，下面有无数的恶灵在往上爬。
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拖着苏博特往谷底坠落。一切都身不由己。
好像回到了从小长大的母星——贝尔霍斯特星，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屁孩。
在格林矿区里到处转悠，成天做着小偷小摸的事情糊口。
转眼间，他好像到了地球。在这里，他又碰见了凯瑟琳和他的信徒们。这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惜时光太短暂了。
他又到了四维宇宙里，在这里他被泰坦神到处追杀。无论他到了哪里，都能碰到泰坦的爪牙。
“不，不！”苏博特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不想再看。
他不停地拍打，可有一双手也在不停地抓住他。
“苏，苏！”无数声，才把苏博特从梦境中拉扯回来。苏博特的视线不停游移，最后终于落到了陀的脸上。
这是一张清秀的脸庞，满脸的关心和担忧。她的双眉紧蹙，好像自己不清醒过来，它们就会一直这样。
“咳——”苏博特轻咳了一声，巨大的梦境和现实的落差，让他胸口发闷。咳嗽了一声，反倒好受许多。
身下的赫尔墨斯开始剧烈抖动，仍然在做着尝试。可每次都以身体滑落到原来的位置结束，赫尔墨斯发出了嘶吼。
陀看向赫尔墨斯的脚下，路面已经变得光滑如镜。难怪任凭赫尔墨斯怎么攀爬，也无法再向上半步。
难道真的没法离开这里吗？陀想起了墨脱老人说过的话，
“能不能离开外魂场，除了凭借毅力能穿过恶灵谷以外。还得看运气。”
当时的陀并不理解墨脱老人的意思。墨脱老人继续说，
“我也没去过那里，只是听传闻。如果能到那个通道的最后一段路，就到了决定是否能离开这里的关键时刻。”
“那我们要怎么顺利通过那段路？”
“我也不知道。”
再次看向光滑如镜的路面，陀从赫尔墨斯背上跳了下去，蹲下身子，摸了摸这路面。
触手处，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只碰到了一片水面。波纹很快就从触碰的地方往外扩散。
陀有种冲动，她想看看这水波纹下到底是什么。她的手插入了水面以下。
空灵，摸不到任何东西。不论往哪个方向，都是一片虚无。
难道这连接内魂场的最后一段路是虚无的？想要跨越虚无才能回到内魂场吗？
面对此情此情，陀已经束手无策了。
身后传来一阵嘶鸣声。不用去看，陀也知道那是溢出来的恶灵。
恶灵有些惧怕白色的光，可外面的恶灵太多了，以至于把它们都顶了上来。
发现上面有陀和苏博特、赫尔墨斯，恶灵又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恶灵越来越多，已经快接近了。赫尔墨斯只能不停咆哮，以驱赶恶灵。
但恶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都露出了森森白牙。
赫尔墨斯也对准了恶灵们，准备殊死一搏。
“嘶——”一阵微不可察的叫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恶灵们却觉察到这一细微的变动。下意识地后退，但看到食物近在咫尺还是舍不得。
陀往上看，那个黑色的小家伙踏着水波而来。并不受虚无空间的阻挡。
恶灵近一步上前，赫尔墨斯一爪拍出去，恶灵们只是闪躲，趁机又咬上去。赫尔墨斯吃疼不已，只能不停地后退。
可下一步就到了水波纹边。
“小心！”陀有心提醒。但赫尔墨斯已经退无可退，一脚落了下去。
恶灵们仍然没有退缩，一股脑扑了上来，赫尔墨斯只能再往后退。
“啊——”陀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坠落场面。
可结果并没有，赫尔墨斯就安然地踩在水面上。恶灵来不及收住冲劲，扑进水波中就是一阵白烟冒起。
同时，落入水中的恶灵瞬间就被一道蓝色火焰燃烧，过了一会就成为了灰烬。
陀和苏博特看傻了眼，苏博特极想劝陀退下去，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是干着急。
此时的陀却没有看他，因为背后，那个黑色小怪物又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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