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告一段落,各方消息接连传来,首先是温舒涵这位嫂子,言语简练:“兽类终归是兽类,伪圣尚且记得嘱咐,灵兽难抵兽性罔顾号令,狼族仅三成溃逃,狮豹留下近半,怕是要加剧事态发展。”
“好在不是咱们动的手,老猪绝对会开怀,周老那儿多说责怪两句,主要还是虎族和那些中立大族怎么看待,反正事已至此,有劳嫂子善后吧。”
叶臣多少有底,超出预计尚能接受。
“少爷雷角重伤,战刺被血魔老怪诱杀,岩甲不敌血魔老二轻伤,两魔一怪分开退走。”
叶猛快言快语,汇报亦是请示,叶臣心思急转马上叹道:“唉,能结果雷角嘛?”
“不能,他鬼的很,中招便借力退回本阵。”
“周老什么意思?”
“他去追那怪物了。”
“那快撤,甩脱了来汇合,岩甲乐意进储兽空间带回来,犹豫就别管他。”
“是。”
形势不容优柔寡断,如今的叶臣更懂珍惜羽翼。
“哈哈,过瘾,把小青毛的臭脸揍歪了,你就说俺牛逼不牛逼。”
老猪传来消息属实让人松口气,可叶臣真怕他得意忘形:“少嘚瑟,别缺胳膊少腿就烧高香,你那群崽子通通欠揍,赶快回来。”
“嘿嘿,没缺没少,屁股挨了一口而已,马上回去收拾他们。”
“顺道看看虎老那边,我不敢过去。”
“行,俺也想瞅瞅。”
答应的挺痛快,叶臣安心不少,带着媳妇和徒弟与温舒涵汇合,老猪恰好回消息:“诶呀呀,虎老四和他姘头没占到便宜,老乌龟倒稳如泰山。”
“说清楚点。”
“就是说啊,白毛老三被困的死死的,向来以冷静着称,现在气的直透红。”
“不至于吧。”
“咋不至于,都让老乌龟给掏成斑秃了,光缺毛一丝血不见,真特么损。”
“我去,厉害,那虎老两口怎回事?”
“一条蛆一只鸟躲后边干扰,大屎壳郎子犹如神助,纯力量比虎老四还猛,又贼拉硬,小母猫卡卡几爪跟挠痒痒似的,哈哈,纯逗逼。”
“靠,笑你大爷,脑子长屁股上了,抄后帮忙啊。”
“那不行,俺郑重告诉你,跟小青毛不分胜负谁也不理其他事。”
“我也告诉你,叶猛叶灼正设法摆脱一狮二豹二狼,到时八打二准死一对儿。”
“……,四傻子,诶不对,四虎逼快跑,那边撂挑子了。”
无语片刻,老猪嗷一嗓子顺嘴就来,叶臣万分笃定,有幸聆听纯属意外,立即中断传讯暗暗决定,打死没听着。
“臣弟该走了,要尽快商榷之后对策,尤其牛族。”
温舒涵开口直言,大局观显而易见。
“怕是难办,战刺丧命岩甲必受打击,关键雷角未死背后倚仗势大,除非今日硬帮牛族驱除叛逆,并充分保证日后安定,虎族多半指望不上,除非……。”
“除非中立大族无法旁观。”
叶臣讲明局势,秦明珠一语点中要害,足以令人侧目。
“对,弟妹觉得能压多大注码?”
“让嫂子见笑了,明珠拙见,还要看中立大族下多大决心,得利无非拉拢抱团,都明白雪中送炭的道理,牛族人丁兴旺未来依旧可期,虽四圣去其三,但祭坛处实力未损,所以九成会插手。”
“没错,可插手归插手,我的傻媳妇,人家未必拿咱当一出。”
“你才傻,我知道要把握时机,不然轻则被当枪使,重则当礼送,但也可能统一战线。”
“没这边屠戮或许可能,眼下够呛喽,让猪蛇两方尽快返回族地,咱们自己走,大壮随他去。”
谋算太多反而滋生顾忌,叶臣向来心大岔开话题,温舒涵点点头过去转达,回来时彪子雷蛇大壮跟随在侧,要缩小目标潜踪匿迹,自然委屈哥仨进镯子,目送两族队伍还算规整,背好吕志兴撒足狂奔,绕远迂回找到叶猛叶灼,难题如约而至。
“少爷,有狼族圣境只能甩脱一时,我俩尽力了。”
叶灼少见的一本正经,眉头拧紧更具说服力。
“狼族压箱底儿的本事,达至圣境几乎无解,把眉头拧破了也没用,既然岩甲选择跟来,得去牛族碰碰运气,这样,你俩等我们离开继续周旋,保证安全自个随机应变。”
该安抚安抚,该冒险不能怂,接过手镯走的比来时还快,暗暗嗔怪自己多此一举,多俩少俩又改变不了现状,想促成还须借势而为,早该让他们领远点玩去。
“唉,一连陨落双圣,牛族已到存亡关头,我不敢保证未来如何,但会尽力周旋,你岩甲若真想放弃倒也好办,时间紧迫,自己想清楚。”
行进间分出意识沉入手镯,立见岩甲一副虽生犹死的熊样,若这杆大旗一蹶不振,牛族不去也罢,挑明态度果断退出,给足时间甩手将之放出。
“想通没?”
瞧那熊样只觉多说无益,干脆要个痛快话。
“没想通。”
岩甲回的干脆,一双牛眼始终盯着地面。
“行,别过。”
抱抱拳立刻转身,叶臣真想就坡下驴抽身事外,其他人紧随眼瞅要抬脚,但听又道:“其实根本不用想,该做总要去做,死亦不怕,何惧给后辈当块儿垫脚石。”
闻言众人齐刷刷回身,此刻的牛头未高昂也抬得端正,牛眼没显露坚定也不见迷茫,叶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哼笑出声随口道:“这德行也比当逃兵强,闹腾大半天,不领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族长珍藏没法兑现,我攒了点牛百草望各位不弃。”
言罢,岩甲矮下身子意思明了,叶臣点点头领先跃上牛背,只站未坐照样背着吕志兴,两女同样为之。
“哞。”
一声闷叫所含复杂,牛蹄踏空缓缓升高,两行泪随风飘洒,再叫若引魂归家,断断续续悲呼悲呼,无奈有人堵门不得不停。
“当谁在活嚎,原来是丧家牛,还驮着贺礼。”
狮青啸凌空斜倚不吝讥讽,标志性的青发中一根小辫子极为惹眼,可就叶臣有闲心注意这些,察觉牛脊越绷越紧,撂下吕志兴上前半步:“小青毛你一边玩去,大老爷们编个辫怕死的早啊。”
“肉猪跟你到无话不说,哼哼,可你,就不怕我违背约定?”
“来来来,怕你小爷不姓叶,装什么犊子。”
“噗,哈哈,好胆好胆,希望在我死前你能达至圣境。”
“放心,到时屎给你打出来。”
“逞口快没意思,先过里面那关吧,把那小子留下,陪我解解闷。”
“给你。”
放心也好无奈也罢,反正一口答应回手一丢,等狮青啸接住,叶臣点点牛背发出警告:“他是我爱徒,别动歪心思。”
“回头屎里去找吧。”
话音未落,狮青啸后仰坠落,吕志兴瞪眼作陪,双双好似一脚踏空迅速缩小,三人皆看的眉眼直跳。
“你咋想的?”
秦明珠只差没一杵子怼过来。
“里面未必比这好,小身板子全是伤,扛得住嘛?”
叶臣不答反问,又催促的点点脚,岩甲没再迟疑继续前进,魂感渐渐触及牛族属地,很快摸清状况挠头道:“那边二拖四闹个保本,狮族老三和新晋狮圣,大蛆大屎壳郎加小鸟,雷角确实伤不轻,可惜没残,这边未见周老,老猪是假把式,火药味还挺重。”
“能坐一起就是打够了,等岩甲前辈一到只能动嘴解决,倒是咱们,首先必遭狮族迁怒,其次未必得中立大族待见,外人终归是外人。”
温舒涵接过话茬,着重点出将要面对的艰险,叶臣当然明白其用意,撒然一笑道:“哈哈哈,干嘛在意那么多,咱们并未抱有敌意,为友能帮就帮,为敌莫怪狠辣,绝不与宵小为伍,我想兽族大义无外如此,走吧,下去会会他们。”
“哞!”
高亢牛叫冲销震耳,有坚定有告慰,亦是呐喊,一收声牛头高昂阔步缓降,声声回应紧跟四起,虽杂乱但为数众多,雷角终究按耐不住,冲到牛棚外扬天欲要污蔑,怎料一向寡言的岩甲竟作出惊牛之举,能量骤然汇聚连根儿崩断右角,热血从肉洞涌出揭示再难生长。
“以角血祭,起牛族绝顶誓言,叛逆雷角忘恩负义,偷袭刺死族长,如有虚言余生不得眷顾,不报此仇纵死不得安眠,祖灵,见证。”
最后一字脱口,血淋淋断角寸寸瓦解消散无踪,沉寂片刻,愤怒群起牛吼炸天,雷角不禁一抖拖着重伤溜回棚内,可紧接着又倒退出来,只因双方众圣再也坐不住,叶臣见状默默拉住二女,轻踏牛背倒跃向地面,周围群牛自觉让开,甚至有两头伪圣甲牛左右上前并排而立,身裹披风的狮老三尽收眼底,率先开口:“岩甲,牛族内事延后再谈,这三个恶徒我要当场诛灭,狮鹰豹狼四族晚辈尽遭其毒手,打今日起,整个森林都容不下你们。”
狮老三义正言辞调转方向,身周寒雾升腾迅速结晶,绝非做做样子,关键时刻人形老猪没废话,瞪眼跨步拦住去路,撇嘴昂起下巴更抵千言万语。
“猪天性蠢惰,群体虽大难得出你一个,真要为几个异族忤逆整个森林?”
数不清的结晶锐刺随着言出震颤,狮老三渐渐微眯双眼,压迫感节节攀升,连新晋狮圣都不自觉挪开半步。
“操,张口闭口整个森林,不知道的还以为狮族已经登顶,老四哥,你们虎族不要面儿了?”
老猪尽显痞里痞气,将祸水东引玩的行云流水,众多视线受其牵扯,虎老四成为焦点毫不在意,梳理梳理腮毛语出惊人:“三哥说什么是什么,起码我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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