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消愁》空降第一
夜深如水。
杭城的室外凉爽干燥。
乔仪的室内早已温暖潮湿。
从问钟选航班的消息发过去，她就忍不住一直手指翻飞，没注意时间，这一聊的兴起就到了半夜。
自第一次见钟选开始，乔仪就承受着不断突破所带来的冲击。
《唱作之合》的节目里是这样，她自己的心里也觉得是这样，有时候也会有小小的不安，男男女女夜晚里的文字还有其他那些，软件的后台确定不会看到吗？
结束聊天互道晚安后的乔仪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去洗身整理，换了一套贴身衣物躺在床上。
月光洒落在牛奶般的肌肤上，像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纱衣，连星也眨着眼睛偷看。
躺在柔软宽阔的大床上，妖娆起伏的身姿足以让最坚硬的人也投子认输。
乔仪闭着眼睛，脑袋里却一直在回想着钟选之前发来又撤回的一句话：
“猫咪的也挺好看。”
她打开手机，搜索着购物软件，看了许久才轻声说了一句：
“是喜欢这类的风格吗？”
乔仪一页一页翻看着详情和评价，偶尔放大了细节，感叹着设计师的脑洞，琢磨着那些“他兴奋的不得了”和“男友很快乐”的好评。
顺手收藏了几款，心里想着要不要买，不知什么时候就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
聊了半夜微信的钟选早早的醒来，翻看了一下手机，确认了昨天发错的两条消息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后，这才放下心起床洗漱。
过了没多久，顾念惜和曾雅南就到了，他们今天约好了一起飞回杭城。
两个人起的比钟选更早些，顾念惜还去给他买了早餐，一大早就穿戴的全副武装的去排队，连曾雅南要让助理去买都不行，说是怕别人不知道钟选的喜好。
弄得曾雅南心里直吐槽：“十个蛋的煎饼果子，算什么喜好？”
保姆车飞速的行驶在中央街上，只不过这一次是朝着机场的方向，路过宫殿群的时候钟选又看了几眼，他这些天忙的也没找到机会来逛一逛，心里还是略有些遗憾。
“只能等下一次了。”
顾念惜在一旁看着他留恋的表情，开口说道：“不如钟老师来京都发展呀，锐华还是很不错的，我可以帮忙引荐。”
“京都吗？”钟选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曾雅南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挺好。”
她想起早上起来在洗手间里摔了一跤的事情，摸摸丰满的臀肉，还有些隐隐作痛。
当时她点开助理的语音，一边听着一边在换衣服，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有些错愕的消息：
“雅南姐，《消愁》空降四月排行榜第一了。”
……
与此同时。
横城影视基地附近的酒店房间里。
副导演项南升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他重重的推开一左一右两个搭在他身上的粉琢藕臂，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次奥...完了完了，迟到了。”
他心急火燎的跳起来，并没有接电话，而是赶紧穿衣蹬裤慌忙着收拾好，准备立即赶往片场。
项南升看了看床上依然未醒的两个女群演，一人一脚踢在两人挺翘的屁股上。
“都特么别睡了，看看都几点了，赶紧的，前景是都不想要了是吗？”
骂完了这句，项南升也不管两人，自顾自的跑出了房间。
影视基地里。
一部新开古偶剧的现场，项南升气喘吁吁的站在导演吴志的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吴志瞅瞅周围忙碌的剧组工作人员，低着声骂道：
“你小子别以为是老子的表侄就特么能为所欲为。”
项南升连忙应承道：
“哪能呢表叔，我肯定不会的，您消消气。”
“放你娘...”
吴志骂到一半收了嘴又说道：
“放你的屁，昨天那俩群演是不是上你车走的？当我没看见呢？你又许给人家什么了？”
项南升也没打算瞒着，靠近了吴志上了根烟套着近乎的说道：
“叔，我亲叔，这俩我都看过她们的戏了，是几个群演里头最好的，给安排个前景呗？”
“你那是看过么？你特么是试过了吧？”
吴志也只不过是借机吐槽，华夏影视圈这样的事情很常见。
大佬投资人舍得花钱捧女一女二，小导演利用职务之便安插一两个小角色。
演员成名后的名利诱惑太大，二线的明星都能有个上亿的收入，所以不论男女入了行的，都会被各种洗脑，男的要学会跪大佬，女的要懂得睡导演。
天然的供需关系，一切不过是名利场上的交易。
今天你用了她，她就是你的人，明天你不用她，她就是别人的人。
吴志对项南升还是有了解的，不管背后有什么猫腻，这两个群演应该还是有点演技的。
他现在不过是对自家表侄的恨铁不成钢。
“你就不正经谈个对象，跑我这来花花来了，别逼我告诉你妈说。”
“别啊叔。”项南升求饶道。
“你给我机灵点，别搞出事来，剧组里水深着呢，到时候出了事我可罩不住你。”
吴志想了想又继续道：
“昨晚上手机都给收了吧？”
“都收了的，就用的我的。”
吴志冷着脸瞪了项南升一眼道：
“一会儿后花园那场戏，让她俩站前头。”
“谢谢叔，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俩。”
项南升有点急不可耐的想去兑现自己的承诺，好显摆一下昨天在床上吹出去的牛逼。
吴志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刚想骂他没出息，执行副导演就跑过来说道：
“老吴，你看看吧，陈墨现在还找不到情绪，哭不出来，不行上眼药水吧？”
吴志听了一阵腻歪，心说本来这部剧就够摆烂的了，还要用眼药水，看起来一眼假。
女二陈墨是投资方送过来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重话，莫说他得罪不起，就算他得罪的起吴志也不会犯这个傻。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
“那个镜头别给特写了...”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项南升忽然说道：
“表...不是，吴导，要不给她听首歌试试？”
吴志和执行副导演听了同时一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项南升。
吴志不想丢人，摆摆手嘴上说道：
“滚滚滚，办你的事去。”
项南升梗劲又上来了，赖着不走：
“吴导，真没准行，昨晚上那俩...我看见过一个演员，听这首歌直接听哭了，我后来也听了一耳朵，确实挺揪人的，没准能管用。”
吴志将信将疑的问道：
“什么歌还听哭了这么夸张？”
“名字叫《消愁》。”
……
陈墨此时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片场角落。
她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小演员，演技是有的，只是一直出不了头，直到遇见了一个说要捧她的人。
最初的踌躇和犹豫，在最后的选择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荒唐可笑。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只是，好像失去了更多。
这一场戏，是她的哭戏，可是她演不出来，好像全身的演技都被抽走了一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慢慢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仿佛只有一具空壳。
此时，执行副导演走到她的身旁，笑了笑说道：
“陈老师，不要有压力，这样，您先听听这首歌，实在不行我们用眼药水也是可以的。”
陈墨连忙站起身来，冲着副导演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导演，是我耽误时间了。”
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好，并没有因为演了女二就趾高气扬的。
剧组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她，演技在线，人又礼貌，听到她也是背后有金主的时候，多数人也不过是摇头唏嘘，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同情她这个笼中鸟。
执行副导演又说道：“陈老师，那你先听听这首《消愁》，找找感觉。”
说完他就把耳机递了过去，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放在耳朵里。
前奏的音乐响起，像是黑夜里无人的游乐场，让她不禁有些悚然。
李然的歌声里，“名利场”，“梦与想”，“各色的妆”一句句简单的歌词传入她的耳朵，陈墨忽然忍不住用手指按在了耳机上。
“敬朝阳”，“敬远方”。
“曾经的陈墨，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她不知道执行副导演为什么会拿这首歌给她听，她知道剧组里的很多人比如吴志，都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于是她想要更努力些，再认真些。
只不过，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感觉，故乡也成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随着歌声听着续写的故事，好像故事里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陈墨觉得眼睛发酸，鼻头轻轻皱起。
明天，过往。
平凡，迷惘。
“清醒的人最荒唐，原来，我就是那个想要清醒的人呐...呵”
陈墨的嘴巴在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冲出了眼眶。
一旁的执行副导演看着这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跑去叫来了吴志。
吴志跑过来看到陈墨这幅样子，不由地轻叹出声：
“这还...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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