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课只有几分钟，虽然走廊上还有不少人，但是厕所里几乎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走进厕所，张起灵转过身，正要和嬴政说‘杀人’的可行性，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嬴政拿着手里的围巾和帽子凑上前来。
现在的嬴政比他矮，容貌也比他更稚嫩。
但是此刻，嬴政却踮着脚，帮他戴上了针织帽子。
而后，一边帮他围围巾，一边老父亲一般叮嘱：“虽然教室里开了空调，但教室外还挺冷的，副本是不是没有给你准备厚衣服，怎么不在校服外再套一件羽绒服，冷着了吧？”
张起灵心情复杂，一时没有拉开和他的距离。
这助长了嬴政的勇气，他说着，还自然而然伸出手去摸张起灵的脸。
张起灵在教室待了有一会儿了，脸被空调散发的暖气熏得有些发烫，一点不凉。
嬴政虽然才从外面来，但他的手一直塞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过，也是暖和的。
手下的触感温热细滑，嬴政简直不愿意撒手。
好可爱！
小时候的起灵好可爱！
瞪大眼睛呆愣愣看着他的起灵更可爱！
感觉嬴政捏了下自己的脸，张起灵反应过来，别扭后退一步，“你说想杀人是什么意思？”
不等嬴政回答，张起灵又问：“你是想打得Npc说出结束指令？”
嬴政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看张起灵，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他没有说话，但是张起灵已经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我听到了什么？你是认真的吗？凭我们俩现在的身板，Npc不打我们就算了，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Npc？
担心张起灵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没有清楚的认知，嬴政从仓库拿出他的定秦剑。
他的定秦剑整体长七尺，换成如今的单位是一米六一，成年的嬴政身高八尺六寸，也就是一米九八，用着不觉得长。
但是如今的嬴政身高严重缩水，还没剑高，拿着都费劲，更别说将它拔出来打打杀杀了。
看着如今的嬴政需要双手才能拿住的定秦剑，张起灵沉默了。
如今的张起灵也没有嬴政的剑高。
张起灵拿出自己的黑金古刀，虽然他比黑金古刀高，但是拿在手中有些费劲。
他后退两步，在宽阔处挥舞比划，虽然底子还在，但黑金古刀不轻，挥舞起来很是吃力。
只耍了两三招，张起灵停了下来。
沉默对视片刻，两人都将武器收回仓库。
嬴政皱着一张小脸理智但沉重说：“虽然憋屈，但为今之计，唯有智取。”
张起灵点头，“今晚是最佳时机。”
嬴政心中是赞同的，尤其对他来说，有全国奥数冠军的名头在，别说夸他一句‘乖小孩’，就算是把他夸上天，赵姬估计也愿意。
但是嬴政拉不下这个脸，哪怕知道此刻的赵姬并非他的生母赵姬。
“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保持理智，争取今晚离开这个鬼副本。”
张起灵点头，准备回教室去。
嬴政却想起以老母鸡护小鸡仔的姿态将张起灵护在身后的小屁孩。
“将你护在身后那个小孩是你在现实世界的熟人？”
不等张起灵回答，嬴政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他是吴邪？那个唯一能将你和你所在的世界联系起来的男人？”
在圆寨的三天，嬴政在休息的时间，或是听书或是自己看，已经陆续将《盗墓笔记》看完了。
想到张起灵拒绝他时说自己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话，张起灵也和吴邪说过，再想到张起灵还特意去找吴邪告别，说吴邪是他和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又想到两人在雪山依依惜别的事。
一时间，嬴政心中五味杂陈，醋意大发，说话也没那么过脑子。
“难道，真如你和吴邪的cp粉所说，你早已对吴邪情根深种？”
张起灵皱眉，满脸满眼都是莫名其妙。
他很无语，无语到不想和嬴政说话。
他懒得解释，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嬴政没得到答案，还被无视，一时间难过又不服气。
他连忙追上去，不等他追到张起灵，厕所的大门被踢开，两人连连后退好几步，才没有被大门撞到。
来人是一群小学生，为首的膀大腰圆，比他们高一个头不止。
好久没有被俯视过，嬴政心中一惊，也顾不上其他，本能跑到张起灵面前，将张起灵护在身后。
大高个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嘲讽说：“没想到啊，我们高冷孤僻的大学霸还是个舍己为人、关爱同学的大好人啊！”
跟着大高个的一群小学生哈哈大笑。
被俯视的感觉让嬴政很不爽，但嬴政气势不减。
“你是谁，我与你有什么恩怨？”
大高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许久，才缓缓低下头来，笑容狰狞瞪着嬴政。
“我是谁？我们有什么恩怨？”大高个鼓着掌，“大学霸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因为你，我被我爸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追着打，丢尽了脸面，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好啊好，你今天终于落单，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大高个高呼，“兄弟们，一起上，收拾完他们我请你们去小卖部吃烤肠！一人两根管够！”
一众小学生齐声高呼，“亮哥大气！”
他们高声喊着，兴奋朝嬴政和张起灵冲来。
跟着大高个的这一群小学生个子都不矮，每一个都比现在的嬴政和张起灵高。
见张起灵想要冲上去和他们硬碰硬，嬴政大惊，生怕张起灵吃亏。
嬴政连忙拉住张起灵，带着他转头往厕所里面走，同时对他小声说：“起灵，用召唤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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