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琛起身，站在窗前，他的思绪很乱，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楚念曦在婚后，每天都在画室，有一次他回到别墅，没有看到她，才在画室找到她，她匆匆盖起了画布。
“沈禹琛，我的画还没画好，你现在不能看。等我画好了给你看啊！”楚念曦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挡着他的眼睛，脸上言笑晏晏，那时的她，应该对她和他的婚姻满是期待。
她以为她放弃了一切，她的人生甘愿只有他一个人，那便是幸福。
而他却硬生生地将她心底里的那份期盼摧毁。
可如果当时她对他说，她放弃了她自己的人生，以后，她只有他了，他会对她多一丝感情吗？
或许也是不会的。
林书瑶在他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为爱放弃一切，远走他国的弱者，她扮演了这样的一个角色，让沈禹琛对她心存歉疚。
甚至为了这份歉疚和当年的恩情，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感情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他从来都不懂。
对楚念曦曾经萌发过的情感，却因为林书瑶的关系，在他自己还没有明白之前，就已经消逝不见，对林书瑶，他有的只是那份恩情。
他从来都不懂爱，等到他懂了，却也是他亲手将楚念曦推走的。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了，感情原来是这样的，是那般患得患失，是愿意为了她，可以卑微到这种地步，也愿意为了她，完全不管不顾任何的后果。
可他还是失去了她，楚念曦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婚。
她想要和他断了所有的关系。
许唯安走了进来，“总裁，您怎么站着？您现在可不能久站。”
说完话，他上前去扶他，让他重新到病床上躺着。
随后才递上了一份资料，是林书瑶的账户明细，还包括了林家的情况，林书瑶出国时，她的账户里有一千万，但以林氏当时资金出问题，是不可能给她这么大一笔钱，再加上前几年林家的二女儿因为出了车祸，昏迷在医院里，一直没有醒来，每年在医院的费用也不低。
沈禹琛把资料放在一旁，“老宅两年前的监控让人调出来，发给我。”
如果林书瑶当年找老夫人拿了一笔钱，那楚念曦她知道吗？
许唯安点头，“已经在查了。”
沈禹琛怕是好像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在他的心底里，一直觉得林书瑶温婉善良，但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所认识的林书瑶一直都戴着假面具，各种利用，欺骗和伤害。
沈禹琛淡淡地应了一声，拨打了老宅的电话，他收到宋祁年的信息，知道楚念曦离开了医院，应该是去处理网上的事情，他亲自送老夫人回的老宅。
沈老夫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刷着微博，这还是她一回到老宅，让宋祁年帮她弄的。
她看着楚念曦发的微博和照片，脸上满是笑意，还有满满的骄傲，“阿玉，你看，我家的曦曦丫头是不是特别厉害，这照片我也是第一次看呢。那时她还小，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是啊，少夫人可是很优秀呢，老夫人您眼光也好，一眼就看中了她。少夫人和少爷才相配呢。”阿玉说道。
“那臭小子不珍惜啊！”沈老夫人现在想想，这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书瑶做的那些事情，全网都知道了，沈禹琛应该也知道了，接下来他怎么选择，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这个老婆子是不想管了。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玉婶递过了手机，“老夫人，是国外的号码，应该是少爷打来的。”
沈老夫人才刚一接听，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传来。
“奶奶。”
“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沈老夫人开口，语气很是不悦。
“奶奶，您就别生气了，我这边忙。”沈禹琛出了车祸，他谁也没有说，就连沈老夫人住院，他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若不是楚念曦这个事情闹开了，他或许以工作为名，等到腿伤养好才会回来。
“你忙你的。”沈老夫人早就习惯了，沈禹琛一旦忙起工作来，他是什么都顾不上。
“奶奶，两年前，您和瑶瑶都谈过什么？”他打这个电话，自然是想要知道真相的。
沈老夫人不悦地哼了两声，“现在知道来问我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知道。”
有些事情确实是瞒不住的，若不是楚念曦阻止，沈老夫人早就把那张支票甩到他的面前，让他好好地认清楚，林书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奶奶……”沈禹琛无奈。
“我这里确实是有两年前的一份东西，一直存在保险箱里，你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再来拿吧。”沈老夫人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有些人存有坏心思，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沈禹琛就知道沈老夫人肯定不会什么都没有的，只是，她一直没有让他知道。
“奶奶，我最近在m国还没法回去，我让祁年过去拿。”沈禹琛现在只想快点知道真相，他已经错过太多了，他不想再继续这样错下去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有些事情，等到现在，已经晚了。”沈老夫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沈禹琛想要的东西，她自然也是会给的。
沈禹琛也知道沈老夫人的意思，不管对谁来说，这个真相来得有点晚。
“那你让祁年来拿吧。”沈老夫人淡淡地说道，“现在才决定不想离婚了？但还要是尊重一下曦曦的想法，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她受的委屈也足够了。”
挂断了电话，沈禹琛的脑子里却一直是沈老夫人最后说的话，原来，楚念曦受的委屈，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许唯安拿到了监控视频资料，回到了病房，“总裁，都已经拷贝到电脑里了。”
沈禹琛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点开，两年前的监控，还算清晰，从大门口到大厅的的门口都可以看到。
花园里，楚念曦见到林书瑶，上前拦她，但没有声音，听不到她们说的是什么，只见林书瑶在说了什么话之后，又甩了楚念曦一记耳光，随后，将她重重地推倒在地，随后便走进了大厅。
而楚念曦起身的时候，隐约看到掌心有血痕，应该是被老宅的石板砖擦伤的，看她走路的模样，应该是崴到脚了。
许久之后，就见林书瑶离开，也自那之后，沈老夫人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又加重了，才有了不久后的手术。
“就只有这些？”沈禹琛一直都告诉过林书瑶，让她不要去老宅，可她还是瞒着他去了。
而且，对他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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