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鸢姐姐想太多了。”檀云惜凑近她，睨了眼她额头上的疤，嗤笑一声。
沈清鸢看着檀云惜脸上的笑，只觉得格外的刺眼，几乎很想甩手给檀云惜一个耳光。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这么做。
极力忍住了怒气，沈清鸢面色愈加惨白了几分，两个有些尴尬的僵持着，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里冻结的气氛。
“真是巧，一早出来散心碰见了两位。”檀玉凝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自从出了静心阁，凤宸曦便复了她的妃位。
如此一来，宫中唯一的三位皇妃，一下子都聚在了一起。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却是各怀心思。
沈清鸢瞥了眼檀玉凝，原以为面前的冤家姐妹相见会冷嘲热讽一番，然而，确是听到檀玉凝咋舌的声音，“听说鸢妃撞墙自尽，本来想去瞧瞧的，却在这里碰上了，挺巧的。”
檀玉凝的那句撞墙自尽，说的格外的响亮，一旁许多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一幕，但又怕惹祸上身，又匆匆的离开了。
“牢玉妃费心了，当初你被赐火刑，若不是本宫求情，恐怕现在早已成了一把灰了。”沈清鸢勾起唇角，火刑二字，亦是同样加重了声音。
檀云惜适时的笑出声，抿唇笑笑，“都是鬼门关闯过的人，当初，我不就差点被玉妃妹妹一杯毒酒毙命么？”
“嫡姐说的哪里话，同是檀家人，骨血相连，玉凝也是听命行事的。”檀玉凝虽是说给檀云惜听的，可目光，却是直勾勾的对向沈清鸢。
再不济，她与檀云惜同是檀家人，身上都流着檀家的血，在对付沈清鸢这一方面，她们可是出了奇的默契。
三个女人一台戏，面上和谐，话里面却字字都是嘲弄之意，不分伯仲。
最后，沈清鸢捂了捂脑袋，朝两人道了声告别。
沈清鸢走后，偌大的御花园只剩檀云惜和檀玉凝，檀云惜环抱双臂，咬了咬唇，“庶妹不当戏子可惜了。”
“彼此彼此。”若说谁是这世界上檀玉凝最讨厌人的，第一还是檀云惜。
……
一早御花园三人的事情，还是有好几个版本在宫里传开，成为宫女太监们私下谈论的话题。
而朝堂之上，选后一事再次被提上日程，推选檀云惜的官员越来越多，甚至连丞相文言清，都连番赞同檀云惜为后。
而支持沈清鸢的，只有沈知杭以及身边的一派小官员。
推选之余，沈知杭更是气愤，原本一向心思缜密，玲珑聪慧的女儿，这次怎么会这么意气用事，选择撞墙，这下子，可失了不少的人心。
下了朝，沈知杭走在路上，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来人正是礼部侍郎王南若，“沈大学士果然爱女心切，可惜啊……”
王南若欲言又止，朝沈知杭笑笑，扬长而去。
自己当日既然答应为檀云惜所用，便要追随到底，如今看来，惜妃为后一事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到时候，自己可就飞黄腾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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