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时，蒋楠寒朦胧的睁开眼睛，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闹钟，迅速从床上起身，明明昨晚的欢愉历历在目，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开心。
罗息，这个家伙，他早该想到的！
他找到手机，给周庄打了过去，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才接听。
周庄的语气不太对劲，“蒋队，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就这几个字，让蒋楠寒如入冰窖，他知道罗息什么都知道的，一旦她知道，谁也拦不住，而这样的决定会毁了她。
可他还是没来得及，什么都做不了。
……
早上谢韵有一个很重要的签约仪式，昨晚就定好了闹钟，可一直没响，她觉察到不对劲，印象种应该早就到了时间啊，可闹钟没响，她又觉得困倦，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瞬间猛得一惊，睡意全无。
她的卧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此刻，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正笑着看她。
拉着窗帘，卧室里并不明亮，甚至还有些昏暗。
谢韵大惊，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可她不知道知道的双脚被绑了起来。
她一用力，立刻狼狈的摔在床上，咚的一声响。
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叫她难以忍受的是房间里贴满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谢韵坐在床上，抓住脚上的束缚，用力撕扯，却怎么也没办法松开，而她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她见过的罗息。
罗息见她在挣扎，拿着注射器缓缓走向她，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
谢韵一骇，反应极其敏捷的想要挣脱开，一只手挥向罗息。
可她到底被束缚住，完全使不上力气，也碰不到罗息分毫。
罗息见她还不死心，所幸将注射器扎在她的脖子上，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让她无力挣扎。
可谢韵并未放弃，仍旧用仅剩的力气，剧烈挣扎反抗。
罗息看着她无力挣脱，轻笑了一声，“谢韵，你不是很喜欢做了事装作没事人一样吗？你猜我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会不会有人发现？”
她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谢韵痛苦难受。
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谢韵逼疯了，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想要呼吸，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做到。
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女人，想要冲过去，却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在室内弥漫。
这种气味她再熟悉不过，她曾经在自己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闻到过，当时她的医生告诉她是可以帮助人静下心来的熏香。
刚才因为惊恐想要逃离，此刻冷静下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的医生和罗息是一伙的，想明白这些，她胸腔里愤怒翻江倒海，他们……在下一场惊为天人的棋局，所有人都是棋子。
“罗息，你和我的医生说一伙的，对不对？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大律师，居然也会用这样下作的方法，你真是让人太失望了，真正罪大恶极的是你。”
罗息毫不在意她的说法，表情阴狠的盯着她。
这一次，她抓住绳子，用力一扯，谢韵直接从柔软的床上摔在冰冷硬邦邦的地上，而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谢韵疼得眼冒金星，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听罗息道:“我罪大恶极，那你呢？明明是你杀的苏伟，却让蒋政岳替你定罪，替你坐牢，而你还要装作证人，指认他的罪行，和你相比，我做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我没有，苏伟不是我杀的，我没说谎，蒋政岳的确杀了人，你以为这样说会让我内疚吗？休想！”谢韵咬着嘴唇，她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
罗息笑了起来，“看样子你都忘记了，不过，是真忘记，还是不愿意接受呢？”她指了指房间里的照片，“这些照片看到了吗？不要说这是假的，根本就没发生，谢韵，别自欺欺人了，你和其他人鬼混一起，明明是你犯的错，却要算在蒋政岳身上，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吗？”
这时，罗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了一下眉，然后拿出手机用力一砸，瞬间不响了。
“不，你说谎，我不是这样，我没有做……谢韵拼命摇着头，脑子难受极了。”
罗息扯下来几张照片，扔在她面前，“你好好看看照片上的是谁？发生的事你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是你真的就一点没怀疑过吗？”
谢韵看着身边的照片，神色变了又变，激烈道:“这不是我，我没有做这些，是蒋政岳出轨，是他对不起我。”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承认这是她，她居然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居然是她做错了事。
罗息勾着唇，向她走进几步，再次拿出几张照片，递到她面前，“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是恨苏伟威胁你，恨他毁了你，所以你杀了他，而且嫁祸蒋政岳。你知道他有多无辜吗？他早就知道这些，为了你让其他人误会，承担罪行，你以为他是为了弥补吗？不，他是真的想过和你白头到老，可你做了什么？”
谢韵什么也听不到了，空气，空气，水，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却没人来救她。
所有的坚持在这些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她是个坏女人，明明自己做错了，明明是她，可他什么都没说。
罗息并未因此放过她，“我去找过他，可他不愿意我调查，说事已至此，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我来找你，你却觉得罪有应得，谢韵啊，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他？”
“啊！”谢韵厉声残联，她无法接受这些。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抓着不远处的花瓶砸向罗息，罗息一时不察，直接被砸中了，身上下巴处都是鲜血。
她盯着罗息，凄惨开口，“说我罪有应得那么你呢，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父母，很多人就不会发生，那些无辜的人就不会死，而你明知那些人的死与你有关，可你什么都不说，你难道不是在隐瞒什么吗？”
罗息用手捂着下巴，眉头皱了皱。
谢韵站了起来，继续开口，“你就没私心？难道不是担心蒋楠寒会和你分道扬镳？哈，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罗息，我们都是坏女人可你比我更坏，你父母当年绑架了蒋楠寒，你居然还能心无愧疚的和他在一起，现在你父亲死在他手上，你居然也没想过报仇，你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
“罗息，你不是觉得我错了吗？可你比我更离谱，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很痛快吗？我也会让你尝尝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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