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竞技场？”李唐轻声笑说，“想和我单挑，你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吗？”
交谈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试探，同时也在给知识魔典拖延时间，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知识全知这种“外挂”不用，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顾凯似乎也不急于出手，身处暗影竞技场中的他完全变身成了一团只有朦胧轮廓的黑雾形体，发出的声音语调冷淡且无情：“这里不欢迎外人。”
李唐一摊手，耸耸肩说道：“你们当然不会欢迎外人了，身为古神走狗的你们怎么可能见得了光。”
顾凯并未生气，反而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见识浅薄，逞一时的口舌之利是没有用的，时间自然会证明什么才是正确的抉择。”
“强词夺理，或许你们信奉的神明对你们这些人是不错，不仅给了你们强大的力量，还帮你们完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完美进化’，但这只是一种没有自由的强迫选择。”李唐用眼睛死死盯住对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意味，“如果有奶便是娘的话，那作为人类的尊严就不复存在了，况且你们真的以为这种生存方式会没有任何代价吗？”
顾凯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开始调集起大量的暗影古神之力，将自身的能量波动堆叠至了巅峰：“哼，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提尊严二字，死人？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就在双方即将大打出手的前一刻，知识魔典的解析终于完成了。
李唐赶紧扫了两眼，只把最重要的情报做了些简单分析，心中暗道：“好高的物理防御等级，莫非是因为有暗影古神之力的加持？”
除此之外，暗影派系的部分技能特效也很令人头疼，眼前这家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拥有极高物理减伤和变幻莫测潜行手段的不死刺客。
“另外，这个在头顶上四处张望的眼睛大概率也不会是个摆设。”暗影之眸高居在整个竞技场的最顶端，只见它不断的开闭张合，直觉告诉李唐这玩意绝对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
嗖嗖嗖！
顾凯先发制人，从身体内喷薄出数条外形酷似巨型蟒蛇的暗影幽魂，它们的移动速度极为迅捷，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李唐的眼前。
李唐毫不慌乱，操控着流动血肉与暗影幽魂针锋相对：“你这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八岐大蛇，该不会暗影古神也是这副德行吧。”
流动血肉幻化成的锋利尾刺对这些暗影幽魂并不能造成直接影响，但在尾刺上附着有大量的贪食暴君之力，因此很快就将暗影幽魂全部吞食殆尽了。
顾凯邪魅一笑，赞赏般的鼓掌说道：“你还真是有点小聪明，不错，暗影古神的人间化身确实是一条拥有变换之力的巨蛇。怎么，你对此很感兴趣？”
“我当然有兴趣。”李唐同样神秘一笑，在化解完对方的第一波攻势后他直接反客为主，召唤出生灵掠夺者战甲，使用虚空跃迁强制突破到对方近前，“我很好奇用暗影古神的禁忌材料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武器！”
明晃晃的虚空利刃距离顾凯的暗影身躯已不足寸许，其上的冷冽气息甚至已经划开了弥漫在他周身的黑雾表层。
“一切外物不过是虚妄，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真实。”顾凯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慌乱紧张，仿佛那把虚空利刃并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架在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喉前，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利刃切割，暗影消散。
烟中恶鬼，无所不在。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李唐遭遇过不少棘手的敌人，但像对方这种连实体身躯都没有的家伙，却是头一次碰到。
暗影古神之力赐予了顾凯某种极为特殊的禁忌能力，使他的身体似乎能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来回切换。
“这种末日世道下，是不是人还重要吗？”顾凯的暗影身躯再度浮现，他甚至连方位都懒得移动，直接就出现在了刚才的原地处，“你真的以为人类还有希望吗？神明是不可战胜的，它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上的生物。”
“那你就这么屈服了？”李唐反手开启肩膀上的腔道，给他来了一记鞘翅能量炮，可惜又是无功而返。
顾凯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听他的口吻似乎是要开始讲述一个漫长的故事：“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拥有自主觉醒的潜能，你根本不知道一个普通人该如何在这朝不保夕的死亡末日中存……不，是挣扎。”
他接着说道：“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外面又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怪物，我们这些普通人整日活的提心吊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面临死亡。”
顾凯顿了好半晌，语气也变得有些失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我……”李唐一时语塞，一来是他的起点很高，没经历过普通人的艰难生活，二来是他根本就没真正见识过未来的禁忌末世，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也许你的选择是对的。”
顾凯自嘲一笑：“你错了，其实我根本没得选。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还会在意是谁扔给他的馒头吗？是神明也好，是恶魔也罢，我只知道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暗影主宰！”
附身在顾凯身后的模糊暗影在此刻终于展示出了它的莫大神威，与李唐的禁忌形态相似，暗影古神之力在顾凯的身上形成了一副巨型暗影铠甲。
“指枪。”身穿铠甲的顾凯能量波动如渊似海，实力深不可测，按照李唐的估算他已经踏入了上三阶秩序级的境界。
穿透空气的超高速暗影子弹从指尖不断点射击发，所过之处引得一阵阵音爆声音。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李唐身上寒毛都耸立了起来，他不敢有一丝大意，连忙召唤出往生彼岸花战甲抵御进攻。
二者之间的境界实力几乎横跨了一个大境界，下三阶与上三阶之间的天堑鸿沟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若不是有终极系列的血肉战甲护身，恐怕李唐连挺直腰杆站在对方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往生世界！”
将汹汹而来的暗影指枪全部引入他界，下一刻彼岸花藤蔓与流动血肉双管齐下，径直向着化作暗影主宰的顾凯发动了鞭笞进攻。
“也该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觉醒者，尝尝来自普通人的反击了。”顾凯面露坚毅，任由可断钢铁的彼岸花藤蔓抽打在暗影铠甲上，“恐惧吧！颤抖吧！”
“古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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