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杨让开车的警员调头回村子。
“别急，去村子的路不好走，她应该还没有走远。”于杨轻抚庄佳的背，“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庄佳努力深呼吸，缓了缓，再次说道：“是胡芳芳……我们在街上看见了那只猴子，她去追猴子，捡到从猴子身上掉下来的面具，胡芳芳说是重要物证，让我拿着面具去村子里找你，可是面具被宋静茹拿走了！
我以前看过新闻，科学家为了测试鸟对人脸的识别能力，会让工作人员戴上面具，去攻击不同的鸟类，有些鸟的识别力非常高！而且记忆力也很强，被攻击后一旦再次看见戴面具的人，就会疯狂的报复对方！——
我猜每次事故发生时，那只猴子都在附近，鸟要袭击的对象根本不是人，而是面具！”
庄佳一口气说完，紧张的看着于杨。
于杨还没开口，前面开车的警员反倒笑了起来：“于检事，您女朋友也是做这一行的吗？跟您分析的情况几乎一样啊。”
于杨摸了摸庄佳的头，淡淡笑道：“她是做设计的，观察力一直不错。”
庄佳不明白，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难道他们不担心宋静茹吗？
庄佳怔怔看着于杨，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却愣是一句也问不出来。
这时，于杨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听了片刻，回道：“嗯，我知道了。”
于杨收起手机，对前面的人说：“张队长他们遇着宋静茹了，你们先接她回来。车上位置不够，靠路边停吧，我和庄佳下车。”
车子靠路边停稳，于杨和庄佳下车。
路边有积雪，庄佳的脚滑了一下，被于杨扶稳，身体自然前倾，扑进于杨怀里，仿佛投怀送抱。
她听见有轻微的笑声从车里传出来。
“于检事，我们走啦。”开车的警员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笑容促狭，后面的李瑞也一副看热闹的兴奋模样。
于杨淡然自若的点了下头，“嗯，一会儿在警署碰头。”
汽车驶远，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于杨牵起庄佳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看着她：“吓坏了吧？”
庄佳迟疑：“宋静茹……她没事吗？”
“出了那么多条人命，我们不会不做任何防患措施。”于杨说道，“出事地点附近，已经围了铁丝网，鸟飞不过来，放心。”
庄佳恍然……
这样说来，宋静茹没事。
心头大石落下，松了口气，又有股说不出的怅然。
并非是她希望宋静茹倒霉，而是突然发现自己心里翻来覆去分析出的种种危机，根本不存在，她白白担心了一场，这感觉……这感觉真是……
如在梦中的不真实。
于杨牵着她慢慢向前走，步履闲适，宛如散步。
“我以为胡芳芳想杀我……”庄佳低声说，“我给你送饭，饭里被人放了蟑螂；我跑来这里看你，银行卡和证件全被剪碎；我出门买东西，被人推到马路中央差点被撞……我送给胡芳芳一瓶很贵的香水，被她扔进垃圾桶，如果不是讨厌极了我，她没道理扔掉香水。”
她说着说着，脚步停下来，抬头看着于杨。
“你告诉我，真的是我误会她了吗？是我又被害妄想了吗？……我……我要不要去看医生？”
于杨默然看她，片刻，扬手将她拥入怀里。
“你没有病，你很好……”他轻轻叹息，“好得不能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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