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最后一天，看到第二套房，曹恒当即拍板定下来，交了订金，周一房管局上班就办理过户，再交剩余尾款，房子落户的事全部推给姜梦，干脆当甩手掌柜。
一开始，姜梦是百般拒绝，曹恒一脸决然，大有你不去过户到名下，房子不要，交的订金我也不要了。只好同意他的要求，在大多数家庭房产是最重要的财产。对于姜梦这样出身来说无关紧要，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
甩掉跟屁虫姜芯，俩人像蜜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看电影，去做按摩，认识的人太多，只能戴着口罩还有鸭舌帽逛了一天。
有些场景重复上演，曹恒还是会想起曾经那个人，刻意抹去那段记忆，身边陪着她，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实属不该，太他妈不是东西。
傍晚时分，曹恒要去电视台直播，临行前姜梦特意提醒他要防止妹妹挖坑。
独自来到江海广电大楼，姜芯左右看看，喜笑颜开蹦蹦跳跳上前一把搂住曹恒的胳膊，“姐夫，人家在这里等你好久。”
指着白嫩光洁的小腿撅嘴说，“你看，都咬了好几个包。”
“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曹恒抽出手臂扬长而去，可不想被人偷拍上热搜，自身的热度不低，进口处被保安拦住。
姜芯闲庭信步走来，出示工作证，“他是这期节目的特邀嘉宾。”
保安眼前一亮，“好的，姜老师。”让曹恒做了简单登记放行。姜芯是台里四大花旦之一，不少人做梦的对象。
曹恒暗叹这社会可真奇怪，该用的词被曲解，大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用老师来作见面打招呼的称呼，不管做什么的都被称为老师，以前是指传授知识的工作者，如今被广泛使用。
有人看着，姜芯不敢做出过分举动，规规矩矩在前面带路，介绍她工作的地方，看得出来，很喜欢这份工作。不得不感叹，她是人生赢家，有个富裕家庭，能从事喜欢的工作。
进入大楼，在栏目工作人员注视下走入演播厅，江海财经每周末都会以直播方式进行演播。
“姐夫，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姜芯安排其他工作人员上了一些茶水。
节目导演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性，标志性的文艺工作者形象，一头长发，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有不少痘印坑洼，身材壮硕无比，拿出准备好的稿子递给曹恒道，“曹总，很感谢你能来参加我们这档节目，已经很久收视率惨淡。”
“不用客气，我和姜芯小姐有些渊源，之前就答应过她，今天来兑现承诺。”昨天就看过稿子，节目组准备的内容话题热度很高。甚至有些敏感，很容易被人拿出来诟病。
还有五分钟才到时间，栏目组用这段时间预热，检查各岗位工作准备情况，姜芯一身黑色女生西装进来，鼻梁上戴着平光镜，御姐感十足。坐到曹恒侧面，“姐夫，你别紧张，就当做是聊天。”
你看出来我哪儿紧张了？纯属没话找话。面对她无用的关心，曹恒无奈翻白眼，整个人坐得很端正，导演倒数十秒开机，姜芯字正腔圆口播一段，曹恒从休息区走上台，俩人客套的握手，
向面前的摄像机挥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曹恒。”
“欢迎曹总，请坐！”姜芯等人坐下才坐下，双腿并拢。工作中的她和生活里仿佛是两个人，“曹总，下面我会问一些问题，涉及到敏感话题，您可以选择不说。”
“你问。”曹恒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润嗓子。
“您如何看待当下互联网年轻人躺平话题？”
不是经济栏目吗？怎么讨论社会话题？没有浅浅犹豫几秒，“互联网躺平声越来越高，无非就是两点；第一，年轻人面临生存问题比较大。第二，一些个人自媒体工作者或者媒体工作、艺术工作者。看到什么有流量就会讨论什么话题，不管话题是不是正向的。只要呼声越高，他们的自身商业价值越高。”
“越是传播躺平言论的人越努力，一期节目或者视频录制到剪辑发布需要三个小时间，卖弄、炒作佛系的人银行卡里有几千万甚至过亿存款。压根就没有生存压力，他们没了工作下半辈子依旧可以过得很潇洒，选择躺平之前先看看银行卡余额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不支持躺平，年轻人就该奋斗？”
曹恒侃侃而谈，“奋斗当然是最好的，很多人说阶级跨越很难，不想给资本打工。大家往前想想，资本的上一辈，上上一辈是做什么的？国家成立之初，所有人的祖上地位差距不是很大。靠独到的眼光赚取第一桶金，慢慢积攒下来的财富，没有人的成功是随随便便。接受到外界信息时应该理性分析再存入大脑里，不能做垃圾信息回收站。”
也怕被人过分解读，又立马补充道，“躺平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个人还是支持年轻人奋斗。前段时间特大暴雨，有那么一群民间自发的救援队说的一句话让我大受触动。他们说，这世界存在漏洞需要我们去缝缝补补。与其抱怨这世界不完美，不公平，不如把精力放到如何改变身边某件小事上。”
“如何看待当前就业形势？”
“产业升级势必会淘汰掉一些岗位。企业的生存压力很大，不再是暴利时代。一件产品下来可能也就赚几毛钱。不管怎么样，先生存再想其他。在此特别提醒用人单位，企业经营不下去的时候先把打工人的工资结清，银行、投资人欠他们几十亿乃至几百亿不会倒闭。大部分个人三个月不拿薪水极大可能会闹饥荒........”曹恒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一股脑说出来。
台里领导看到不断飙升的收视率，血压跟着飙升，在对讲机里提醒栏目组，再问些劲爆一点的话题。经济类节目普通人不怎么关心，企业家更不会关心，他们比谁都懂经济，这期节目的关键是曹恒这个人自带热度。
现场导演用提示板提醒姜芯问些能引发社会关注的问题。
得到提示把手里的稿件一扔，姜芯职业性的笑了笑，征求曹恒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就不按照节目流程走，就当作和大家聊天。曹总应该不介意吧？”
你把稿子都扔了才象征性征求我的意见，难怪来之前姜梦会提醒谨防妹妹挖坑，“当然，我本来就不懂经济。说得不好的地方或者戳到谁的痛处，可以直接到秋大厦当面骂我，没必要在网上进行辱骂，你骂得不爽还很憋屈。如果有大仇，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场，不反兵而斗。拿个键盘敲伤不了我分毫。”此言论很嚣张。
“你是如何看待当代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和读书无用论？”
“这就关系到供需关系，随着国内经济形式越来越好，教育资源越来越好。读的起书，能读书的人越来越多，市场消化不了那么多知识青年，很多就业岗位就会下放，他们抢的昨天高中学历那部分人的饭碗，学历只是证明你比别人学的多，未来的发展会更好、更宽敞、走得更远。真正难过的不是毕业大学生而是没有学历的普通打工人..........”
“也许有人会说父母是工地的搬砖工、泥瓦匠，他们一个月6000。大学毕业只能拿4000出头，很多人会觉得很不公平，甚至觉得不如他们，
没受过教育，连走进高端写字楼的机会都没有，学历是什么？是入场券。很多人觉得对不起父母，这就要回归躺平话题，如果你不愿意工作，这就对得起他们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吗？社会进步就要靠卷，不把同类卷死，怎么往上走，怎么站到最高的位置看最美的风景，我们公司高管每天工作不低于十二小时，他们今天年薪百万，拿到股权，全是昨天卷出来的资本............”
整个过程曹恒一个人在侃侃而谈，姜芯只是抛出一些话题，心里替姐夫捏了一把汗，他是真敢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和姐姐见面，她是真敢对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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