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刚想答应，只是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瞬，毕竟想来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么一听，赵媛更羡慕起简易明的生活了，招猫逗狗的，每天跟猫猫狗狗生活在一起，正事就是带着猫狗打比赛……不过还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最近应该不行，而且在隔壁省的话更没时间了，本身到了年底医院就很忙，抽不开身。”
“没事，那到时候我录个视频给你看看，毕竟到时候我应该会录相关的vlog。”
赵媛这下高兴了一点：“好啊好啊！”
不知不觉也跟简易明聊了很久，简易明又带着他们两人去了专门的小猫房，赵媛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跟一个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能聊这么多，而且还有这么多共同话题，倒是让简易明都在旁边开玩笑：“早知道清寒今天是要带赵医生过来……”
“就不需要我了是吧？”段清寒挑了挑眉，在旁边也跟着说道。
“那我可没有这么说。”简易明咳嗽了一声，“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主要是我前两天才刚看完你的综艺！”简易明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夸起来，“当时我还觉得挺喜欢你跟你朋友的，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怎么不算有缘分呢？而且我甚至还可以去接你的猫……”
赵媛听到这里心里一紧，生怕简易明下一句就要说出他看了自己直播的事。
毕竟她才做好打算，暂时不跟段清寒聊相关的问题，想着过去就算了，等有空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再慢慢提起，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简易明突然提起来，那等会儿估计又要再跟段清寒说一遍。
不过还好，简易明的话只落在了看综艺这一点上，这样看来估计也只是看了综艺，并没有追着去看直播。
赵媛这才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有没有，而且你今天还请我们吃了晚饭呢，总得感谢你的。”
“这话说的，一顿晚饭交一个朋友，那可真是大赚特赚。”简易明轻松的笑笑。
赵媛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那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下次再约你来我家里看猫的时间？我明天还要上班，得回去休息了。”
段清寒也在后面跟着说：“我也还得回家一趟，最近妹妹都住老宅那边。”
“行呗，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我车停在另外一边，不太好找，你还要照顾猫呢，就不用再出来了。”
简易明摸着下巴笑了笑，也没继续跟段清寒拉扯，想来确实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假客套：“好，那我就下次再约时间吧！”
两人便踏着夜色，从简易明的家里走出来。
大概是也没想到简易明居然是这样的人，因此从上车之后赵媛都没忍住跟段清寒继续分享。
“你这个朋友好特别，而且人也很好。”
段清寒也点点头：“确实是当时意外遇见的，不过人是很不错。”
“那可不，毕竟联系方式都出现在你手机上，而不是你给魏之霖那个专门用来社交的手机。”
说到这里，赵媛又好奇起那个社交手机来：“所以上面的人都是魏之霖帮你联系，那如果有聚会的时候呢？”
“我一般不太参加这种没有意义的纯社交聚会，而我家里人也不爱举办聚会，所以还好，没什么影响。”
“那要是有那种一直邀请，推脱不掉的呢？”
段清寒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思忖的说道：“这种情况比较少，不过确实也有，一般这种时候也会考虑一下对方跟我们家里的关系，如果还是有一点社交必要的话，就让魏之霖或者家里人帮我选个理由，我送点礼物过去，就差不多了。”
赵媛每次听他们这种上流社交，就觉得挺累人的：“那还行，最好没真去，毕竟在无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真的很煎熬。”
段清寒正好在路口红灯停下，转头过来轻笑着看她一眼：“确实在这一点上，我们想的都一样。”
“那到时候有那种大型的晚宴之类的……”赵媛想着想着开始发散，“比如某一家的人之前邀请过你，但你没去，然后托了魏之霖帮忙送礼物或者带话，但在这种社交场合里面，对方突然提到当时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怎么办？”
“那就不记得了。”
段清寒说到这里的时候倒也挺轻松的：“你说的这个情况还真发生过，不过也没什么。”
“还真有啊？”赵媛有些兴奋地重复了一句。
然后发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点八卦，又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装作更淡定的样子：“当然我就这么一问……”
可是段清寒当然看出来了，不过还是等着笑意没有戳穿赵媛，反而还很耐心的跟她说着：“确实没发生什么事，因为在那个场合下，肯定大家都会维持相对的体面，于是随便寒暄几句，心知肚明就行了。”
赵媛稍微放一点心，不过还是很好奇的问：“那我之前看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不是说会影响家族生意什么的吗？难道不会影响你们两家的往来跟合作吗？”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蠢，甚至想要赶紧撤回，甚至想要补充一下说，让自己卸载手机里的某某小说的地步。
不过段清寒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反而还笑着说：“如果我需要依靠别人的眼神和家族的关系，才能维持现在的集团，那我的确不应该把手机递给魏之霖，让他帮我社交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其实赵媛这么一想也的确如此，只是自己跟段清寒相处久了，有的时候会暂时忘记其实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能力的人。
据说他们集团最开始没搬到现在的办公楼时还有些向下走，但现在赵媛去过两次，也知道了，明显就是欣欣向荣的状态。
说到这里，赵媛忽然想起自己这两天无意间看到的一条新闻：“对了，我这两天听同事们闲聊八卦的时候，还听到过关于你们集团的消息！”
“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集团机密吧，你觉得能说就说，不能说就随便敷衍我两句！”赵媛先给自己叠好甲，然后说道，“因为我同事做投资，所以会稍微关注一下财经新闻，好像说你们公司最近扶持的一个旗下的子公司，最近市值暴涨，连带着相关的股价也一路上升，好像说现在是一片看好的状态？不过我不懂这些，也没那个头脑，你就当我随便聊聊八卦就行了。”
没想到赵媛刚说完这句话，看向段清寒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好像在思考什么。
难道真的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赵媛正想着给自己的话找补两句，反正自己也是听同事们闲聊的，真实性也不能保证，还是说，最近段清寒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想想也不对啊，如果段清寒公司出问题的话，现在应该不可能坐在这里跟自己聊天，还开车带自己出来吃饭，而且他今天的状态看上去也还挺开心的。
不过赵媛不知道的是，段清寒完全没在想其他的问题，只是在想赵媛的同事都跟她说了什么。
还好下一句他听见赵媛说：“我同事跟我聊的那些什么财经新闻，我也没仔细看，我还跟他说万一不是你们公司的呢。而且什么行业都没说，让他投资的时候小心点的，千万别被坑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段清寒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那还好，证明赵媛并没有详细地知道旗下的子公司是哪家，因为如果能知道公司的话，加上现在网络上的各种讨论，加上这档综艺热度确实现在很高，只需要推理一下，就能大概猜出来为什么那档节目在后面筹备的时候完全不缺钱，就是因为从自己这边拨的款。
段清寒又想起前两天还有采访又要上门，魏之霖果断帮自己拒绝了，而且在对方想套回真灵话的时候，直接让前台把他请出去了，一点消息也没透露，也没有光明正大承认拨款是段清寒的授意，还是公司高层随便下的一个决定……现在想来，魏之霖在这方面也挺有见地的，最大程度避免了赵媛现在能猜出来。
只是段清寒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其实没有必要瞒着，而且以现在这家子公司的热度，只要好好运营，现在节目还没结束，说不定到收官之前还能再爆一波，那到时候就很容易被人扒出来了。
可是段清寒也确实不想让赵媛这么早知道，或许自己能跟她解释清楚，但在对方知道的那一刻也难免不多想。
他知道赵媛并不想被自己当成所谓的金丝雀或者别的什么，可是要直接跟赵媛坦白，又没一个合适的机会，毕竟要是突然突兀的说一句，你参加的综艺节目是我投资的，估计赵媛也要懵半天。
眼看赵媛现在还在看自己，段清寒便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清淡一笑，也并没有否认：“最近的确子公司的运营还不错，而且也挣了不少。”
赵媛还没见到段清寒跟自己聊过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还直接把工作状况都说出来了，惊讶地跟着应了一声：“你口中的不错，那应该是很好了，而且说挣的不少，说明挣的很多！肯定是什么好项目吧！”
于是段清寒在此刻再次认定赵媛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一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想着是不是应该稍微铺垫一下，好让对方最后知道的时候不那么突兀。
“……还行，主要是运气好，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益。”
“我才不相信是运气好呢，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赵媛在这方面倒是对他完全肯定，而且还忍不住说道，“像你这种人做事，肯定都是要考虑前因后果以及收益的，既然能成功，一定有你的一套理由，虽然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生意人，对这些也不太有兴趣，毕竟对于我来说，只要好好上班，把病人治好就行了。”
眼看赵媛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段清寒这下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如果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最开始决定投资完全只是因为赵媛本身的话，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理智？
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赵媛说的对。
任何事情成功总是有理由的，段清寒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而他认为这一次综艺成功的理由恰恰是因为赵媛跟她的朋友，跟自己的投资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综艺本身拍的还不错，加上嘉宾实在是让人喜欢，段清寒以自己的眼光来看，肯定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当然最开始自己愿意投资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也没想过想要收回成本，这他自己也知道，可能这笔钱投进去之后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赵媛也不会知道，而且也帮不到她什么，因为综艺怎么样，其实跟已经录制结束了的嘉宾没有太大关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
又是一个红灯，段清寒在斑马线前停了车，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而过，还是决定暂时对赵媛铺垫一下。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优秀。”段清寒也就正好趁着在聊这个话题的功夫开口说道，“的确是运气好，而且这一次是这家公司的人自己努力，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才成的。”
“那也跟你脱不开关系嘛，说明你有眼光。”赵媛这个时候依然还是段清寒全肯定。
段清寒忍不住笑了，侧头看过来：“那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其实不是那样呢？”
“怎么啦？”
不过很明显赵媛并没有理解段清寒此刻话里的意思，反而还很天真的侧头看过来跟他对视，眼睛眨了眨，甚至带着期待的说道：“难道是电视上演的那种，你其实在云波诡谲的商场上杀伐决断，还挤兑过对家公司？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吧，没有违法吧？”
“…………”段清寒本来想说什么的，都被这句话给逗笑了。
本来想忍的，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段清寒伸出手指，在赵媛的额头弹了一下，颇为无奈地说：“行，好，我尽量保证自己是个守法公民，但是如果出了问题，你可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不就行了！”赵媛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当你要跟我说个什么严肃的问题呢，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我又不知道，而且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嘛！毕竟你公司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无奈的举动，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赵媛在说完之后，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已经下意识给段清寒找好了不少借口。
其实她也不知道段清寒想说什么，刚刚有一瞬对方的表情似乎认真的，可是仔细想了想，自己完全不了解段清寒的公司运作，结果自己猜了个最严重的……对方倒像是被自己气笑了。
“什么嘛？不是这么大的事情那不就行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杀人放火了呢……”
毕竟在赵媛心里，段清寒公司里的事情确实没有必要跟自己交代，瞒不瞒着自己的……好像都没什么关系。
黄灯闪烁，段清寒在开车的前一秒把目光移回去，不过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支持我，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行啊，”赵媛权当段清寒是开玩笑，还跟着附和道，“之前不是有部动画片就是这样的吗？女主是一个城市的审判者，而她的男朋友就是知名的地下医生，两个人配合无间……那这样吧，你也去做审判者，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来，我急诊科的，专门处理这种紧急问题，很在行。”
果然段清寒听到这句话也笑了出声来：“行啊，怎么感觉还有点燃呢？”
“那可不，这样我们可就是城市双煞了。”赵媛跟着他的话继续开玩笑，“不过法律方面我可不在行啊，就得你自己来了。”
段清寒声音很轻的笑了：“那没办法了，到时候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就成了我的共犯。”
这句话说的很轻又很快，甚至带了一点似有若无的暧昧。
因为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完全不着边际的玩笑话，口嗨而已，说完就忘，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肆无忌惮随口就来。
但段清寒明显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点个人的情绪，所以在开口的时候甚至是有点心虚的。
而此刻正好车子启动，往前滑了一段路，赵媛又正好没听清段清寒刚刚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赵媛只看到对方嘴唇轻轻开合了一瞬，但确实没有听清楚内容。
“没什么。”
只不过这一次段清寒并没有复述刚刚的话，好像对他而言，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跟你开玩笑呢。”
“那我当然知道是开玩笑！难道我还真给你做地下医生啊！”
赵媛很明显还是想知道那句话说了什么，于是反驳了一句。
可是段清寒依然没有再重复，不过为了不让她起疑，于是转了一句语气说道：“我是说，那我尽量在你的视野范围内做一个完美的守法公民。”
毕竟没听清，赵媛就当刚才段清寒说的就是这个，这才又说了一句：“那行吧，我回去给你拾掇拾掇，到时候找人给你做个锦旗，就我们医院里面最常见的那种，就是说你是全市最完美的守法公民，颁发好市民奖章！”
“嗯，谢谢赵医生，专门给我颁发的‘好市民奖’。”段清寒转着方向盘，回答得面不改色。
“不用谢，那就麻烦好市民送我回家一趟了。”赵媛在他的车上打了个哈欠，笑眯眯的说道。
于是在后面回去的时间里，两人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因为在赵媛的视角里，这只不过是两句玩笑话，而段清寒又没想好要怎么找个切入点切入，跟赵媛说明白这件事，也难得的选择了逃避这一选项。
不过不论他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夜晚两个人都还挺开心的。
“你这个朋友是很不错。”于是两人就重新聊回简易明，“我来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居然是这么一个好人，而且好厉害！”
“嗯。所以你当时来跟我说，不知道多餐后面该放到哪里的时候，我确实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段清寒说。
“真的真的，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真的是一个很适合养宠物的人，如果到时候多餐真的交给他的话，我也放心。”
赵媛说着说着，到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口气。
段清寒当然知道这一口气的意思，其实刚刚在简易明家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了赵媛在这件事情上的犹豫，因此安慰道：“不过养宠物这件事情还是得看个人，你确实把多餐照顾的很好，不要有太自责的心态。而且简易明不是说了吗？你回家的时候小猫会绕着你的腿，就说明它已经接纳你了，所以，不需要自责，你早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哪个做小猫家长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能过得更开心更快乐呢，”赵媛垂下头，“简易明时间多，又有耐心，还很有经验，确实是个不二之选，我知道的。”
“而且你不是都已经邀请了，等他过来看一看多餐吗，事情也没定下来呢。”
“也是。”赵媛忽然想到什么，“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小猫是不是该绝育了？”
“……”段清寒难得被卡了一下，因为对于段清寒而言，这确实是个不怎么涉猎的问题，“如果到了时间的话……应该是的吧，我到时候让魏之霖给你联系医生……”
“还真是哦，我当时记得宠物医生还提点过这件事，当时是因为多餐比较小，又太瘦弱了，但这段时间也慢慢养肥了一点，而且医生说宠物绝育在半岁之后就可以开始了……毕竟对于宠物而言，绝育这件事肯定是利大于弊的，而且多餐又是一只小母猫，更应该及时绝育比较好。”
“我问问医生，再确认一下。”赵媛掏出手机来，说什么就干什么，立刻跟医生留了言。
果然得出的结论跟自己上一次听到的一样，而且算了算多餐的年纪，因为之前在外面流浪过，所以更有各种各样的风险，医生这边直接给出的建议是如果有空的话，还是赶紧带猫来先把绝育做了。
“我之前还做了备忘提醒的来着，现在一看果然只差几天了，”赵媛翻着手机上的各种日程和计划表，有一栏的确是多餐的预计绝育时间，跟现在差不了几天，“也还好，今天来了这一趟提醒我了，我还得提前做准备呢。”
“让我来搜一搜……母猫绝育注意事项……”赵媛飞快的在车上就已经开始看起攻略来。
不过最开始养猫的时候，赵媛狠狠恶补了好一段时间，所以现在相当于是复习的阶段，看着上面的科普，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
“绝育这件事情对母猫来说其实更加必要，毕竟母猫如果不绝育的话，会源源不断的分泌性腺激素，而且发情期对母猫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甚至也是对主人的折磨，毕竟猫一到了发情期基本上就会整夜整夜的嚎叫，人也无法休息……”
赵媛一边念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说的也是，毕竟母猫的手术是摘卵巢嘛，不过人无法休息的话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晚上睡得比较香，应该吵不醒我……不行，还是得赶紧找机会去带多餐把手术给做了。”
赵媛知道这个时候肯定可以找魏之霖帮忙，而且自己只要提了对方肯定也会答应，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再找他也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吵人休息。
赵媛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自己解决。
不过母猫绝育确实是要比公猫麻烦一点，不管是容易程度还是手术的风险都会更大，赵媛自己也没想到整天在医院里穿梭来穿梭去做了那么多台手术，处理过这么多紧急情况，现在倒开始担心小猫身上一两公分的创口会带来什么影响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她已经开始跟医生咨询相关的情况了。
比如问医生流浪过的小猫是不是要再等一段时间？手术过程中会不会有麻醉剂量过多的问题，需不需要给小猫在手术之前重新测个过敏原？万一……有万分之一不到的概率，麻醉剂过敏怎么办？
每一个问题放到自己工作时候都是能轻松解答的，可是作为一只小猫的饲养员，却好像真的乱了阵脚。
问完了医生还觉得不够，又开始在网上搜集各种各样的小猫绝育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情，小猫绝育没有什么不可预估的风险……一直到段清寒把车都开到楼下了，还没看完。
“如果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可以让魏之霖帮衬一下。”段清寒把车停好，看到赵媛一脸担心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那毕竟是你的秘书嘛，主要还是帮你工作比较好，而且你看上去也没比我轻松到哪里去。”赵媛强迫自己回去再看，这才把手机收起来，抬头对段清寒说道。
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熬夜看了好几篇小说的缘故，虽然今天赵媛上班也很有精神，不过到底熬不住，现在也感觉到了一点困意和疲乏。
段清寒大概也看得出她脸上的倦意，因此这一次他只是把车停在楼下，并没有熄火，然后对赵媛说道：“今天有点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或者要是实在担心的话，你也可以问问简易明，他有经验，也能给你出点主意。”大概是看到赵媛依然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又补充了一句。
赵媛点点头，这才收了手机对段清寒说：“行，那我就先上去了。”
“今天有点困，就不请你上去休息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赵媛自己也知道，就算现在自己困了，等回去换了衣服洗完澡，估计还得在床上磨蹭一段时间。
“那你呢？我记得你说你还要回老宅看看，那应该还是有点远。”
赵媛记得刚刚段清寒在简易明家提过一句，他现在应该是要回老宅看妹妹。
段清寒在这边的公寓倒是挺近，不过现在小萌的病情正好是关键时候，作为家人的话肯定也不会怠慢。
有的时候赵媛也觉得段清寒其实挺累的，又要照顾家人，又要兼顾公司，时不时还得过来找自己一趟：“那你快去吧，别到时候太晚了，影响休息。”
赵媛站在楼下对他摆摆手：“不过今天很开心。”
好像对于段清寒来说，能听到赵媛说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他果然也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很好。”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赵媛没有再跟段清寒说关于直播的事儿，段清寒也没有再提关于公司投资人其实就是自己的事。
其实两个人的秘密都没什么大事，但是又因为各自的原因又同时瞒了下来。
但无论怎么样，今天两个人的体验是开心的。
“那我就先走了，晚安！”
赵媛大力的对段清寒挥了挥手，然后听到对方带着笑意的回复。
“——晚安。”
他的车很快从这附近离开了。
赵媛整个人回到家也松弛了下来，先把衣服往门口椅子上随意一甩，都还没开灯，就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自己腿边轻轻的蹭着。
这种体验确实让人感到万分治愈，有的时候她也觉得，可能养宠物的情绪价值，就在一些很简短的瞬间，比如现在。
赵媛在这一瞬间甚至都定住了，没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小猫就会离开自己。
还好这个时候多餐蹭得正起劲，根本就没有心思照顾主人这么多的情绪，这才让赵媛摸索着去把玄关的灯给打开。
暖黄的灯光亮起来，赵媛果然看见一颗黑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在自己的腿间，左蹭一下，右蹭一下，尾巴还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赵媛知道在小猫的表达里，尾巴翘起来就是证明心情不错的样子，而现在多餐的尾巴翘得高高的，甚至还会晃一晃……简直不像小猫，而像快乐小狗。
赵媛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也许这就是回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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