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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站在直立麦克风前，温柔浅唱。昏黄柔和的灯光笼在他身上，衬得他像个不谙世事的温暖少年。
蒋凡曦坐在暗处，挥舞着鼓棒，凝眸望着唐熠的身影，唇瓣微张，跟着旋律小声唱着。
“我爱你，我总怕见不到你~看着你，我要把全部给你……”
唱着唱着，她突然发现唐熠自己改了歌词，将歌曲原本想表达的爱而不得改成誓言一般的永恒。
意识到唐熠在借这首歌向自己表白，蒋凡曦一阵紧张，四肢虚浮，几次敲错鼓点。
她怕唐熠唱完歌，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表白。若是那样，她拒绝了，便是折了唐熠的面子。可要她接受，现在也还没到那个时候。
……
一曲结束，台下响起掌声。
“谢谢。”唐熠跟贝斯手等人握手、道谢。
蒋凡曦放下鼓棒，悄悄下了舞台，红着脸坐回位上，佯装镇定地喝着鸡尾酒。
唐熠落座：“鼓打得不错。”
蒋凡曦笑笑，别开目光，不敢直视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唐熠分明什么都没说，她却一颗心七上八下。
现场又恢复一派优雅，女歌手继续唱着优雅的英文歌。
唐熠举杯，往蒋凡曦杯沿轻碰一下，笑道：“LiveHouse更有气氛。”
蒋凡曦环顾四周。
男人女人穿着体面，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他们保持着合适的距离，通过谈话获得精神上的共鸣。
蒋凡曦不喜欢这种地方，也没打算掩饰，实话道：“是，这种地方感觉有点装了，我不是很喜欢。”
正说着，侍应走过来，将一杯洋酒轻放到桌上。
唐熠落眸看一眼，淡道：“送错了，我们没点洋酒。”
侍应手指向一侧：“是那位女士送您的酒。”
蒋凡曦闻言看过去。
距离他们四五桌的餐位，一位打扮不俗的成熟女士朝唐熠举了举杯。
蒋凡曦立即就去看唐熠的反应。
唐熠跟对方笑了下，回头的同时，脸上的笑意收得干干净净：“帮我送一杯同等价位的酒给那位女士。”
“好的先生。”侍应颔首离开。
唐熠喝着与蒋凡曦一样的莫吉托，价格不菲的洋酒独留于桌子中央。
蒋凡曦好奇：“你不喝？酒看上去挺贵的。”
“来路不明的酒你敢喝？”
听明白他在担心什么，蒋凡曦乐了：“你怕人给你下药，被人捡尸啊？”
唐熠觑她：“这不有你在？要捡也是被你捡。”
蒋凡曦红了脸，嘟囔一句：“我才不捡。”
唐熠笑。
……
坐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蒋凡曦提出要走。
唐熠便让人过来结账。
俩人刚站起身，送酒的那位女士走过来了，涂着鲜红甲油的嫩手夹着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举到唐熠面前。
唐熠没接，挑眉看向对方：“您有事儿？”
“帅哥，我就住在香格里拉。”对方口气暧昧，将名片插到唐熠大衣口袋里。
蒋凡曦正回想香格里拉在哪里，就见唐熠脸色很差地将被硬塞进口袋里的名片拿出来，往身旁的餐桌丢去。
名片轻飘飘落入桌上那杯未曾动过的洋酒里。
送酒女士脸色难看。
“走。”唐熠沉声。
蒋凡曦回神，忙跟上去。
直到进了电梯，唐熠的脸色都还很不好。
蒋凡曦小心翼翼问了一嘴：“香格里拉不是在云南么？那女的要约你去云南玩？”
唐熠咬了下后牙，说：“她说的应该是这幢楼里的香格里拉酒店。”
蒋凡曦脱口而出：“哦，这是要跟你约炮啊？”
唐熠：“……”
……
将蒋凡曦安全送到酒店，唐熠交代她明天回老家注意安全，保持联系，没再多说其他，很快就让代驾开车离开。
蒋凡曦原本还有点担心他又要说些让人尴尬的话，见他如此清爽离去，心情登时轻松不少。
她洗了个澡出来，手机里有两条微信和一张图片，都是唐熠五分钟之前发来的。
【TY：我到家了】
【TY：既然现在不去广州，等我回来再商量创业的事情】
图片则是瑶瑶坐在男人腰上的样子。
一起出镜的，还有唐熠交叠着的大长腿……嗯，穿着长裤。
蒋凡曦放大了图片观察，却不是在看瑶瑶，而是在看唐熠的腰。
男人的腰粗细合宜，因为长得高，腰也要相对长一些。薄薄的白T恤布料下，仿佛能看到腹肌的廓形，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感觉。
蒋凡曦顿时脑补连连，想象着那腰前进的模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傻笑道：“真是一把好腰啊……”
不得不说，唐熠浑身上下每一点，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
翌日，蒋凡曦一早搭高铁回张家口，因为晚上有初中同学会。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初中同学了。
在德国那些年，因为经济、工作的原因不曾回来过，所以这是她初中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同学会。
中午十二点多，唐熠发来一张照片，是他的登机牌，一同出境的，还有周恒。
【TY：我还有半小时登机，你到哪里了？】
蒋凡曦看了眼车窗外头，回道：【进张家口地界了，快到了】
【TY：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蒋凡曦心头发热。
她问自己，普通朋友之间也会这样吗？在不见面的日子里，一天几次互报行程？
她回想自己与曾嘉、魏楠、司辰等人的互动，大家好像都是有事情才会给对方发微信，平时各忙各的，几乎不报行程。
所以，唐熠对她是特别的？
曾几何时，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一眨眼，牵过手、拥抱过，还有那一次次对彼此炙热的凝视。
蒋凡曦望向窗外。
繁华的北京街景早已消失不见，列车在偏远的四线小城里穿行，还是那片蓝天白云，但林立的高楼早已变成低矮楼房。
……
同学会在新村公园附近的威尼斯酒店中餐厅举行，蒋凡曦到达时，现场已经来了不少同学。
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气氛很是热络。
蒋凡曦一进餐厅大门，坐在靠门那桌的同学看过来，眼神陌生。
她正想询问这是不是班里的同学会，一位打扮时尚的女生从里头走过来，笑问：“你好，我们是一中01届的同学会，你是？”
蒋凡曦认出对方，笑了下，说：“赵宥昕，我是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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