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楼主，不知你们打算何时去往魔境？”
莫寻一坐下，就直接开门见山。
第二云震惊过后，便急忙收敛心神，抚着长须看向一旁的大哥。
第一怀英却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说不准，需要等时机，不过据我多宝楼祖上留下的玉简来看，应该快了，想必在那魔祖降世之时，便是契机！”
莫寻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与他猜想的差不多。
“敢问贵楼祖上可有言明具体是怎样的契机？”
莫寻这话，多少有点打听人家秘辛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觉得丝毫唐突。
毕竟这一遭他要亲身赴险境，有些东西，必须弄清楚。
第一怀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道友既然知晓天下四洲，想必也听过四洲结界！”
莫寻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至于对方口中的结界，他压根就不清楚。
在他原本想来，这一界早在远古时期被割裂开，应该是距离遥远的缘故。
如今看来，恐怕是另有蹊跷。
天下四洲，或许本就在一片大陆上，只是被某种强大的结界强行分割开？
这也解释了为何当初在无垠海上，他能被血色迷雾传送到西贺洲。
还有程牧，也是被莫名其妙的传送到了天葵界。
莫寻继续听着。
“至于这结界到底是天然形成，亦或是某位大能刻意为之，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但据祖上留下的传承所言，每隔一段时间，结界便会松动一次，每隔万年，结界能量则会在一段时间内大幅衰弱，如今，已然进入了衰弱期。”
听到这里，莫寻心中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从西贺洲得来的消息，是数万年前的那场远古大战，将天下四分，打破了这一界的地缘格局。
而第一怀英口中，则还有着另外的故事。
不过他也知道，眼下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时隔太过久远，就算考证，也无从入手。
“若按照阁下的意思，岂不是说每隔万年，修仙界就要被魔族袭扰一次？”
莫寻问出了心中疑惑。
第一怀英笑着回答。
“理论上是如此，不过只能说有这种可能，至于为何这几万年没有见到魔族身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未曾冲破结界的原因，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莫寻眉梢一挑。
“有何不同？”
“承载四洲结界的能量，恐怕是要彻底耗尽了。”
莫寻悚然一惊。
“结界消失？”
第一怀英平静的点头。
“不错，但莫兄尽可放心，这个时间会很漫长，或许要数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当然，这与我们就无关了，我等只需要抓住这次机会，潜入魔族境内，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这样的说辞，令莫寻不置可否。
多宝楼这三个老家伙，基本都是在七八百岁以上，等结界消失，说不定早就坐化了。
可他不同啊，他如今寿元不过三百，若是活的久一点，还有千余载的修炼时光，有很大可能是会看到四洲重新归一的一天。
但话说回来，消失的结界究竟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怀英兄，此事上小弟多有不解，不知可否解惑？”
莫寻少有的放低了姿态，一方面，他是真心好奇，另一方面，也想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做个参考。
第一怀英爽朗一笑。
“莫兄但说无妨！”
莫寻斟酌着问：“若是当初有人刻意将天下四分，为何又会留下传送阵？”
第一怀英刚要开口，第二云却是接了话。
“莫道友，此事还是由在下回答吧！”
第一怀英看了眼二弟，没有阻止。
“这上古传送阵的来历，我多宝楼的传承中并没有言明，但据我兄弟三人多年来的调查，加上一些推测，猜想那些传送阵，应该是某位大能预留的通道，只是平时并不会开启，甚至没有特殊方法，也无法找到，此次魔劫来临之际，传送阵之所以显现，很有可能是与灵脉有关。”
“灵脉？”莫寻蹙眉。
“正是！此灵脉并非我们寻常所说，乃是天地主灵脉，支撑整个人界所在，同时也是为传送阵提供灵力的来源，这次魔劫之所以声势浩大，究其原因，还是这一方天地灵脉因为某种未知原因，正在面临枯竭，从而导致四洲结界崩溃，传送阵也就显露了出来。”
莫寻心说，这答案等于没回答。
在他看来，多宝楼肯定是知晓更多内幕的。
三人足足说了一个时辰，莫寻才将心中许多残缺的信息串联起来，同时也了解到了更多远古之事。
其实多宝楼的传承也并不详细，只有一份残破的玉简。
其上核心内容，只有一句话。
“传送现，天下通！”
至于北泸州魔族之事，倒是说了不少。
最后，莫寻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事。
“两位楼主，若是时机到了，我等怎么去北泸州？也是通过上古传送阵吗？”
第一怀英笑着回答。
“是，但也不是！”
莫寻挑眉。
“这话怎么说？”
这种事上，第一怀英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想要穿越结界，最容易的地方，自然是传送阵，一旦结界衰弱，不但那魔祖会通过传送阵来此，同时也是我们最容易通过的时机，但是......”
莫寻知道，最关键的地方来了。
“但是以我等的法力，想要以肉身冲破结界，还是不现实的，好在我多宝楼先祖曾留下一张符箓，关键时刻，需要以此符破界，方可成行。”
莫寻心头一动，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破界符。
他当初，可以以此符才回来的。
“怀英兄，可否让小弟先看看此符？”
他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冒失了。
果然，第一怀英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接。
是啊，这种符箓不敢说是天下至宝，但也恐怕整个人界，都没有第二张了。
可莫寻却是动了心思，如果真是破界符的话，岂不是说他能随意横渡四洲？
夜幕降临时，兄弟二人御空而去。
在第一怀英的计划中，他们需要等待的那个时机，已经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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