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今天在山上似乎发现了点不对。”凌云悦忽然想起今天山上的事，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段时间别去那边了，割猪草在山脚那里就行。”邹思康沉默了片刻说道，小砚川慢慢长大了，空间的事，他们也是尽量不当着他面操作了。
因为他发现他儿子似乎是个大嘴巴，什么事他知道了，都不能称之为秘密。
前段时间他从山上抓了只野鸡回来，结果第二天，王大嘴还跑来问他们野鸡好不好吃，一问就说是他儿子说的。
凌云悦点了点头赞同，要是她自己还好说，她还有个儿子跟着呢，不安全。
次日大队晒谷场上。
跟平常一样的例行大会，大队长王爱国除了头上的头发变少了，其他的一点都没变，讲话的内容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十分的执着。
刚一岁的小砚川也跟着凌云悦一起站在人群中。
这种场景他已经习惯了，并不会觉得不适应。
而且根据凌云悦的观察，她儿子似乎还特别期待这种热闹。
邹思康想要抱着他，他还不乐意，一双眼睛在四周乱转，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对了，翠花，我听说你们旁边那家昨天又闹起来了？”罗妙香扯了扯王大嘴的手臂。
“可不是，一天到晚的，也没个消停的时候。”说起这个王大嘴就烦，上工已经够累人了，还整天吵吵闹闹的，她家就倒霉住得近，晚上都没个好觉。
“我听说啊，那梁中头上绿着嘞。”刘春花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着劲爆的消息。
凌云悦眼珠子一转，也往那边挪了两步，绿了？绿帽子？
“这咱可不兴说啊。”王大嘴可不愿沾上这种事，虽然她听那两人吵架的时候也提了一嘴这事，什么儿子长得不像他之类的话。
但没证没据的事可不能乱传，偷人可是要蹲篱笆的。
几人面面相觑，却也赞同，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脚，几人一个低头，正好跟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对上。
原来是小砚川凭着身高的优势钻到了几人的中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篱笆。”小砚川兴奋地说着刚学来的词。
邹思康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立刻两步上前把人抱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年前的梦境，冷汗直冒，大意了。
“哎哟，看别人养娃时间就是过得快，这感觉才出生没多久，这会都会走会说了。”王大嘴不由得感叹。
凌知青因为要带娃都不来他们第五小队了，她也就是每天上工开例会的时候能见上一面，勉强也算是一天天看着这孩子长大了。
“可不是，想当初我带我家铁蛋的时候，可把我愁得哟。”一个老大娘想起自己当年一边背着个孩子，一边还得下地干农活的事不由得感叹一声。
“诶，你们快看，小家伙也在听着咱们聊天呢。”刘春花好笑地看着小砚川。
小砚川丝毫不胆怯，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听得懂，反正谁说话就看向谁，不时还跟着一起点头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周围几个婶子都被逗得脸上乐开了花。
邹思康见此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防不胜防，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站了。
这边几人正在开小会，突然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喧哗声。
小砚川被吓了一跳，立刻抱着自家爸爸的脖子。
“没事，爸爸在呢。”邹思康连忙轻拍着小家伙的背。
小砚川在邹思康怀里眼睛四处转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事，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又放松了下来。
凌云悦安抚了一下自家儿子，才有心思关注四周。
她刚才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大队长的身上，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队长，你说的是真的吗？又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了。”吵吵嚷嚷的人声中，突然有人大声的吼出来。
工农兵大学？原来是这事。
“对，今年分到咱们大队的依然是一个名额，符合条件的这两天就到大队里报个名吧。”鉴于前些年发生的事，大队长王爱国并不想多说，只想早点把人选出来好完成任务。
“呜呜呜，终于又有了。”知青点里不少人忍不住呜咽起来。
自从前年何方圆上了大学以后，后续一直没有再招的动静，大家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年的招收通知又下来了。
人群中的吕江听到了肯定的答复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当初他为了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娶了卢艳玲，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卢家包括卢艳玲在内，没有一个后辈是上过初中的，如果家族里要推荐人上学，肯定会优先考虑他。
所以他就想先搭上卢会计家，只是他万万没想到，70年那一届招生之后，直到现在72年才开始第二届。
在他差点都要放弃的时候，好消息又传来了，看来老天也是在帮他的，想到这，他看了看身边的卢艳玲。
本就长得不好看的面容，由于经常下地干农活，皮肤也被晒得越来越来粗糙，还黑，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的形象。
“媳妇，咱们今天回你娘家一趟吧。”吕江温声细语地对她说着。
“好，下工就回去。”卢艳玲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也是赞同的，她男人出息了，她自然也能跟着享福。
经过去年胡大宝的事，符合条件报名的人，都有些犹豫了，利益在前，谁也不能保证别人会有多疯狂，大家都在等别人先表态。
这一次凌云悦与邹思康依然没有报名的意思，她的政审能不能过是一回事，再加上她现在还多了个娃要照顾。
知青点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得怪异起来，似乎大家都成了对方的假想敌。
这天晚上，凌云悦刚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她也不想参与这些明里暗里的算计中，反正她也没打算报名，带着小砚川就回了房间。
老知青们都知道，这凌知青似乎是对工农兵大学不感兴趣的，也没多关注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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