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除了凯尔贝洛斯大人和爱丽丝大人之外，阁下算是第一个能让我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人。”
“修罗之号，名副其实！”
听着董万里发自内心的称赞，洛青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天赋平平的人而已，担不起董先生如此热情的称赞。”
“如果你想要寻找天才，那还是去关注大宗师和我的侄女吧。”
洛青将剑重新背在身后，手轻轻一挥，地上的木匣碎片便自动拼接，把岁月断剑纳入其中。
“前者是世上最年轻的大宗师，几乎以一己之力开创了整个现代武学体系，实力更是堪称举世无敌，哪怕是如今的你我，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而后者，则是世上唯一一个创下过弑神伟业的人类，世上最年轻的传奇强者，世上最有天赋的姑娘。”
“他们都比我更值得夸赞。”
此话一出，董万里愣了愣，旋即便摇了摇头。
“阁下还真是谦虚。”
“虽说他们二人的确值得称赞，我也对他们佩服不已，但在我看来，您可绝对不比他们二人要差到哪去。”
“如果他们是天空之中的日月，那您就是潜藏在暗隐之中...看似不起眼，但却绝不比二人差的灰黯隐星。”
“我甚至有种预感——假以时日，您可能真的会成为如同爱丽丝和凯尔贝洛斯大人那样的强者，用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和引导整个世界...”
在董万里心中，世上最强的人，便莫过于冥府的两位混沌强者了。
而如今，他用混沌强者来比喻洛青的未来成就，倒算是给足了洛青面子。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突然，董万里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阁下目前拥有的力量，绝非我认知之中的任何一种招式流派。我甚至愿意称其为——开天辟地的独一份。”
“虽然这么问确实很冒犯，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我方才的那一拳，足以摧毁月亮，击沉一整座大陆，但它在接触到你那团灰雾的时候，却有些使不上劲，仿佛力量本身都因为某种‘衰老’迹象而凋零。”
“到了最后，整整十成的力量，只有不到三成落在了你的剑上...这种能力，说实话，确实太过夸张了。”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便用气势在擂台周围升起一堵无形的壁垒，隔开了人们的视线和感知。
“而且，明明它看上去和‘神只’拥有的权能极为相似，但本质上却完全不同。”
“我真的很想知道...请问阁下，能将此原理告知于我么？”
董万里问得很坦诚，并未压抑心中的求知欲。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么问真的很不合理，甚至在习武之人眼中，是一种极其冒犯的行为。
一个人的力量和招式，是他们的立身之本，相当于是商人的商业机密和客户名单，也相当于是研究员手中的数据资料，通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但董万里实在是太好奇了，对于力量的渴望胜过了那些虚伪的客套。
到他这种境界的人，已经不太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了，随心所欲，遵从本我思想，才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所以他明明知道洛青大概率会拒绝，甚至是会讽刺他，但他依旧这么问了，只为了有机会得到那个答案。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
洛青既没有出言讽刺他，也没有辱骂他不懂规矩。
这位实力强到令人赞叹的青年面对这种问题，只是愣了那么一刻，而后便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种力量确实与神只的权能类似，不过这只是看上去类似而已，两者的本质截然不同。”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用言语去解释的话，我就算讲到这次比赛结束，估计都讲不明白。”
“如果董先生真的想要了解的话...”
“那还是用我们熟悉的方式来吧。”
洛青重新摆起战斗的架势。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拿剑，而是摆出了炎国古武术的起手式，三七步站立，双拳一前一后架在胸前。
但即便如此，那墨色潮汐却依旧在他掌心流动。
这足以证明...那了不起的存在不是断剑岁月，而是洛青本身。
这种能够侵蚀人生机的力量，绝非是他借助外力得到的。
见此，董万里反倒愣住了。
“你...你真愿意将此等奥秘告知于我？”
他呆呆地望着洛青，语气中虽有惊喜，但更多的却是不解。
冥狱审判官明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甚至是挨骂的准备。
结果洛青不仅没有责备他，反而答应了他的请求。
如此洒脱的行为，实在令他惊讶。
“没什么不能说的。”
洛青看出了董万里心中的疑惑，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开发此等道路，本就是想让所有人类都有机会掌握，使得人人如龙。再也不需要受到阴谋家和野心之人的掌控，让每个人都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
“只不过，如今这份力量还不够完整，是否能够走通，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所以我并没有着急将它广泛散布出去。”
“董先生应该也看得出来，这力量很危险，就像上世纪四十年代人类发现的核武器一样，若是运用得当，肯定能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但如果使用不当，那就必然会带来危害。”
“在它稳定之前，我还暂时不想传播它。”
“不过董先生毕竟是冥府数一数二的强者，想来应该能够驾驭住这种力量，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藏私的必要。”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了还在追杀夏天的洛可可，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了自进入冥府以来的第一抹微笑。
“而且说起来，我之前也将这份力量告诉了我的小侄女，想来等她到了我们目前的境界，应该就能领悟到那份独属于她的力量了吧。”
“董先生，来。”
洛青对着董万里勾了勾手。
“动用你的全力吧，不必有任何留手。”
“我将用武术，把这种力量的原理一一告诉你。”
“好！”
董万里大笑着点头，也同样摆出了武术的架势。
“那就多谢洛青小友了。”
“如若我能领悟，那就算我欠小友一份人情，若是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哪怕是上刀山和下火海，我七芒星·董万里都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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