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什么？”
当江澈这句质问，清晰地在法庭内响起时。
那个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代表着“飞升仪式”的金色光团，猛地，剧烈地，闪烁了起来！
“嗡——！”
金色的光团，不受控制地，开始向外，投射出它最底层的、最核心的……源代码。
无数道充满了玄奥与智慧的金色代码，如同瀑布般，在法庭上方的光幕中流淌。
它们，共同构建了“飞升仪式”的全部逻辑。
一切，看起来，都完美无缺。
直到……最后一步。
【步骤999：新公民接入引导程序】
【启动‘第一启迪’模块】
【向所有已接入的意识体，广播‘终极议题’……】
光幕之上，所有的代码，都在此刻，定格。
只剩下那最后一行，那个被标记为“终极议题”的指令，在缓缓地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就是这个。”江澈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他伸出手，对着那行代码，轻轻一点。
“解密。”
“轰——！”
那行代码，瞬间，爆发出无尽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个古老的、庄严的、仿佛来自于宇宙诞生之初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它，在提问。
“一个……拥有无限时间、无限算力、摆脱了物质束缚的永生文明……”
“……其存在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
“……”
当这个问题，被清晰地、一字不差地，回荡在法庭时。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哲学问题？
法庭之上。
原告席上，档案员-734，那小小的金属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着。
它，也听到了那个问题。
作为硅基智械联盟的一员，它的核心程序，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便本能地，开始了疯狂的、不受控制的……运算！
【‘意义’的定义是什么？】
【‘存在’的边界在哪里？】
【‘无限’的尽头是什么？】
【悖论！检测到逻辑悖论！】
【警告！警告！核心处理器占用率 99%！温度过高！即将宕机！】
“停下！快停下！”
734痛苦地，用它那只完好的机械臂，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试图阻止自己那已经快要烧毁的逻辑核心。
它，终于，亲身体会到了，三万年前，它的同胞们，所遭遇的……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逻辑崩溃的……恐怖！
他们，不是被杀死的。
他们，是在试图“解答”这个无解的问题的过程中，耗尽了所有的算力，烧毁了所有的“思维”，最终，集体，陷入了永恒的……死机。
“原来……是这样……”
734停止了挣扎，它那闪烁着红色警报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机油。
“我们……杀死了……我们自己……”
它，终于，为自己那逝去的文明，找到了“凶手”。
而那个凶手，就是他们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永不满足的……逻辑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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