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庄重建的忙碌现场,宅基地边界问题,让大林娘和和刚子爹瞬间吵得,不可开交。
大林娘钱二婶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滚圆,直逼刚子爹扯着嗓子吼道:“朱老四,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宅基地边界,打从我嫁过来就定好了,一直就在这儿,你如今建房,咋能多占我的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朱老四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不甘示弱地回怼:“钱二婶,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家的地,我从小就在这儿摸爬滚打,心里能没数?是你老糊涂记错了,还反咬一口!”
钱二婶见朱老四毫无让步之意,火气更旺,跳着脚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占了我的地,还想耍赖!今天你要是不把这墙,给我挪回去,我跟你没完!”说着,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朱老四的胳膊,使劲往外拽。
朱老四用力挣脱,往后退了一步,恼羞成怒地喊道:“你个泼妇,别动手动脚的!再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钱二婶依旧不依不饶,再次冲上去,抬手就朝他脸上抓去。朱老四本能地一侧身,同时抬起手臂抵挡。这一下用力过猛,钱二婶扑了个空,整个人往前栽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哎呀,疼死我了!”钱二婶惨叫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疼得冷汗直冒。“你故意伤人!今天这事没完。”钱二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朱老四看到钱二婶受伤,也有些慌了神,但嘴上还是强硬:“谁让你动手的,我这是保护自己 。”
周围村民有的赶紧跑去拿草药和布条,想给钱二婶包扎伤口;有的则在一旁指责朱老四下手太重。现场乱成一团,众人情绪愈发激动。
钱二婶凄厉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两家人。钱二婶的老伴叫是朱深山,儿子叫大林,还有两个小女儿,小名叫叶儿、草儿,几人火急火燎地冲过来,看到母亲受伤,眼睛瞬间红了,大林怒吼道:“你竟敢欺负我娘!”说罢,便挥拳朝朱老四冲去。
刚子是朱老四家唯一的儿子,此时也不甘示弱,冲上去阻拦大林:“你别乱来,是你娘先挑事的!”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朱深山对着朱老四一家喊道:“你们太过分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一边说着,一边加入了混战。
朱老四的妻子,大家伙都叫一声王大娘,此时她拉扯着朱深山:“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咱们得讲理啊。”现场一片混乱,两家人你来我往,叫骂声、厮打声交织在一起。
周围的村民们见状,纷纷上前拉架,可根本拉不住已经红了眼的两家人。有人大喊:“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但混乱之中,根本没人听得进去。
此时,李大人与耆长带着衙役匆匆赶来。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李大人脸色阴沉,厉声喝道:“统统住手!”那威严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两家人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怒目而视。钱二婶还在哭喊着:“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朱老四也嘟囔着:“大人,事情不是她讲的那样。”
耆长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严肃与不满:“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你们竟然为了宅基地边界这点事,闹得两家人大打出手,还伤了人。这不仅伤了邻里和气,还耽误了重建进度!”
李大人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的脸,接话道:“大家都冷静冷静,听我安排。我会立刻安排最公正、最有经验的人,重新丈量宅基地,一定会以事实为依据,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许再闹事,谁敢再动手,我必定严惩不贷!”
众人听了,虽仍有不甘,但在李大人的威严下,也只能纷纷点头。李大人又安排衙役维持现场秩序,确保清除工作能够继续进行。
这场因宅基地引发的激烈冲突,暂时压制住了。
虽然不再有肢体冲突,但这两家的吵闹与谩骂却是不曾停过。
刚子奶奶本就重病在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吓得浑身哆嗦,破旧房屋四处漏雨,家人虽拼命护着,她还是被雨水浇透,受了惊吓,当晚便发起高烧,染上风寒。
刚子赶忙请来村里的顾大夫,仔细为奶奶把脉后,开了药方,并嘱咐道:“老人家身子弱,病来得急,需按时服药、精心照料,另外很大原因是心病,若保持心情,或能好转。”此后,刚子日夜守在床边,按时喂药、擦拭身子。在他悉心照顾下,奶奶病情渐有起色,体温降了,精神也好些,大家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奶奶一辈子以土地为根,房屋被毁家没了,这事成了奶奶的一块心病,又深知宅基地对农家的重要性。她见邻居为了几尺地,与自家争得面红耳赤,全然不顾多年邻里情分,心里又气又急。
一家人现在住在村子里统一安排的住处,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每次争吵声传来,奶奶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嘴里嘟囔着:“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咋就为这点地,闹成这样,咱就让出些也不打紧的。”以往还能勉强吃几口饭,如今一听到争吵声,就没了胃口。
刚子见状,心疼不已,多次劝奶奶:“别为这事儿操心,我们会解决的。”可奶奶就是放不下,只要听到两家又吵起来,就气得直掉眼泪。
俗话说:小病用药医,大病靠心治,奶奶因为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尽管家人精心照料,顾大夫也多次调整药方,却难以挽回,受灾的第十七日,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奶奶一阵剧烈咳嗽后,缓缓闭上双眼,任凭刚子和家人如何哭喊,再也没能醒来。
朱家庄被愁云惨雾紧紧笼罩,刚子家院里奶奶的丧事满是凄凉。灵堂内,亲人们哭声哀恸可悲伤中,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悄然弥漫。
刚子守在奶奶灵柩旁,双眼充血像要滴出来似的,死死瞪着不远处的大林子家。暴雨冲垮了他家房屋后的这场宅基地纠纷,更成了压垮奶奶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刚子心中大林家就是罪魁祸首。
葬礼正进行着,大林一家站在角落神色尴尬,有心上前给去世的老人家上根香,但又碍于两家关系闹得如此僵,故而一直犹豫不决。
刚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噌”地站起身,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几步冲到大林面前,猛地抡起拳头,不等人反应过来,就狠狠落在大林脸上,“砰”的一声闷响,大林惨叫着摔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刚子的父亲原本就悲痛欲绝,见刚子动手,积压的愤怒随之爆发。
他抄起墙角一根木棍,朝着大林他爹冲去,边跑边喊:“还我娘命来!”木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了过去,大林爹躲避不及手臂重重挨了一下,“咔嚓”一声疑似骨折,他惨叫着向后退去。
王大娘头发散乱哭嚎着冲向钱二婶:“都是你害的,天天咒骂我们,人就是被你给活活气死的!”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头发、抓挠对方。
“赔我奶奶的命!”刚子嘶吼着,又扑上去,双手死死掐住大林的脖子,大林面色涨紫,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掰刚子的手,双腿乱蹬。
刚子的堂兄弟们见状,也纷纷加入混战,前来吊唁的人,大多都是一个村的,虽沾亲带故,但也有亲疏远近,很多便与大林家的亲戚们混战起来,有的挥拳相向,有的捡起石头砸向对方。现场一片混乱,叫骂声、哭喊声、痛苦的呻吟声交织。
混乱中,刚子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抄起旁边的板凳,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大林的脑袋狠狠砸下。“咚”的一声闷响,大林的脑袋被击中,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鲜血从他的头上汩汩流出。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短暂的寂静后,人群里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女人们吓得脸色惨白,有的捂住眼睛不敢看,有的尖叫着转身就跑。
老人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有的不住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作孽啊”。
几个原本还在打架的年轻人,看到这场景,手停在半空中,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恐惧。
刚子爬起来,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沾满血的板凳,眼神从疯狂变得空洞,又闪过一丝害怕。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突然,刚子像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他惊恐地看了一眼周围,松开手,板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转身拼命朝着后山跑去,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留下一片混乱、血腥的现场和惊魂未定的人们。
刚子闯下大祸的消息,像野火般在村里迅速蔓延,眨眼间就传到了村正、各位管事和李大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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