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小松自制了一个沙包,经常和小伙伴们在村子里的空地上玩耍,而且以前总是跟着晃子的小伙伴们,也陆陆续续的去找小松他们了。
几次之后晃子按耐不住了,叫上了四、五个小兄弟打算这次定要一雪前耻。结果发现对方有七八个人正分成两队在丢沙包,小松看见了晃子,扯着嗓子喊“兄弟们就是他,上次打我,这次一定是来抢沙包的,咱们一起上,打。”
不一会空地在就传来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你敢打我,啊啊啊——”
“我要告诉我姑,晚上让她打死你。”小南冲着家娃吼道。
“哼,你连我都打,你爹饶不了你。”东子和虎子相互扯着对方的头发,疼得直咧嘴。
“我的胳膊要断了,呜呜……“二牛红着眼流着鼻涕哭着说。
“你打到我裆了,明天下河摸鱼我不带你了。”楞子生气的涨红了脸冲着河生喊道。
没多时,两伙人都停手了,只有小松和晃子还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一直以来在这个村子里都是晃子和虎子的天下,只要他俩不欺负人,别的孩子也是小打小闹小别扭,像这种群架,这些大多数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还真没打过。
他们眼里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大人会为了一些土地和水源的事和隔壁村的大人这样打过。
没人敢上去拉架,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晃子高瘦,伸手就薅住小松衣领,小松矮壮,猛地一蹲身,接着发力,一个猛子跨坐到晃子身上。晃子疯狂挣扎,双手乱挥想推开小松,小松咬牙坚持,使出浑身解数,用双脚死死锁住晃子。两人在地上翻滚,扬起阵阵尘土。小松满脸涨红,汗珠滚落,在外流浪的经历让他的眼神坚定凶狠。双手掰住晃子手腕。晃子力气渐渐耗尽,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喘着粗气喊:“不打了,我认输!”小松这才松开,站起身,胸脯剧烈起伏,满脸得意。
晃子,小松这两少年,不打不相识,两架过后小松坐稳了他大当家的位置,二当家是晃子,三当家是虎子,左护法是满仓,右护法是二牛,家娃成了小松狗腿子。为他鞍前马后,以他马首是瞻。
小芝听完的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捂着肚子停不下来。小松疑惑地看着姐姐。说道:“姐姐事你都不记得了吗?”小芝一愣,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是有一点点模糊了,有些事情有些人要经过提醒,才能想起。现在印象最深都是以前交集很多的人。那是因为原主大部份的意识消散了,保留下来的只有那一缕而已。
小芝打着马虎眼说道:“这菜汤喝着真甜,阿霖,你快尝尝。”
阿霖立刻端碗去接,小芝接过阿霖递来的碗,就听她问:“大哥,你和人打过架吗?”
大江看着好奇心满满的姐妹俩,宠溺的摸了摸阿霖的头发,说道:“打架我倒是没有过,不过之前村里那个朱味全,无意瞅见了爹爹留下的那把剑,就一门心思地想把剑骗到手,我可没上他的当,直接就把朱婶找来了。朱婶一来,把朱味全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就把他赶走了,族长们知道这事以后,也放出话来,谁敢再打这把剑的歪主意,就把谁赶出村子。大伙心里都清楚,真要赶走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可谁也不愿意去招惹村正和管事们,落个不痛快,后来也就没人再提这事儿了。”
小芝觉得这个家的大哥还是很稳重的,不是那种没头脑乱来冲动型,不错不错,这一家都是正常人,没有奇葩就是最幸运的。
很快火锅就吃完了,大家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阿霖和小松去洗碗了。小芝盘算着,吃饱喝足下午干点什么好,就听见有人在敲院门。大江快她一步,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原来是大飞哥的媳妇芸娘。
芸娘一脸笑咪咪地说:“妹子,我有些针线活,家里石头太闹了,我一个人做不完,想着你手巧,有空不,帮帮嫂子呗?“
“行啊,我正想着下午无聊怎样打发呢,来来嫂子快坐。”
大江笑笑退了出去,别看现在天气不错,可是这山里说就冷就冷,小芝爱用热水,加上平时要用的,他得赶紧多准备点过冬的柴。然后就拿起砍刀往山脚下去了。
你一针我一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突然芸娘停下手里的活,有些神秘地看着小芝,问:“听说大海家那房子又闹鬼了,对了,那时候你还小还记得大海和梅花的事不?“
“啊?确实记不得了,咋了你听说啥了。”
芸娘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起了村里子发生过的另外一件大事。
就是想抢那把剑的朱味全,他有个弟弟名叫:朱味义,朱有义有一个儿子。取名大海,长得不似常年种地的庄稼汉,而是眉目清秀,身材高挑,也是众多女孩心目中的倾心对象,或是缘分未到,一直没有人能走进大海的心里。
直到有一天,大海去镇子上打散工,路过时,听到一阵哭喊叫嚷声。原来是一个身材矮小、披头散发、穿着邋遢的男人,准备将他的小女儿卖进青楼,换取银钱填补所欠下的窟窿。
小女儿长相清秀,面若桃花。虽然穿着寒酸,衣服上有七八处补丁,但依然掩盖不住清秀的相貌。拉扯间,女孩被强行带入了青楼。大海感叹道:“如此花一样的女子,却遭遇到这种事情,命运真是不公啊!”他自己有心相助,却始终跨不出那只脚,只能看着女孩被带进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三日后,大海再次来到镇上。或许是命运使然,他正好看见一女子偷偷摸摸从青楼后院的小门跑出来。原来是衙门例行检查,女子趁乱四下无人逃了出来,可还没跑出百米,就被追来的人拦住。
一阵拳打脚踢后,女子连爬都爬不起来。后面慢悠悠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这家青楼的老鸨。她对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说道:“梅花啊梅花,都三日了,你何苦呢?这三日里,你上过吊、投过井,还割过腕,怎就如此刚烈?以后遭的罪可就更多了。这都是命,你既然被你那个赌鬼老爹卖到这里,就得认命。”
大海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急坏了。这姑娘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做了这么多抗争,他莫名地涌起一股心疼。终于,他下定决心,走上前问老鸨:“如何才能赎人?”
老鸨眼前一亮——还有这好事?这姑娘长得确实是不错,却是块极难驯服的硬骨头。这三日,青楼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和精力盯着她,着实累得慌。若是真有人愿意买走,既不亏钱,又省了心,何乐而不为?
若是真死在楼里,倒真是晦气了,况且这个时代,这里并不缺姑娘,好样貌的也有的是。她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报了五两银子。因大海实在拿不出,最后以三两银子的价格,将姑娘带走了。老鸨心里合计着:保了本,总好过这丫头回头再寻死觅活,徒增麻烦。
大海找来一辆板车,将姑娘抱上去,又用临时找来的一块布盖好。他在前面拉车,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叫什么事儿啊,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大活人?自己把她买下后,又该怎么安置她呢?
他回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蜷缩在板车上的女孩,开口问道:“姑娘,你若无处可去,可愿跟我回家?”
“好。”梅花只回答了这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一路上,大海絮絮叨叨地给梅花介绍自己的情况,还有村子里的琐事。他谈吐间带着几分幽默风趣,慢慢的,梅花也愿意偶尔应和几句。
村子离镇上约莫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对于大海的出手相救,梅花满心感激。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觉得大海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心里的戒心渐渐消散,甚至生出了几分好感。
他们回到村子时,天已经黑了,所以并未有人看见梅花。接下来该怎么安置她,以后又该以什么形式相处?大海决定,在还没彻底想清楚之前,暂且不让梅花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海的娘早在生他时,就难产去世了,这些年他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也从未续弦。可就在大海十五岁那年,一场意外夺去了父亲的双腿,如今父亲只能瘫痪在床,家里所有的生计都压在大海身上。好在大海孝顺,将父亲照顾得极好。
当父亲看见洗漱干净、换了衣裳的梅花,又听大海讲完她的遭遇后,并未强烈反对,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大海:“梅花也是个可怜之人,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处理好,否则不仅会害了姑娘,也会连累咱们自己。”
在与这父子俩相处的日子里,梅花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这种温馨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甚至只敢在梦里想象——就好比一个快要窒息的人,突然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只想牢牢抓住这份难得的温暖。
渐渐地,梅花变得爱说也爱笑了。这个原本有些冷清的家,也因为她的到来变得不一样:饭菜做得更可口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家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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