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南雁盯着这个超小的元件看，她当然一无所知。
她的目光从元件移到他眼睛，眼睛微微瞪圆：“这是啥？”
裴则谨看着脸上满是花窗投来的斑驳光影的许南雁，怔了一瞬。
分明脸上的彩色光斑已经交织到可笑的程度，可是在她脸上硬是落下和谐的搭配。
琥珀色的眼瞳被绿色的光斑映成了更为透亮的黄绿色。
“跟踪器。”裴则谨没来由地想回避开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眼。
“也就是说真正暴露行踪的关键，”许南雁头一歪，追上他的眼睛，“其实是在我随身携带的光脑里？！”
“嗯。”裴则谨似乎嗅到了来自她身上一丝清苦的橘柑味，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也就是说，”许南雁往后退了半步，目光低敛，“谁送给我这个光脑的，谁就是嫌疑人。”
“你还能记得这个光脑怎么来的吗？”裴则谨摊开手，示意她把手里的碎片给他。
许南雁避开了他的手，摇摇头：“我自己扔就行。”
“给他什么？”裴老爷子今天精神格外好，出门就看到两人在花窗下说话，悄咪咪地靠近，走近些听到了最后半句。
“外公，”许南雁回头摊开手给他看，“我的光脑摔坏了，则谨哥说帮我看看。”
“马上让人给你换个新的。”裴老爷子赶紧去接她手里的碎片。
许南雁同样没有给他，摇着头：“又不是玻璃，没事，不扎手。”
她快步绕进房间，丢到了清扫机器人前面，洗干净手才出来，撑起几分笑意看向裴老爷子：“您平时上午不是十点多才醒吗？怎么起这么早？”
“我们南雁回来了，外公太高兴了！哈哈！”裴老爷子的笑声跟姥爷的笑声都很相似。
许南雁也跟着笑。
这时医护人员已经由仆人们带着来到了三楼。
她赶紧又哄了几句，让老陈把裴老爷子推回卧室去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借一下你光脑找星野。”许南雁指了指裴老爷子的门。
“嗯，这里吧”裴则谨指了指书房，先一步走进去。
许南雁跟着走进去，接过他的光脑，拨通了寒星野的号码。
屏幕上的寒星野本来是一脸冷漠地看向镜头，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许南雁出现，当即有些坐不住：“你怎么用他的光脑？”
“我的光脑早上摔坏了，所以借他的。”许南雁摆摆手，她还没见过寒星野冷脸的样子，刚刚看上去真的很有威慑力，但是只有一瞬，他就变成了温柔又和善的寒星野。
冷脸的寒星野，真令人心跳加速。
“星野，我的光脑里发现了追踪器。”许南雁拿起那个元件给他看，“要不是我自己失手打坏了光脑，我们估计很难知道我的行踪到底是怎么被出卖的。”
“老裴是搞信息的高手，你让他帮你查序列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寒星野捏了捏太阳穴，昨天等她消息，等得心焦，睡不踏实。
“在找了。”裴则谨敷衍地插了句话，他已经打开光幕，正在对比着光脑的序列号。
寒星野刚要说话，旁边响起邹阅的声音：“指挥官，总控急件。”
“星野，你先忙，我换了新光脑，再联系你。”许南雁赶紧先挂断视频，让他先忙。
她抬眼正好迎上裴则谨的目光。
许南雁歪歪头，面露难色：“是，是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她可对这种一窍不通！
裴则谨一时心头笼上难以说清的情绪。
他见过那么多手握实权的人，尝过权力滋味的他们或高傲，或骄纵，唯独没有这种平和。
她是黑塔向导，挥挥手就能召来最为恐怖的黑塔哨兵和具有覆灭战力的战机。
而且她已经尝过权力的滋味。
那种碾压式的权力，会令所有人上瘾。
“则谨哥？”许南雁凑近桌子，看向他，满眼困惑。
裴则谨从小从斗兽场长大，他的情感感知是残缺不全的，即便是在裴老爷子培养了这么多年后，他依旧是机械式的输入。
她喊他哥，自然又平常。
远比许明珠那种人喊哥哥要真诚的多。
“哎。”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应下这句称呼，转头继续敲击键盘。
许南雁有点懵圈。
她好像永远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不过日常交流没问题，她决定把这一丝丝的怪异感觉忽略。
她默默地把光脑推回桌上，没打扰正在专注搜索的裴则谨。
光幕上正在翻滚着一行行许南雁看不懂的代码。
许南雁透过蓝白色相间的光幕看到正在操纵键盘的裴则谨。
光幕透出来的光在他脸上映出极妙的光影。
登时让她走思了一瞬。
谁懂啊？
充满知性魅力的禁欲系美男。
她都想拍下来当睡前的必读了。
这种级别的帅哥多看几眼，都有利于身心的发展！
这时裴则谨伸手把自己的光脑拿走。
许南雁迅速调整心态，把注意力收回。
隔了没多大会儿。
她听到裴则谨喊她。
“南雁，这个序列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星云商厦的出售记录里。”裴则谨指了指一行红色标注给她看，“三个月前。”
许南雁没听懂他提及这个时间节点的暗示，眯了眯眼，那些红色标注出的代码，她一个字也不认识。
“三个月前，你刚到中央星区，刚被接到许家。”裴则谨唇角勾起，又迅速压下，给她解释。
“购买光脑的人都需要留下身份信息，但是这个购买人，”裴则谨指着后面的空白行列，“没有留。”
“那我猜测购买的人很可能身份不一般，所以没有留下信息？”许南雁试着推测，“这样想，对吗？”
裴则谨点头。
许南雁眼睛一亮，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裴则谨。
她猜对了！
裴则谨心头一动，更为清冽的橘柑味刷过他干渴的咽喉。
他抬手捂住了有些异动的脖颈，冷下脸来：“你先出去。”
“哦，好。”许南雁此刻能较好地消化他偶尔的怪异，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刚站起来，看到裴则谨脖颈位置上浮现出的鳞片，呆住了。
? ?许南雁：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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