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双功融汇，掌震朝野（下）
金殿之上，落针可闻。
那青石墩上触目惊心的掌印，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眼中，更刻在他们的心头。岩石熔融后的奇异气味尚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的青烟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那一掌蕴含的恐怖威力。
这不是凡俗的武功！这是近乎神通的力量！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皇帝那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赞赏的朗笑：“好！好一个‘粗浅笨拙’！好一个董爱卿！有此等武力，忠心为国，何愁江湖不定，江山不固？方才弹劾之事，无需再议！董爱卿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当赏！”
“陛下圣明！”刘振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后怕，更是狂喜！他赌对了！董天宝不仅能力出众，这身武功更是成了他，也成了锦衣卫最硬的底牌！
“陛下圣明！”群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里，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敬畏、恐惧、以及重新审视。
那几名联名弹劾的御史，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朝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精心准备的弹劾，在董天宝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东厂督主冯保，低垂着眼睑，将那惊惧与滔天的杀意深深掩藏，但那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董天宝的武功竟已到了这等境界！这已不是简单的“高手”可以形容，此子……已成气候，是东厂的心腹大患！
董天宝立于殿中，承受着无数道或炙热、或冰冷、或探究的目光，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再次躬身：“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他的声音沉稳，没有丝毫得意忘形，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掌，真的只是随手为之。这份沉稳，更让皇帝和诸多老成持重的大臣高看一眼。
朝会就在这种极度震撼的氛围中结束。董天宝随着人流走出大殿，所过之处，官员们无不下意识地让开道路，投以敬畏的目光。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审视、质疑，在这一掌之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绝对力量的敬畏，以及对这位年轻佥事未来权势的重新评估。
刘振快步跟上董天宝，低声道：“天宝，今日……真是险之又险！也多亏了你……”他语气中带着庆幸，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董天宝的成长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大人过誉了，属下只是据理力争，侥幸而已。”董天宝语气谦逊，但眼神中的锐利，却让刘振明白，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回到北镇抚司，消息早已传开。衙门内的锦衣卫，无论品阶，见到董天宝时，那恭敬之中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畏惧与狂热。实力，永远是锦衣卫内部最硬的通行证。
董天宝并未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依旧如常处理公务，只是他下达的命令，执行效率变得空前之高，无人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更加汹涌。
东厂的反应比预想中更快，也更狠辣。
三日后的深夜，董天宝正在府中密室巩固九阳般若掌的修为，心腹孙槐匆匆来报，脸色凝重：“大人，出事了！我们安插在城南‘福运’赌坊的暗桩，连同赌坊掌柜，昨夜被一伙蒙面人灭口，现场伪装成江湖仇杀。但卑职查验过伤口，手法狠辣专业，更像是……厂卫的手段！而且，我们暗中调查漕运码头那几个与东厂有牵连的管事，其中两人今日清晨被发现溺亡在护城河中！”
董天宝缓缓收功，眼中寒芒一闪。东厂这是在警告，也是在清除他伸过去的触手，更是试探他的反应。
“还有，”孙槐压低声音，“据宫内眼线秘报，冯保近日频繁出入司礼监，与几位大珰密谈，似乎……在酝酿针对我们锦衣卫，尤其是针对大人您的行动。”
董天宝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跳梁小丑，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他们以为，杀几个外围棋子，就能让我退缩？”
他站起身，走到密室墙边悬挂的京城舆图前，目光锐利如刀：“既然他们想玩，那就玩把大的。刘同知那边，最近对东厂也多有不满，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的手指点在舆图上东厂衙门的位置，又缓缓划过几个东厂暗中掌控的码头、仓库、乃至一些朝臣的府邸。
“孙槐。”
“卑职在！”
“将我们掌握的，关于东厂暗中与蒙古部落走私兵甲、收受江南盐枭巨额贿赂、以及冯保义子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证据，挑选几份不那么敏感，但足以引起朝野震动的，‘不小心’泄露给都察院那位素来与冯保不和的李御史。”
“另外，让我们的人，暗中散播消息，就说东厂因忌惮董佥事武功，欲罗织罪名，构陷忠良。”
“再调一队绝对可靠的人手，由王彪带领，换上便装，日夜监视冯保在外豢养的那处外宅，记录所有出入人员。尤其是……夜间。”
孙槐心中凛然，知道大人这是要主动出击，而且要直击要害！他连忙躬身：“是！卑职即刻去办！”
董天宝的策略很简单，却也极其有效。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利用锦衣卫的情报优势，主动将东厂的龌龊事掀开一角，引爆朝堂舆论，同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严密监视东厂核心人物的把柄。
数日之后，都察院李御史果然如董天宝所料，在朝会上扔出了重磅弹劾，直指东厂督主冯保纵容下属、贪赃枉法、勾结外邦！虽然证据并非铁证如山，但桩桩件件有鼻子有眼，瞬间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皇帝勃然大怒，虽未立刻处置冯保，但当场申饬，令其闭门思过，并责令三法司会同锦衣卫严查！
与此同时，市井之间关于东厂忌惮董天宝、意图构陷的流言愈传愈烈，甚至衍生出多个版本，将董天宝描绘成忍辱负重、忠心为国却遭奸佞嫉恨的忠臣良将形象，而东厂则成了嫉贤妒能、祸乱朝纲的卑劣小人。
舆论风向瞬间逆转！
冯保被勒令闭门，东厂群龙无首，气势大挫。而董天宝则趁此机会，以配合调查为名，雷厉风行地接管了部分原本由东厂负责的侦缉事务，并借机将自己的人手安插进去，进一步蚕食东厂的权柄。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东厂晕头转向，狼狈不堪。他们本想给董天宝一个下马威，却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迅猛狠辣，不仅轻易化解了他们的攻势，反而借势上位，狠狠撕下了他们一块肉！
经此一役，董天宝在朝堂的威望再次飙升。无人再敢轻易撄其锋芒。就连刘振，如今与他商议卫所事务时，语气也更多了几分商量的意味。
权力的天秤，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董天宝倾斜。
然而，董天宝并未沉溺于这暂时的胜利。他深知，朝堂争斗永无止息，东厂根基深厚，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他的目光，也从未仅仅局限于这庙堂之上。
这一日，他收到了一份来自湖广的密报。密报称，六大派虽自武当山受挫后表面沉寂，但私下里小动作不断。尤其是昆仑、华山两派，因在黑风寨事件和后续的商路利益上损失惨重，对董天宝及武当怨恨极深，似乎正在暗中串联，酝酿着某种报复行动。而且，有迹象表明，他们可能与失踪已久的“金毛狮王”谢逊的旧部，或者某些域外势力有所接触。
“昆仑……华山……谢逊……”董天宝放下密报，眼神幽深。
他走到窗边，望向西方，那是武当山的方向，也是昆仑、华山所在。
“看来，有些人，是忘了疼了。”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朝堂的麻烦暂时压制，江湖的风波却又将再起。而这，正是他期待的。唯有不断的纷争与动荡，他这柄朝廷的“利刃”，才有更多出鞘的机会，才能攫取更大的权柄与力量。
昆仑、华山……正好可以用他们，来进一步磨砺他新成的“九阳般若掌”，也借此机会，将这两块绊脚石，彻底碾碎！
一个针对昆仑、华山两派，一石二鸟，既能肃清江湖隐患，又能进一步巩固自身权势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飞速成形。
他唤来赵猛，沉声吩咐：“传令下去，让我们在西北、中原的人手，全力搜集昆仑、华山两派所有不法情事，尤其是与蒙元残余、或是其他江湖败类往来的证据！要快，要准！”
“是！大人！”
董天宝转身，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朝堂的棋盘上，他已占据主动。现在，该将目光重新投向那广阔的江湖了。那里，有他需要的磨刀石，也有他通往更高权力宝座的阶梯。
九阳般若掌既成，便该让这天下，都听听它雷鸣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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