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们快看看这个!这不是我们寨子的布料,是从一具女尸的手里发现的!”
九叔拨开围拢的寨民,快步上前接过碎布。
只见布料质地粗糙,布块边缘用深色丝线绣着一圈细密的黑色花纹,纹路扭曲缠绕,像极了盘绕的毒蛇,既不是当地妇女常用的花鸟纹样,更绝非寻常人家衣物上的朴素装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一直站在九叔身侧的苏旭立刻凑了过来,随着目光在花纹上停留,他原本略带轻松的脸色渐渐凝重,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沉声道:“师父,这花纹不对劲,不是落花洞寨的绣法,反倒像是苗疆蛊术咒纹,专门用来引虫聚煞的那种。”
“蛊术?”刚稍显平静的寨民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往后缩了缩,有人对着碎布指指点点,议论声像炸了窝的蜂群。
人群中的小月也挤了过来,她本就因为先前的事心神不宁,看清碎布上的花纹后,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般后退半步,声音都带上了明显的颤音:“这布料……我见过!三年前被选为落花洞女献祭的阿梅姐,她贴身的帕子上就有一模一样的花纹!”
这话一出,晒谷场瞬间静了下来,连风吹过竹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落花洞女献祭是寨里的大事,三年前阿梅被选中时,哭声响彻了半个寨子,最后穿着崭新的嫁衣走进落花洞,从此再没出来。
这事在寨民心里埋下了深深的阴影,如今被重新提起,还和蛊术、女尸扯上关系,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了块巨石。
九叔的目光立刻投向小月,他抬手压了压,示意寨民安静,随即沉声问道:“小月,你仔细想想,阿梅被选定为落花洞女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突然染上怪病、性情变得孤僻暴躁,或者接触过外来的陌生人?”
小月抿着唇,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努力回想:“有!献祭前三天傍晚,我去寨口挑水,撞见阿梅姐在老榕树下跟一个人说话。当时天色有点暗,我没看清那人的脸,只记得他手里攥着块布,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还有,阿梅姐献祭前半个月,确实发过一场蹊跷的高烧,烧得直说胡话,嘴里总念叨着虫子爬进骨头里了…… 黑影跟着我。当时寨里的婆婆说她是触怒了洞神,连夜画了符烧在水里给她喝,没想到第二天烧还真退了,我们也就没再多想。对了,就是她退烧后没几天,寨口来了个陌生老头,我亲眼看见阿梅姐偷偷跟他在柴房后面说话,我过去问她,她只支支吾吾说对方是来收山货的,让我别多问。”
九叔往前半步,目光紧紧锁住小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那老头长什么样?你把能记住的细节都说说,一点都别漏。”
“模样特别怪异,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小月打了个冷颤,像是又看到了那个老头的身影,“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架子,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皮肤皱得像老树皮,贴在骨头上,风一吹都像要掉下来似的。最吓人的是他腰间挂着个黑色的葫芦,油光锃亮的,不知道挂了多少年。还有他的眼睛,明明看着年纪很大了,眼睛却亮得吓人,像夜里的狼眼,直勾勾地盯着人,我躲在柴堆后面看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出声了。”
小月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就看见那老头把这块布塞给阿梅姐,还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阿梅姐听完之后,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都在抖,攥着布转身就往家里跑,连我叫她都没听见。后来我再问起这事,她却一口咬定我看错了,说根本没有什么陌生老头,之后就再也不肯提半个字。”
“干枯老头,黑葫芦……”苏旭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他快步走到九叔身边,压低声音道,“师父,您还记得去年我们在落丹山遇到的那个吗?就是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怪物!这描述简直一模一样!”
九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落丹山的那次遭遇还历历在目,那老头的实力之强大,手段之诡异,至今想来都令人心悸。
难道三年前阿梅的献祭,都和那个神秘老头有关?原本看似简单的落花洞女疑案,瞬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九叔将碎布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随身的布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环视了一圈骚动的寨民,沉声道:“看来这落花洞的事,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说罢,他抬头望向晨雾弥漫的后山,那里是落花洞的方向,阳光已经越过山尖洒了下来,却仿佛穿不透山间的阴翳,一层更深的阴影,正悄无声息地笼罩在这个宁静的寨子之上。
秋生跟在九叔身边多年,早已摸清了他的心思,见状立刻问道:“师父,您是想再回落花洞一趟,找洞神问个明白?”
“不错。”九叔点头,语气肯定,“那老头实力强大,异常诡秘,特意接近寨中女子,还与阿梅的献祭牵扯不清,必然有所图谋。落花洞神在此地修行多年,或许能知道些关于那老头的事。”
话音刚落,他便将布袋系紧,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而急促。
苏旭几人连忙跟上。
再次踏入落花洞,洞内的阴冷气息好像比上次来时更重了,好像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月光照了进来,将几人的影子在潮湿的岩壁上拉得忽长忽短,脚步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一行人沿着熟悉的路径往里走,行至洞厅中央看见了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平台,平台旁的石墩上正卧着一团黑影。
九叔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道友。”
九叔的话音刚落,那团黑影便动了动。
伴随着一阵骨骼舒展的噼啪声,黑影缓缓起身,看见是九叔几人后,突然猛地一缩,还以为出事了,九叔几人来找它算账,庞大的身躯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尾巴都紧张地夹了起来。
“是,是你们啊,你们来是还有什么事吗?”它忐忑的看着九叔问道。
九叔见状,知道它误会了,当即直言问道:“道友不必紧张,我们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旧事,而是有一事相询。不知你是否见过一个腰间挂着黑葫芦的干枯老头?他大约在三年前来过落花洞。”
“干枯老头……黑葫芦……”这两个词刚入耳,熊精的声音瞬间染上明显的颤抖,原本就有些扭曲的光影因为它情绪的波动变得更加混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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