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飘回自己的帐篷,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萧玦那番“惊世骇俗”的“告白”(“绝对是新型pUA!不能信!”),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冰山说在意我?矿洞遇险他心乱了?不准我想多?还不准我靠近赫连铮?!这算什么?霸道王爷的强制爱预告?!” “神经病啊!谁要你的在意!姐只想摸鱼!只想搞钱!只想报仇!”
她扑到铺板上,把脸埋进冰冷的兽皮里(“降温!降温!”),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燥热和…心悸?
“冷静!苏冉!你是受过特工训练的专业人士!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迷惑!冰山肯定是想用美男计控制我!让我死心塌地给他卖命!对!一定是这样!”
她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洗脑成功…吗?”),才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开始收拾行李(“就要回京接受命运的审判了!悲催!”)。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她这么早回京“享福”。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营地里的平静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声打破!
苏冉被吵醒,揉着眼睛钻出帐篷,只见一队风尘仆仆的斥候疾驰入营,直奔帅帐而去,脸色凝重,带着…血腥气?
“出事了?” 她心里一咯噔。
很快,帅帐内传来萧玦冰冷的命令声,带着凛冽的杀意:“…传令!暂缓回京!各营戒备!赵擎!点齐人马!随本王出发!”
营地瞬间进入战备状态!气氛骤然紧张!
苏冉拉住一个匆匆跑过的亲卫(“八卦之魂燃烧!”):“…这位大哥…发生何事了?”
亲卫认得她(“王爷身边的红人(?)小侍女!”),压低声音急道:“…姑娘!不好了!昨夜…黑风河下游的‘鬼见愁’码头…出大事了!我们一支巡边小队…遭到伏击!全军覆没!物资被劫!据逃回来的伤兵说…动手的…像是北戎秃鹫部落的人!但…又有点不对劲!”
苏冉瞳孔一缩:“鬼见愁码头?!不就是之前审讯俘虏提到的、那艘‘永’字旗商船接货的地方?!北戎人伏击巡边队?还敢劫物资?!这么嚣张?!”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她正琢磨着,帅帐帘子猛地掀开,萧玦一身玄色轻甲,面色冰寒如霜,大步走出,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赵擎紧随其后,同样甲胄齐全。
萧玦目光扫过营地,精准地捕捉到站在角落的苏冉,眉头一蹙,冷声道:“…你!随行!”
苏冉:“!!?” “又我?!打仗也带我去?!当吉祥物吗?!还是人肉盾牌?!” 她欲哭无泪:“…王爷…我…我手无缚鸡之力…” (翻译:我不会打架!)
“跟上!”萧玦根本不容她反驳,翻身上马,语气不容置疑,“…或许…用得着你的‘眼力’。”
苏冉:“…” “技术剥削无孔不入!” 她认命地跑去牵自己的矮脚马(“歧视!又是矮脚马!”),心里哀嚎:“我的回京休假!泡汤了!”
…………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抵达了黑风河下游的“鬼见愁”码头。
此地地势险要,河道在此拐弯,水流湍急,两岸怪石嶙峋,确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风景不错,适合拍恐怖片!”)。
现场一片狼藉!血迹斑斑,车辙凌乱,散落着破损的兵器和…天衍士兵的遗体!景象惨烈!
萧玦面色铁青,下马查看,周身寒气几乎将空气冻结!赵擎等人眼眶发红,咬牙切齿。
苏冉也看得心惊肉跳,强忍不适,发挥特工本能,仔细观察现场痕迹。
“打斗范围很广…但致命伤多来自背后和侧翼…像是…偷袭?” “车辙…除了军车…还有…更深的车辙印?像是…装载重物的货车?” “血迹喷洒方向…咦?这伤口…不像北戎常用的弯刀造成的…倒像是…制式横刀?但力道和角度…有点怪…”
她蹙眉沉思,下意识地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捻了捻(“法医苏上线!”),又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和马蹄印。
萧玦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光一闪,走了过来:“…有何发现?”
苏冉站起身,斟酌道:“…王爷…此地…确有蹊跷。”她指着那些痕迹:“…袭击者…似乎…并非全是北戎人。至少…使用的兵器…不完全是。有些伤口…像是…制式横刀所为,但…用法…却又带了点…北戎人的狠辣刁钻?而且…那些深车辙…像是提前埋伏好的重车…不像是临时劫掠…”
萧玦眼中寒光更盛:“…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北戎部落?或者…是北戎人与…内鬼…联手所为?”
苏冉点头:“…有可能。而且…对方目的性很强…像是…冲着这批物资来的?巡边小队…只是…恰好撞上?” (翻译:有预谋的伏击!)
“物资…”萧玦冷笑,“…巡边小队押送的…不过是日常补给。有何值得大动干戈?”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河面,“…除非…是障眼法。真正目标…或许是…别的。”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在河边芦苇丛中有了发现:“王爷!这里有血迹!还有…拖拽的痕迹!通向河里!”
众人立刻围过去。只见河滩泥地上,除了血迹,还有几道明显的、像是重物被拖入水中的痕迹!河边水草也有被碾压的迹象!
萧玦蹲下身,查看痕迹,眸光骤凝:“…是箱子的痕迹!…他们劫走了东西…从水路运走了!”
苏冉心里一震:“水路?!又是水路!和之前矿洞线索对上了!”
“追!”萧玦立刻下令,“沿河向下游搜索!注意两岸有无接应点!”
“是!”
队伍沿河疾行数里,却一无所获。对方显然计划周密,痕迹到了下游一段湍急河道后,就彻底消失了。
萧玦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众人以为线索中断之时,前方探路的斥候突然发回信号——有情况!
众人立刻赶去,只见河边一处隐蔽的浅滩上,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北戎武士打扮的尸体?!看伤口和僵硬程度,刚死不久!
“怎么回事?内讧?黑吃黑?”赵擎惊讶道。
萧玦蹙眉查看,这些北戎武士死状凄惨,像是被…灭口?
苏冉也在仔细观察,忽然,她目光一凝,落在其中一具尸体紧握的手上——那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王爷!您看那里!”她指道。
亲卫上前掰开尸体的手,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枚…打造精巧的…狼头金戒指!戒指内侧,似乎还刻着某种徽记!
萧玦接过戒指,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秃鹫部落…王族徽记…”他声音冰冷刺骨,“…是赫连铮的人!”
苏冉倒吸一口凉气:“赫连铮?!他的人死在这里?!被灭口?!难道…伏击不是他干的?还是…他也被算计了?”
局势愈发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河对岸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鹰唳!
众人瞬间警戒!弓弩上弦,刀剑出鞘!
只见对岸林间,缓缓驶出一小队人马!约莫十来人,皆是北戎武士打扮,簇拥着中间一个…衣着华丽、披着黑色狼裘、笑容张扬肆意的青年——正是赫连铮!
他骑在那匹神骏的赤红色烈马上,隔着湍急的河水,朝着这边朗声大笑,声音洪亮而充满挑衅:
“靖王殿下!别来无恙啊!这么大阵仗…是在寻宝?还是…在给本王…送礼啊?”他目光扫过地上的北戎尸体,笑容越发恶劣。
萧玦面色冰寒,握紧缰绳,冷声道:“…赫连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袭杀我天衍巡边将士!劫掠军资!你是想再次挑起边衅吗?!”
赫连铮哈哈大笑,浑不在意:“…殿下这话可就冤枉人了!本王子的手下…也是受害者啊!你看…这不也死了好几个?分明是有人…想一石二鸟,既劫了你们的货,又嫁祸给我秃鹫部落!其心可诛啊!”
他话虽如此,脸上却毫无悲愤之色,反而满是玩味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萧玦眸光锐利如刀:“…哦?那你为何会在此处?”
“路过!纯属路过!”赫连铮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听闻此地风景独特,特来游览一番。没想到…竟撞上这等热闹!啧啧啧…真是…不幸啊!”
苏冉:“…” “信你个鬼!坏得很!” 她心里吐槽。
赫连铮目光一转,忽然精准地落在萧玦身后的苏冉身上,琥珀色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极具侵略性的兴味!
“哎呀!这不是靖王殿下那位…眼神灵动的小侍女吗?”他笑容越发灿烂,语气轻佻,“…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我果然有缘!”
苏冉头皮发麻,赶紧往萧玦马后缩了缩(“冰山!护驾!快用你的冷气冻死他!”)。
萧玦周身寒气骤升!眼神冰冷得几乎能杀人!
赫连铮仿佛没看见(“瞎了!”),继续对苏冉笑道:“…小美人受惊了吧?这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跟本王子回草原?保证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骑最烈的马,看最美的风景!比跟着这块冷冰冰的石头…有趣多了!”
萧玦手中马鞭猛地抬起!声音冰寒彻骨:“…赫连铮!你找死!”
“哎呀呀!开个玩笑嘛!”赫连铮浑不在意地摆手,笑容却收敛了几分,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不过…本王子此番前来…倒也并非空手。”
他拍了拍手。
身后一名北戎武士上前,捧上一个…用华丽绒布覆盖的托盘?
赫连铮掀开绒布——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几株保存完好、形态奇特、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草?以及…一个密封的小陶罐?
“…听闻小美人前几日…受了惊吓(“矿洞的事他也知道?!”),”赫连铮对着苏冉笑道,语气“诚恳”得令人发毛,“…特备上我北戎圣山独有的‘凝神草’与‘雪参膏’,聊表心意。此药对外伤惊悸最是有效,且…美容养颜哦~” 他甚至还眨了眨眼(“油腻!”)。
苏冉:“…” “送礼?送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赶紧摇头:“…多谢王子美意…我…受不起…” (翻译:丑拒!有毒!)
“哎~别急着拒绝嘛!”赫连铮笑容不变,目光却扫向萧玦,带着挑衅,“…靖王殿下…不会如此小气…连本王子的些许心意…都要阻拦吧?还是说…殿下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怕小美人…跟了本王子?”
萧玦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猛地抬手——
“嗖!”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向那个托盘!
“啪!”托盘被箭矢巨大的力道带飞,药草和陶罐摔在地上,碎裂开来!药香四溢!
赫连铮脸色一沉(“终于不笑了!”),眼神变得锐利:“…靖王!你这是何意?!”
“本王的人,不劳王子费心。”萧玦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的‘心意’…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或者…留给那些…与你暗中交易、却惨遭灭口的…‘伙伴’?”
赫连铮瞳孔微缩,随即哈哈大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殿下这话…本王听不懂。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苏冉,语气变得幽深:“…本王子送礼,向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今日…不过是个开始。”
他忽然抬手,指向河面。
只见上游缓缓漂来一物——竟是一个巨大的、用羊皮气囊包裹的…木筏?木筏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木筏漂近,众人这才看清——那上面绑着的,竟然是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穿着…天衍百姓服饰的人?!看打扮,像是…商人或者伙计?
赫连铮朗声道:“…这几个蠢货…鬼鬼祟祟在我部落边境窥探,形迹可疑!本王子顺手拿下!审问之下…竟自称是‘永’字旗商队的人!真是…可笑!”
他目光扫过萧玦瞬间凝重的脸色,笑容得意:“…本王子想着…靖王殿下或许对此‘礼物’…更感兴趣?特此…奉上!不必谢我!”
说完,他根本不给萧玦反应的时间,大笑一声,调转马头:“…礼物送到!本王子告辞!小美人!期待…下次相见!”
他带着手下,如同来时一般突然,迅速消失在河对岸的密林中。
只留下那个载着俘虏的木筏,在河水中缓缓打转。
以及…河这边,脸色无比难看、杀气腾腾的萧玦。
和…一脸懵逼、心里疯狂吐槽的苏冉。
“赫连铮你个神经病!送礼送俘虏?!还‘永’字旗的人?!这是…挑衅?还是…借刀杀人?或者…想祸水东引?!” “冰山脸黑得能滴墨了!要爆炸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玦那紧绷的侧脸和攥得发白的指节,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
“完蛋…感觉…回京之路…更加遥遥无期了…” “而且…冰山和疯狼的梁子…结得更深了!姐就是那根导火索?!红颜祸水竟是我自己?!”
她欲哭无泪。
河风萧瑟,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杀意和…诡异的尴尬(“主要来自苏冉!”)。
木筏在河水中打着转,上面那几个被捆成粽子的“永”字旗商队成员(“疑似!”)瑟瑟发抖,眼神惊恐万分。
萧玦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要将湍急的河水冻结!他死死盯着赫连铮消失的方向,握着缰绳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
“赫连铮…你很好…” 他声音低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杀意。
苏冉缩在萧玦马后,大气不敢出,心里疯狂刷屏:“完蛋!冰山气炸了!要核爆了!会不会迁怒我?!我是无辜的!赫连铮你个疯狗!乱咬人!还连累我!”
她偷偷瞄了一眼木筏上那几个人,心里嘀咕:“‘永’字旗的人?赫连铮抓的?送的哪门子礼?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有诈!”
“把人带上来!”萧玦冷声下令,声音冰寒刺骨。
亲卫们立刻涉水上前,将木筏拖拽上岸,解开那几人身上的绳索(“捆得真结实!赫连铮手下挺专业!”)。
那几人一获自由,立刻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嚎声震天: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们是良民!是正经商人啊!”
“冤枉啊!那北戎蛮子胡说八道!我们不是奸细!”
“我们是‘永盛’商行的!有路引!有文书!是来边境收皮货的!”
萧玦眸光冰冷地扫过他们:“…‘永盛’商行?与‘永’字旗何干?”
为首一个胖乎乎的商人赶紧道:“…回将军…‘永盛’只是小号…挂靠…挂靠在‘永’字旗下面行商…方便…方便通关…但绝对守法!绝无通敌啊!”
苏冉心里冷笑:“挂靠?怕是利益输送的白手套吧!” 她仔细观察这几人,虽然穿着普通商贾服饰,但手指干净,皮肤细腻,不像常年奔波的行商,倒像是…养尊处优的管事?而且…眼神闪烁,底气不足…
萧玦显然也看出了端倪,冷笑一声:“…守法?那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北戎部落边境?又为何被赫连铮擒获?”
那胖子冷汗直流,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们是听说…秃鹫部落新得了一批上等雪貂皮…想…想抄近路去谈谈生意…没想到…碰上了北戎王子…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抓了!还…还污蔑我们是奸细!将军明鉴啊!”
“漏洞百出!” 苏冉心里吐槽,“抄近路跑到别人部落腹地?谈生意不带货物带空车?骗鬼呢!”
萧玦显然不信,眼神锐利如刀:“…哦?谈生意?与谁接洽?何时?何地?交易何种货物?数量多少?价款几何?”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那胖子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冷汗如雨下:“…这…这个…”
旁边一个看似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眼神一闪,急忙插话:“…将军!小的们有账本!有契书!可以证明清白!” 他说着,就要去掏怀里(“主动上交证据?有鬼!”)。
“别动!”赵擎厉喝一声,刀锋瞬间架在他脖子上!
那账房吓得僵住,脸色惨白。
萧玦眸光一寒:“…搜!”
亲卫上前,仔细搜查几人全身。果然,从那账房怀里搜出几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以及…一本看似普通的账册!
账册表面是皮货交易记录,但…苏冉眼尖地发现,账册边缘的装订线似乎…有被反复拆缝的痕迹?(“密写?夹层?”)
“王爷!有发现!”亲卫将信件和账册呈上。
萧玦拆开信件,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信的内容看似是寻常商业往来,但用语隐晦,多处提及“矿石”、“特殊货”、“老价钱”等暗语!落款印章…更是模糊不清,却带着高府门下清客惯用的标记风格!
而那本账册…萧玦翻了几页,指尖在某一页的特定数字上划过(“密码?”),眼神骤然冰冷!
“…好一个‘正经商人’!好一个‘永盛’商行!”他声音冰寒,带着雷霆之怒,“…押下去!严加审问!撬开他们的嘴!”
“是!”亲卫如狼似虎地将哭爹喊娘的几人拖了下去。
苏冉心里暗爽:“抓得好!冰山威武!这下高崇老狐狸的尾巴又露出来一截!”
但她很快又担忧起来:“赫连铮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送给冰山?借刀杀人?祸水东引?还是…想撇清自己?示好?不可能!疯狼没安好心!”
萧玦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眉头紧锁,眸中寒光闪烁。
“…赫连铮…此举何意?”赵擎也疑惑道,“…将他与高崇勾结的‘伙伴’拱手送上?自断臂膀?”
萧玦冷笑:“…自断臂膀?未必。或许是…断尾求生,弃卒保帅。更可能…是…祸水东引,挑拨离间。”
他目光扫过河对岸:“…他将人送来,看似‘助’本王查案,实则将矛盾焦点彻底引向高崇,逼本王与高崇正面冲突。他则可坐收渔利,甚至…趁机与高崇切割,另寻合作对象?或者…向本王…示好?卖个人情?”
苏冉恍然大悟:“一石三鸟?!疯狼这么狡猾?!” “示好?他刚才那副挑衅的样子像是示好?!明明是拉仇恨!”
萧玦眸色更深:“…无论他目的为何,此人…野心勃勃,心思诡谲,绝非易与之辈。需加倍警惕。”
他看向苏冉,眼神格外锐利(“死亡凝视重点关照!”):“…尤其是你…离他远点!”
苏冉吓得一哆嗦,赶紧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一定躲得远远的!看见他绕道走!” (翻译:疯狗退散!)
萧玦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然而,赫连铮的“礼物”…似乎还没送完?
就在众人准备清理现场、打道回府之际,河对岸的树林里,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瞬间再次警戒!
只见一名北戎骑兵单独策马冲出树林,停在河对岸,并不靠近,只是扬声大喊(用生硬的天衍官话):
“靖王殿下!我家王子还有一份‘薄礼’!赠予殿下身边那位…灵秀动人的小侍女!王子说…此物…或与…‘赤焰’二字有关!望…笑纳!”
说完,那骑兵猛地将一个小巧的、用皮革包裹的物件,奋力抛过河来!然后调转马头,迅速消失在林中!
那皮革包裹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地一声,落在离苏冉不远处的河滩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包裹上!以及…面色骤变的苏冉!
“赤焰?!” 苏冉心脏猛地一缩!“赫连铮怎么知道‘赤焰’?!他还知道什么?!”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席卷了她!
萧玦的脸色也在听到“赤焰”二字的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眸中风暴骤起!他猛地看向苏冉,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一丝极快的惊怒?!
“他果然知道!赫连铮竟然也知道?!她…到底还隐瞒了多少?!”
苏冉被他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完了!冰山又怀疑我了!赫连铮你个杀千刀的!你害死我了!”
“捡起来。”萧玦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
苏冉硬着头皮,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压力山大!”),走到河滩边,颤抖着手捡起那个皮革包裹。
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北戎皮革特有的腥膻味。
她深吸一口气,在萧玦冰冷的注视下,慢慢打开包裹。
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块婴儿拳头大小、色泽暗红、仿佛蕴含着火焰纹路、触手温热、质地极其坚硬的…奇异矿石?!
以及…一卷用某种兽皮制成的、极其古旧的…卷轴?!
矿石入手瞬间,苏冉就感到一股奇异的、熟悉的能量波动(“赤焰矿!真的是赤焰矿!”)!而那张兽皮卷轴…上面用古老的、近乎失传的文字和图案,描绘着…山川地貌…以及…一些奇特的冶炼炉和器械的构造图?!
“这是…赤焰部的传承之物?!圣山矿脉的线索?!还是…某种武器图纸?!” 苏冉瞳孔地震!心脏狂跳!“赫连铮从哪里搞到的?!他为什么要给我?!”
萧玦的目光也死死盯在那矿石和卷轴上,眸中翻涌着骇人的光芒!他显然也认出了那矿石的非凡!甚至…可能认得那卷轴上的某些图案?!
他猛地抬手!
苏冉吓得手一抖,矿石和卷轴差点掉地上!
萧玦一把夺过那两样东西,仔细查看,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冰寒的阴沉!
“…赫连铮…”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竟连此物…都能拿到手?!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苏冉:“…你…对此…有何解释?!”
苏冉:“!!?” “解释?我解释个毛线啊!我也很懵逼好吗?!”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次真冤!”):“…王爷明鉴!我…我不知啊!我从未见过此物!更不知赫连铮从何得来!他…他定然是胡言乱语!故意构陷!” (翻译:我是清白的!疯狗乱咬!)
萧玦死死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那眼神中的怀疑和审视,几乎让她窒息!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最好如此。” 他收紧手中的矿石和卷轴,“…此物…暂由本王保管。”
苏冉:“…” “又没收?!冰山土匪!” 但她不敢有异议,只能低头:“…是…” (翻译:你狠!你说了算!)
心里却翻江倒海:“赫连铮到底想干嘛?送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拉拢?试探?还是…想借我的手做文章?或者…纯粹给冰山添堵?!神经病啊!”
萧玦显然也被赫连铮这一连串的“礼物”彻底激怒了。他面色冰寒,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赫连铮…你成功惹怒本王了。”他望着对岸,声音低沉而危险,“…本想留你多活几日…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便成全你!”
他猛地转身,厉声下令:“赵擎!”
“末将在!”
“传令!全军戒备!加派三倍斥候,严密监控秃鹫部落所有动向!尤其是赫连铮!给本王盯死他!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
“另!飞鸽传书京城!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陛下!重点…提及赫连铮之嚣张挑衅,与…‘永’字旗商队之可疑!并…将高崇门下暗记之事…‘稍作’提点!”
赵擎心领神会:“末将明白!”(“给高崇上眼药!顺便告赫连铮的状!一箭双雕!”)
萧玦安排完毕,目光再次落到苏冉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肉跳。
“…至于你…”他声音冰冷,“…从此刻起,没有本王允许,不准踏出军营半步!更不准…与任何北戎之人…有任何接触!违令者…军法处置!”
苏冉:“…” “又禁足?!升级版连体婴监视?!” 她欲哭无泪:“…是…我遵命…” (翻译:倒霉催的!)
她感觉自己就像那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冰山怀疑她!疯狼陷害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玦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装的!”)、敢怒不敢言(“真的!”)的小模样,眸中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冷哼,转身下令:“…回营!”
队伍沉默地返回黑云隘大营。气氛比来时更加凝重压抑。
苏冉垂头丧气地跟在萧玦马后,心里把赫连铮骂了八百遍!“赫连铮!我跟你没完!下次见面!一定给你下最猛的泻药!拉到你虚脱!”
然而,她没注意到,走在前方的萧玦,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扫过手中那块暗红色的炽焰矿和古老卷轴,眼神深处,除了冰冷的杀意和怒火,还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与…后怕?
“赫连铮…竟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甚至…可能知晓了她的秘密…” “此子…绝不能留!”
“而她…”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那个耷拉着脑袋、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嘟囔着什么(“肯定在骂人!”)的小身影,眸色深暗。
“…到底…还藏着多少…本王不知的事?”
一种强烈的、近乎偏执的掌控欲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看来…需得…看得更紧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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