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二十三年暮春,襄阳府城外暮春,襄阳府城外的校场上,战鼓雷鸣,旌旗猎猎。两千州府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前排步兵手持长枪,枪尖如林;中间工程兵推着冲车、扛着云梯,器械寒光闪烁;后排骑兵身着铠甲,胯下战马嘶鸣,气势汹汹。李嵩身着银色铠甲,腰佩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阴冷地扫视着麾下将士,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校场:“李家坪李望川,私造兵器,勾结匪帮,残害百姓,实为山南道之大患!本刺史奉太子殿下密令,今日起兵清剿,不灭李望川,誓不还师!”
这已是李嵩第二次领兵出征。上次兵败李家坪,他颜面尽失,被太子密使斥责一番,心中对李望川恨之入骨。此次他吸取教训,不仅补充了兵力,还从州府军器库调来了十门小型火炮,誓要一举攻破鹰嘴崖,拿下李望川,向太子邀功请赏,重振自己的声威。
王坤接到李嵩的出兵消息,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希望李嵩能剿灭李望川,解除自己的心头大患,又怕李嵩兵败,连累自己。权衡再三,他还是派典史孙强带着两百衙役,前往校场汇合,名义上是协助“剿匪”,实则是想观望局势,若李嵩胜则锦上添花,若败则及时抽身。
李嵩对王坤的心思了如指掌,却并未点破。他需要王坤的衙役充数,也需要借助县衙的名义安抚周边百姓,毕竟“剿匪”之名不可废。“孙典史,今日便劳烦你带领衙役,守住后路,防止李望川的人偷袭粮道!”李嵩对孙强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强连忙抱拳道:“刺史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当日午时,李嵩率领两千两百名兵丁,朝着李家坪的方向进发。队伍浩浩荡荡,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沿途的村民们见状,纷纷关门闭户,生怕被战火波及。
而此时的李家坪,李锐带领的斥候队早已侦查到李嵩出兵的消息。“总领,李嵩带着两千两百名兵丁,其中州府兵两千,衙役两百,还有十门火炮,正朝着李家坪赶来,预计明日午时抵达!”李锐站在鹰嘴崖山寨的议事堂内,向李望川汇报道,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
李望川坐在主位上,手中握着一张地形图,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众人:“李嵩此次来势汹汹,还带了火炮,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吴钩,你带领五百精锐兵,坚守鹰嘴崖山寨,利用水泥城墙和抛石车,抵御敌军的进攻;石破山,你带领护卫队,守护李家坪村寨,防止敌军迂回偷袭;苏凝霜,你协助李婉儿,组织百姓转移到地道,保障后勤供应;李锐,你继续带领斥候队,侦查敌军的动向,随时汇报;李石头,你立刻组织工坊的工匠,加快制造铁炮、手榴弹和连弩,补充前线的武器消耗!”
“遵命!”众人齐声应诺,纷纷转身离去,各司其职。
鹰嘴崖山寨的防御早已加固完毕。水泥城墙高达三丈,厚达四尺,坚硬如石;城墙上布满了射击垛口,每隔五丈便有一架改良后的抛石车,射程可达一百五十米;城墙外挖了宽四丈、深三丈的护城河,河底密布熟铁尖刺,水面上架着可随时收起的吊桥;山寨内的粮仓、武器库都用水泥加固,储存了足够支撑一个月的粮食和大量的武器弹药。
李石头的工坊内,工匠们正在加急赶制武器。铁炮的炮管被烧得通红,工匠们用铁锤敲打塑形;手榴弹的外壳由陶瓷制成,里面装满了火药和铁屑;连弩的箭簇被磨得锋利无比,涂满了麻药。李石头站在一旁,亲自指导工匠们操作,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却眼神坚定:“大家再加把劲!多造一件武器,前线的兄弟们就多一分胜算!”
李家坪的村寨内,赵老实带领着村民们,正在将粮食、衣物等物资搬进地道。地道内宽敞明亮,每隔一段便有一盏油灯,两侧的石壁上凿满了储物格,足够容纳所有村民和物资。“大家不要慌,按顺序搬运,小心脚下!”赵老实高声喊道,脸上带着沉稳的神色。
赵云英带着几名妇女,正在地道内烧水、做饭,为前线的将士们准备干粮。她看着身边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孩子们,等打退了敌军,我们就能回家了。到时候,娘给你们做你们最爱吃的鸡蛋灌饼。”
李望川站在鹰嘴崖山寨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方向,心中默默盘算着对策。李嵩的兵力是自己的四倍,还有火炮助阵,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必须利用鹰嘴崖的地形优势,采用伏击、偷袭等战术,消耗敌军的兵力和士气,等待时机成熟,再给予致命一击。
“李锐,你带五十名斥候队员,在李嵩的必经之路‘野狼谷’设伏,利用滚石、火石弹和陷阱,拖延敌军的行军速度,消耗他们的兵力!”李望川对身旁的李锐道。
“遵命!”李锐抱拳道,转身带领五十名斥候队员,朝着野狼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野狼谷位于李家坪以西二十里,谷长三里,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是狭窄的通道,是李嵩行军的必经之路。李锐带着斥候队员们,在悬崖上布置了大量的滚石、火石弹和陷阱。滚石被绳索固定在悬崖边,只需拉动绳索,便能滚向通道;火石弹被点燃引线,藏在草丛中,等待敌军靠近;陷阱内布满了熟铁尖刺,上面覆盖着树枝和杂草,难以察觉。
次日午时,李嵩的军队抵达野狼谷。谷口狭窄,军队只能排成单列前进。李嵩坐在马背上,看着两侧陡峭的悬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尽快穿过野狼谷!”
就在军队进入谷中一半时,李锐一声令下:“动手!”
悬崖上的斥候队员们拉动绳索,滚石如同暴雨般砸向通道,砸中了不少兵丁和战马。火石弹被点燃,扔向军队阵中,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兵丁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闪。陷阱被触发,不少兵丁坠入陷阱,被尖刺刺穿,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埋伏!”李嵩怒喝一声,下令道,“步兵掩护,骑兵冲锋,冲出去!”
前排的步兵们举起盾牌,组成盾阵,抵挡滚石和火石弹的攻击;后排的骑兵们策马扬鞭,朝着谷口冲去。但野狼谷的通道狭窄,骑兵们难以展开阵型,只能被困在谷中,成为斥候队员们的活靶子。
李锐带着斥候队员们,在悬崖上不断投掷滚石、火石弹,发射连弩,兵丁们死伤惨重,行军速度被大大拖延。激战半个时辰后,李嵩才带着军队冲出野狼谷,却已损失了三百余名兵丁和二十余匹战马,士气低落。
“李望川,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设伏偷袭!”李嵩站在谷口,望着悬崖上的斥候队员们,怒不可遏地喊道。
李锐站在悬崖上,冷笑一声:“李嵩,你勾结太子,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让你尝尝我们李家坪的厉害!”说罢,带着斥候队员们,朝着鹰嘴崖的方向撤退而去。
李嵩看着李锐等人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再追下去,可能还会遇到埋伏,只能下令军队休整,清点损失,然后继续朝着李家坪进发。
夕阳西下,李嵩的军队终于抵达鹰嘴崖山寨外。他看着山寨坚固的水泥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心中再次升起一丝忌惮。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下令:“扎营休整,明日一早,全力攻城!”
帐篷搭起,篝火燃起,李嵩的军队在山寨外驻扎下来。而鹰嘴崖山寨内,李望川正带领着将士们,做着最后的防御准备。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在次日清晨拉开序幕。李望川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处敌军的篝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李嵩,明日,便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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