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元始道场,午后。
道场内喧嚣暂歇。少年们(鸣人、佐助、雏田、王大空、叶万能、安平静、木叶丸)在卡卡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忍者学校——本届联合中忍考试第一场笔试的考场。临行前,鸣人还一步三回头,似乎想继续缠着陈银问“变身”的秘诀,被佐助无语地拖走了。
带土和卡卡西之间的尴尬气氛还没完全消散,但至少不再剑拔弩张。带土借口“巡视道场”想溜去后院,结果却被琳拉着坐在角落,低声说着什么。提亚马特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木叶的街景,艾蕾和安娜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道场内的陈设,偶尔低声交流。
陈银坐在矮几旁,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等待着香磷的归来
就在这时,道场的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探了进来。
是香磷。她看起来比六年前长大了不少,从当初那个营养不良、怯生生的小女孩,出落成了身形窈窕、眉眼清秀的少女。标志性的红色头发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戴着一副样式简洁的眼镜,镜片后的碧绿眼眸灵动有神。她穿着晓隐村风格的改良短裙和长靴,手里还抱着几卷似乎是采购来的卷轴和日用品。
她本以为是带土和琳在道场,正准备打招呼,目光却瞬间被矮几旁那个熟悉的、却又有些不同的身影吸引住了。
“先、先生?!” 香磷的眼睛瞬间瞪大,手中的东西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那张年轻英俊、带着熟悉笑意的脸,又看了看对方身上与“陈爷爷”截然不同的气质,一时间有些不敢确认。
陈银转过头,看到香磷,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香磷,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香磷再无怀疑,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几步就跑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扑进了陈银怀里,紧紧抱住。
“先生!您回来了!您真的回来了!” 香磷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哽咽,“您怎么……样子变了?但气息是先生没错!”
陈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任由她抱着,笑道:“嗯,回来了。样子嘛,变着玩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把道场打理得很好。”
香磷在陈银怀里蹭了蹭,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用力摇头:“不辛苦!先生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这才注意到道场内还有其他人。目光落在窗边气质超凡的提亚马特,以及坐在不远处、容貌绝美、气质各异的艾蕾和安娜身上时,香磷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好奇,但更多的是礼貌和警惕(对陌生人的本能)。
“香磷,来,给你介绍一下。” 陈银拉着香磷的手,走到艾蕾和安娜面前,又指了指窗边的提亚马特,“这位是艾蕾,我的妻子。这位是安娜,也是我的妻子。窗边那位是提亚马特夫人,是我的……嗯,很重要的长辈。”
他又对三位女士介绍道:“这是香磷,我最得力的小助手,这些年多亏她帮我看着道场。”
香磷连忙站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向三位女士鞠躬问好:“艾蕾夫人好,安娜夫人好,提亚马特夫人好!我是香磷,是先生的助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礼数周全,虽然眼中仍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对“先生家人”的尊重。
艾蕾对香磷微微颔首,红眸中带着一丝审视,但语气还算温和:“嗯,你好。” 她能感觉到这个红发少女体内蕴藏着不弱的生命力(漩涡一族)和一种奇特的感知能力,而且对陈银的依赖和忠诚是发自内心的。
安娜则笑眯眯地“看”着香磷,虽然戴着眼罩,但香磷却莫名感觉自己被“打量”得很透彻。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呢,而且感知很敏锐。不错,不错。”
提亚马特也转过身,对香磷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充满母性光辉的温柔笑容:“好孩子,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香磷被三位气质迥异却都堪称完美的女性“围观”,小脸微微泛红,心里既紧张又有点小激动。先生的家人……都好厉害,好漂亮的感觉!
“好了,香磷,去泡壶好茶来。” 陈银吩咐道,打破了这略显微妙的气氛。
“是!先生!” 香磷立刻应声,转身快步走向后间,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茶具和茶叶。她对于能在先生和先生家人面前展示自己“泡茶”这门被陈银评价为“尚可”的技能,感到一丝雀跃。
很快,一壶香气四溢、色泽清亮的绿茶被端了上来。香磷为陈银、三位女士依次斟上,然后乖巧地退到一旁侍立。
陈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茶香沁人,水温恰到好处。他满意地点点头,放下茶杯,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道场中央的空地。
“好了,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陈银的声音平淡,却清晰地回荡在道场中。
话音刚落——
“唰!”
道场中央,毫无征兆地,一抹璀璨的金色闪光亮起!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能撕裂空间的锐利感。
光芒敛去,一道身影已稳稳地站立在那里。
金色的短发在透过窗户的光线下熠熠生辉,湛蓝的眼眸明亮而睿智,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身穿绣有火焰纹路的白色御神袍,背后写着“四代目火影”——正是波风水门!
他出现的方式,正是其名震忍界的飞雷神之术!显然,他早已在道场内留下了飞雷神术式标记。
水门一现身,目光首先恭敬地投向陈银,微微躬身,语气比以往更加正式和郑重:
“天尊大人,冒昧来访,打扰您了。”
称呼从之前的“陈先生”,正式变为了“天尊大人”。显然,随着对陈银实力和位格的了解加深,尤其是经历了“晓隐村”、“异常金光”等事件(木叶情报系统也不是吃素的,总有蛛丝马迹)后,水门已经彻底确认了眼前这位存在的真实身份与力量层次。
“嗯,坐吧。” 陈银指了指矮几对面的蒲团,语气随意,仿佛招呼一个老朋友。
“谢天尊大人。” 水门也不客气,坦然地在陈银对面坐下,姿态放松却不失恭敬。他知道,在这种级别的存在面前,任何多余的伪装和紧张都是无用的。
香磷很有眼力见地立刻为水门也斟上一杯茶,然后再次退到一旁,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四代目火影! 而且是直接用那种传说中的“金色闪光”出现在道场!对先生如此恭敬!先生果然……好厉害!
水门接过茶杯,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刻喝。他抬头,直视着陈银,那双总是充满阳光和坚定的蓝眸中,此刻却带着一丝深深的探寻和疑惑。
“天尊大人,” 水门缓缓开口,声音平稳,“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想当面请教您。”
“哦?但说无妨。” 陈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知道水门想问什么。这位四代目火影,不仅战斗天赋冠绝忍界,其智慧和政治嗅觉也同样顶尖。原着中若非英年早逝,木叶乃至整个忍界的格局恐怕都会大不相同。
“我想知道,” 水门一字一句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陈银,“您,为什么要选择木叶呢?”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以及鸣人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几乎可以确定,那‘八道光辉’——也就是蕴含着‘黄金勇者’之力的‘种子’——是您投下的。可是,您为什么让其中三道,如此精准地落在了木叶?落在了鸣人、佐助、雏田这三个孩子身上?”
“以您的力量和位格,完全可以将这些‘种子’均匀散布,或者给予其他您认为更有潜力的势力。选择木叶……是因为木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是说……” 水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只是您漫长布局中的……一步?”
陈银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等水门说完,他才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
“选择木叶……原因很多,也很简单。”
他看着水门,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首先,我确实很‘看好’木叶。或者说,我看好的是木叶所代表的某种可能性,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一些人。”
“还记得我的‘命途’吗?” 陈银问道。
“正义,与勇气。” 水门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陈银当初“讲道”时提及,后来也被多方证实的核心概念。
“不错。” 陈银点点头,“我看重‘正义’的裁断与‘勇气’的践行。而木叶,至少在现在的你的领导下,还在努力维系着‘火之意志’中光明的一面,试图保护村子,保护孩子,维护一定的和平与秩序。鸣人、佐助、雏田,这三个孩子,他们身上有着纯粹的、未被污染的光明特质,以及……面对未来巨大危机的‘勇气’潜质。将‘种子’给予他们,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测试’。”
水门若有所思。
“其次,” 陈银的语气微微转冷,“我能‘看到’一些东西。一些……如果我不存在,可能会发生的‘未来’。”
水门的心猛地一紧。
“在那个‘未来’里,” 陈银的声音平淡,却字字如锤,敲在水门心头,“你和你的妻子玖辛奈,会在你们儿子鸣人出生的那天晚上,死于非命。死于九尾之乱,死于一个被阴谋和仇恨蒙蔽之人的手。”
“!!!” 水门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微微发白。虽然他和玖辛奈侥幸在那晚活了下来,但那惊险万分的经历,以及事后复盘发现的诸多疑点,都让他后怕不已。如果不是鸣人关键时刻觉醒,召唤出多拉……陈银所说的“未来”,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原本的命运!
“您……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水门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止如此。” 陈银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幽深,“我还看到了导致这一切悲剧,以及未来更多灾难的……根源。”
他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开始揭露:
“有一个存在,名叫黑绝。它自称是大筒木辉夜的意志产物。而大筒木辉夜,是你们这个世界一切查克拉的起源,被称为‘查克拉之祖’、‘卯之女神’。她在千年前被自己的两个儿子封印。而黑绝,千年来唯一的使命,就是寻找方法,复活它的母亲辉夜。”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黑绝在幕后操控了无数历史事件,包括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恩怨,包括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包括……诱导带土走向黑暗,策划九尾之乱,甚至未来可能会策划复活宇智波斑,发动波及整个忍界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只为收集足够的查克拉,解开封印,复活大筒木辉夜。”
“而这,还只是开始。” 陈银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辉夜来自天外,属于‘大筒木’一族。这个种族以种植‘神树’、吞噬星球能量和生命为生。辉夜只是先行者。在她的身后,还有更多、更强大的大筒木族人,迟早会来到这个世界。”
陈银每说一句,水门的脸色就凝重一分。当听到“查克拉之祖”、“幕后黑手操控千年”、“第四次忍界大战”、“天外种族威胁”这些信息时,即便以水门的心性,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寒意。这些信息完全颠覆了他对忍界历史和未来威胁的认知!
原来,忍界所有的争斗、悲剧、仇恨,其背后很可能都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推动?原来,他们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是国与国、村与村之间的利益冲突,而是来自世界之外、关乎整个星球存亡的危机?!
“原来……是这样……” 水门喃喃道,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他想起九尾之乱时那些不合理的细节,想起带土身上诡异的变化,想起古籍中关于六道仙人和其母亲的零星记载……一切似乎都对上了。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但同时,他也感到一丝庆幸——幸好,这位“天尊大人”似乎站在他们这一边,并且提前揭露了这一切。
水门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看向陈银,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天尊大人,感谢您告知这一切。那么,面对这样的危机,您需要我们木叶……不,需要忍界做什么呢?或者说,我们能为您做什么?”
他很清楚,这位星神级别的存在,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予帮助和揭示秘密。必然有其目的。
陈银看着水门眼中那迅速从震惊转为冷静、并寻求解决方案的光芒,心中暗自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我的目的,其实并不复杂。” 陈银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水门,缓缓说道,“不久之后,为了复活辉夜,黑绝那个老阴逼,绝对会想尽办法复活宇智波斑,并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战,将整个忍界拖入战火,以收集复活所需的巨量查克拉和负面能量。”
“而我的计划是……” 陈银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在那个时候,统一忍界。”
“统一……忍界?” 水门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疑虑,“天尊大人,请恕我直言。如今的五大国体系,虽然有其弊端,摩擦不断,但大体上维持了相对的和平与平衡。为何一定要通过战争来统一?那样会造成无数的牺牲和仇恨。以您的力量,若是要清除像黑绝这样的威胁,或者……‘说服’其他大国,岂不是更加直接有效?何必要让忍界再次陷入全面战争的浩劫?”
水门是经历过第三次忍界大战的人,深知战争的残酷。他渴望和平,也希望找到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简单地以暴制暴,用一场更大的战争来“统一”。
陈银看着水门眼中的不解,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水门,你的想法很好,希望用更小的代价解决问题。但你还是太‘天真’了。”
“首先,雏鸟不可能永远活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它早晚要自己面对风雨,学会飞翔,学会战斗。你们忍界也是如此。这场由黑绝和其背后势力掀起的浩劫,对你们而言,是灭顶之灾的考验,但同样也是一次打破旧有枷锁、浴火重生的机遇。如果我亲自出手,以雷霆手段扫平一切,那你们就永远失去了自己成长、自己抉择、自己掌握命运的机会。那样的‘和平’,是脆弱的,是建立在更高力量威慑下的假象。一旦我离开,或者有新的、我无暇顾及的危机降临,你们拿什么去应对?”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陈银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们,乃至整个忍界,都搞错了战争的‘源头’。”
“你们以为,战争的源头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冲突?是资源争夺?是仇恨循环?是像黑绝这样的阴谋家挑拨离间?”
“不,这些都只是表象,是症状,而不是病根。”
水门眉头紧皱,认真倾听。
陈银不再多言,而是伸手在矮几上一拂。
三道颜色各异、散发着淡淡微光、材质非纸非革的书籍,凭空出现在桌面上。
一本红色封皮,上书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毛选》。
一本深蓝色封皮,书名是——《资本论》。
一本暗金色封皮,写着——《共产主义宣言》。
三本书静静躺在那里,却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能撬动世界的力量。
“你刚才的问题,关于为什么选择木叶,关于战争的根源,关于未来的道路……答案,或许就在这三本书里。” 陈银指着这三本书,对有些茫然的水门说道。
“拿回去,好好读,用心去想。不要只看字面,要去思考背后的逻辑、揭示的矛盾、以及指出的方向。”
“等你读完了,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银说完,端起茶杯,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水门看着桌上那三本陌生的书籍,又看了看陈银深邃平静的眼眸。他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天尊大人已经给出了提示,或者说,布置了“作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郑重地站起身,对着陈银深深一躬。
“是,天尊大人。水门,定当仔细研读。”
他上前,双手恭敬地捧起那三本看似普通、却又重若千钧的书,将它们小心地收好。
金光再次一闪,水门的身影消失在道场中。
道场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淡淡的茶香萦绕。
香磷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隐隐觉得先生和火影大人谈论的事情,好像非常非常厉害,非常非常重要。
艾蕾和安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提亚马特则是温柔地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
陈银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木叶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种子已经播下。
思想的火焰,能否在这个充满查克拉与血继的世界点燃?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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