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挂钟的钟面突然泛起更浓的暖光,之前定格的糖画摊画面缓缓流动起来,像一卷被重新展开的旧胶片。拆迁办主任还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石板的缝隙,眼泪刚落在石面上,就被钟面新映出的画面拽住了视线 —— 这次的场景,是咖啡馆的里屋。
画面里的他大概七八岁,裹着厚厚的棉袄,脸蛋通红,正趴在桌上咳嗽,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的奶奶坐在旁边,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是淡绿色的茶汤,飘着几片新鲜的薄荷和槐花瓣。“慢点喝,这是林阿婆煮的安神茶,喝了就不咳了。” 奶奶的声音从钟里飘出,带着轻轻的哄劝,她用勺子舀起茶汤,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
“安神茶……” 主任的喉咙动了动,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感冒咳嗽,奶奶都会带他来拾光巷,找林夏的奶奶煮这碗茶。薄荷是老银杏下采的,槐花瓣是老槐树上刚落的,煮出来的茶汤带着清冽的甜,喝下去喉咙暖暖的,咳嗽很快就好了。后来他长大了,再也没喝过那样的茶,却总记得碗沿的温度,和奶奶吹茶时的温柔。
画面里的他喝完茶,靠在奶奶怀里,指着窗外的老槐树问:“奶奶,这树会一直在这里吗?” 奶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会的,这树守着巷,巷守着我们,只要我们记着,它就不会走。”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主任的心里 —— 他不仅忘了这树,忘了这巷,还差点亲手拆了它。
巷民们都安静下来,没人说话,只有钟面的暖光在空气中流动。李姐悄悄擦了擦眼角,她想起林夏的奶奶也常给巷里的孩子煮安神茶,那味道,她现在还记得;王爷爷看着画面里的老槐树,想起当年奶奶总在树下跟他聊天,说 “这巷里的人,比亲人还亲”。
钟面的画面又变了 —— 这次是老槐树下,年轻的主任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红色外套,背着行李,奶奶站在他面前,手里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刚煮好的鸡蛋和几块糖画。“到了学校要好好读书,别太累,常回巷里看看。” 奶奶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还是笑着,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巷里的槐花开了,我就给你留着,等你回来摘。”
“我…… 我没回来……” 主任捂住嘴,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他考上大学后,因为学业、工作,很少回来看奶奶,更别说回拾光巷。奶奶去世前,给他打电话说 “槐花开了,我给你留了一瓶花蜜,等你来拿”,他却因为一个项目,说 “等忙完再说”,没想到,那成了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最后,画面定格在医院的病房里 —— 奶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紧紧攥着主任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阿明,奶奶要走了,有句话你一定要记着 —— 拾光巷是我们的根,你一定要守护好它,别让它没了,别让我们的回忆没了……” 她的手慢慢松开,眼里的光也渐渐暗了下去,可那句话,却像刻在主任的心里,从未忘记,却被他刻意忽略。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主任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声穿透了灵韵迷雾,传到巷的每个角落。施工队的壮汉们忘了干呕,开发商负责人愣住了,手里的铁棍 “哐当” 掉在地上;巷民们看着他,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有同情和理解 —— 谁都有过被现实冲昏头,忘了初心的时候。
点点的灵韵轻轻飘到主任身边,翡翠绿的光像一条软毯,轻轻裹住他的肩膀,带着薄荷的清冽和糖画的甜香,像是在安抚他的悔恨。阿橘也走了过来,蹲在他脚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没有低吼,只有温柔的陪伴。
“我不该帮着开发商撒谎,不该忘了奶奶的话,不该忘了这巷里的回忆……” 主任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我拿着他们的假报告,想着‘只是走个流程’,却忘了奶奶临终前的嘱托,忘了我小时候在这里的快乐,我就是个罪人……”
开发商负责人终于反应过来,上前想去拉他:“你疯了?不就是个破巷,至于吗?我们给你的好处……”
“好处?” 主任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带着一丝愤怒,“我一分没要!你们的好处,是用我奶奶的回忆、用巷民的家换来的,我不稀罕!” 他伸手从地上捡起文件袋,里面的假报告被泪水打湿,却更显讽刺。
灵韵迷雾渐渐散去,晨光照在主任的脸上,映着他的悔恨和坚定。林夏看着他,心里清楚:这场守护战的转折点,终于来了。只是,主任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会站出来揭露开发商的谎言,还是会因为愧疚而退缩?他手里的假报告,会成为拯救拾光巷的关键证据吗?
钟面的暖光慢慢暗了下去,最后一幅画面 —— 奶奶在槐树下笑着挥手的样子,渐渐消失在玻璃上,只留下淡淡的光痕,像是在提醒主任:记住你的承诺,守护好我们的根。主任慢慢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文件袋,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做出选择,等着拾光巷的未来,迎来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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