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铜壶在煤气灶上 “咕嘟咕嘟” 地冒着热气,淡绿色的草药水在壶里轻轻翻滚,带着三叶薄荷的清香、晨露仙草的微苦,还有银杏嫩芽的清甜,在小小的空间里交织成一股特殊的草木气息。林夏守在灶台旁,眼睛紧紧盯着壶口,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壶承载着希望的草药水。
竹篮放在一旁,里面剩下的三叶薄荷和晨露仙草被小心地铺在软布上,银杏嫩芽的碎屑还沾在篮底,透着淡淡的嫩黄色。装着点点的小盒子摆在吧台上,点点的灵韵依旧微弱,透明的翅膀贴在盒壁上,灵核的绿光像快没电的小灯,偶尔轻轻闪烁一下,却始终没熄灭 —— 它像是在努力撑着,等着见证这场修复的尝试。
阿橘蹲在吧台下,尾巴尖随着铜壶的沸腾声轻轻晃动。它时不时抬头看向小盒子,又看向林夏,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喉咙里偶尔发出低低的 “咕噜” 声,像是在为点点加油,也像是在为林夏打气。
“快好了,再等两分钟。” 林夏轻声说,伸手调小了煤气灶的火候。草药水的颜色越来越深,从淡绿变成了浅翡翠色,表面泛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像撒了一层碎钻。她想起奶奶笔记里的话 “煮至水泛绿沫,香气透壶,即可停火”,赶紧关掉煤气,小心翼翼地提起铜壶,放在隔热垫上。
稍等片刻,待草药水稍微降温,林夏找来一个干净的陶碗,慢慢倒出半碗 —— 水色清亮,还带着热气,碗壁上很快凝满了水珠。她把陶碗放在托盘上,又小心地抱起装着点点的小盒子,拎上那盆枯萎的薄荷盆栽,对阿橘说:“走吧,我们去试试。”
阿橘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用爪子轻轻扒了扒门帘,像是在为她开路。巷尾的风比刚才更冷了些,卷起施工地的尘土,扑在脸上带着涩意。林夏把托盘护在怀里,避开地上的碎石,一步步朝着那道蜿蜒的灵脉断口走去 —— 灰白色的土壤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断口处的沟壑像一道裂开的伤口,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
几个工人还在施工,挖掘机的铁铲偶尔碰击地面,发出 “哐当” 的巨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麻。林夏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靠近断口却又不影响施工的位置,轻轻放下托盘和盆栽。她把装着点点的小盒子放在盆栽旁边,轻声说:“点点,准备好了吗?我们试试。”
点点的灵核轻轻晃了晃,透明的翅膀慢慢展开 —— 这一次,它没有飘起来,而是贴着盒壁,释放出一缕极细的淡绿色灵韵。灵韵像一根柔软的线,慢慢飘向陶碗里的草药水,在水面上轻轻打了个圈,像是在为草药水注入灵体之力。
林夏屏住呼吸,拿起陶碗,慢慢走到灵脉断口旁。她蹲下身,避开松动的土壤,将碗沿对准断口最明显的位置,轻轻倾斜陶碗 —— 淡绿色的草药水顺着碗沿缓缓流下,落在灰白色的土壤上,发出 “嗒” 的轻响。
就在草药水接触土壤的瞬间,点点释放的灵韵突然加快了流动,像一道细弱的光,紧紧跟着草药水的轨迹,钻进土壤里。土壤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金光,那金光和之前灵脉画面里的颜色一模一样,虽然淡得几乎看不见,却真实地存在着,沿着断口的缝隙轻轻蔓延,像是在努力连接断裂的灵脉。
“有效果!” 林夏的心跳瞬间加快,眼睛紧紧盯着那丝金光,手里的陶碗都微微发颤。她能感受到,土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那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和点点的灵韵慢慢呼应,连怀里的薄荷盆栽,似乎都轻轻晃了一下。
可这份希望只持续了几秒钟。那丝金光像是被灰白色的土壤吸走了一样,慢慢变淡、变弱,最后彻底消失在土壤深处,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草药水也很快被土壤吸收,只在表面留下一圈淡淡的绿痕,然后迅速干涸,和周围的灰白色融为一体,仿佛刚才的金光只是一场错觉。
“怎么会……” 林夏愣住了,手里的陶碗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看向盆栽 —— 原本就枯萎的叶片,又有一片彻底变成了褐色,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几片,落在托盘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更让她心慌的是,点点的灵韵彻底消散了。透明的翅膀重新贴回盒壁,灵核的绿光变得比之前更黯淡,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它甚至没力气再回应林夏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躺在盒底,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了。
“点点!” 林夏赶紧回到小盒子旁,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指尖轻轻碰了碰盒壁,能感受到一丝极淡的凉意,却再也没有之前的灵韵波动,“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是不是你太累了?”
阿橘也快步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小盒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 “喵呜” 声,声音里满是担忧。它绕着盒子转了两圈,又走到林夏脚边,用身体轻轻靠住她的腿,像是在传递无声的安慰。
林夏深吸一口气,把小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指尖用力攥着托盘的边缘,指甲都泛了白。她看着眼前的灵脉断口,灰白色的土壤依旧冰冷,枯萎的杂草在风里轻轻晃动,刚才那丝微弱的金光,像是从未出现过。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可她没有哭,也没有崩溃。想起奶奶笔记里的话 “灵脉修复非一蹴而就,需耐心与诚心”,想起陈默和苏晓下周就要回来,想起点点还在努力撑着,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没关系,第一次不行,我们再试一次。” 她轻声说,声音虽然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肯定是哪里没做好,或许是草药水的浓度不够,或许是点点的灵韵太虚弱,或许是我们需要更多的灵体之力…… 总有办法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盒子放进怀里,又把那盆枯萎的薄荷盆栽抱在手里,对阿橘说:“我们先回去,再看看奶奶的笔记,说不定还有没注意到的细节。”
阿橘点点头,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灵脉断口,像是在记住这个位置,也像是在为下一次尝试做准备。巷尾的挖掘机还在工作,“哐当” 的声响依旧刺耳,可林夏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坚定 —— 她知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灵脉断了,点点还在撑着,她必须尽快找到问题所在,进行第二次尝试。
回到咖啡馆,林夏把小盒子轻轻放在吧台上,又给盆栽浇了点古井的水,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却还是想做些什么。她重新翻开奶奶的治愈笔记,手指在 “灵脉受损应急方” 那一页反复摩挲,目光停在 “辅以灵体之力(灵韵或灵宠之力)” 这句话上 —— 或许,只靠点点的灵韵不够,还需要阿橘的灵宠之力?
阿橘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轻轻跳上吧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又蹭了蹭小盒子,像是在说 “我可以帮忙”。林夏看着阿橘,又看了看小盒子里虚弱的点点,心里慢慢有了新的计划:下次尝试,让阿橘也加入,用它的灵宠之力辅助点点的灵韵,说不定能让草药水的效果更强一些。
窗外的风还在吹,可咖啡馆里的氛围却不再是绝望。林夏把笔记放在吧台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盒子,轻声说:“点点,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会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行。”
灵核的绿光轻轻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林夏知道,这场与时间的赛跑,才刚刚开始 —— 她不仅要修复灵脉,还要阻止施工队继续破坏,为点点、为银杏树、为陈默和苏晓的重逢,争取更多的时间。而这一次,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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