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杏树下往咖啡馆跑的路上,林夏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点点的灵韵在空中飘得急促,淡绿色的光带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阿橘也迈着小短腿跟在旁边,橘色的身影在青石板上划出轻快的痕迹 —— 它们都在跟着着急,跟着期待那张小纸条的下落。
陈默攥着怀表的手始终没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碎片里奶奶弯腰捡纸条的画面,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又像一束光 —— 刺的是十年前近在咫尺的线索竟被自己错过,光的是或许奶奶当年就替他守住了这份遗憾,没让它彻底消失在时光里。
“奶奶肯定把纸条藏在储物间了!” 林夏一边跑一边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平时就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红木木箱里,跟日记、座钟放在一起!”
推开咖啡馆的门,两人径直冲向储物间。暖灯被林夏随手打开,昏黄的光瞬间照亮了木箱的位置。她蹲下身,手指抚过木箱的铜锁 —— 之前找座钟时没仔细翻,现在想想,奶奶说不定早把纸条和日记放在了一起,等着有一天能帮两个孩子续上这段未了的缘分。
“哗啦 ——” 林夏轻轻掀开箱盖,里面的旧物依旧整齐:奶奶的树叶日记躺在最上面,黄铜锁泛着旧光;时光碎片器(旧座钟)放在旁边,钟面的光还没完全褪去;而在日记和座钟之间,一个小小的牛皮纸信封安静地躺着,信封边缘已经泛黄,上面用铅笔写着三个字:“银杏笺”。
“是这个!” 林夏的呼吸瞬间放轻,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信封很薄,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夹着一张纸,指尖碰上去,仿佛能摸到十年前苏晓写下字迹时的温度。
陈默也蹲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信封,喉结轻轻滚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能想象到,奶奶当年捡起纸条后,或许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写上 “银杏笺”,藏在最珍贵的旧物中间,等着某个能让它重见天日的时刻。
林夏慢慢拆开信封,一张同样泛黄的信纸掉了出来。信纸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 或许是奶奶生前常拿出来看,替两个孩子惋惜。她轻轻展开信纸,娟秀的字迹立刻映入眼帘,和之前碎片里苏晓写纸条的字迹一模一样:
“陈默,我去邻市找我爸妈了,地址是清河区春风路 87 号。我知道你可能会来,也知道你或许不会来,但我还是想留着这个地址。要是你看到这张纸条,愿意来找我,我就等你。要是你没来,也没关系,祝你往后的日子,能像银杏叶一样,活得明亮又自在。—— 苏晓,11 月 15 日。”
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只有轻轻的期待和温柔的祝福。最后一句 “像银杏叶一样明亮自在”,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陈默的心上 —— 十年前的苏晓,哪怕带着遗憾离开,也没忘了祝他过得好,而他却因为胆怯,让这份等待空了十年。
“我当年要是早点来…… 要是早点鼓起勇气……” 陈默伸手接过信纸,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信纸在他手里轻轻颤动。他的眼眶又红了,泪水滴在 “清河区春风路 87 号” 这行字上,晕开了淡淡的墨迹,像是在为十年的错过画上一个湿润的注脚,“我要是那天没迟到,要是半年后拿到地址就去找她,就不会让她等这么久了……”
林夏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发酸。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常坐在咖啡馆的窗边,看着银杏树下的人来人往,偶尔会说:“有些遗憾不是错过了,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它补回来。” 那时候她不懂,现在看着陈默手里的纸条,突然就懂了 —— 奶奶当年藏起的不是一张纸条,是两个孩子心里最柔软的念想,是等着有一天能被重新点燃的希望。
“现在也不晚啊。” 林夏轻声说,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地址还在,苏晓当年说会等你,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那里,或者还留着关于你的回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邻市,去找她,把十年前没说的话,都告诉她。”
陈默抬起头,目光落在林夏脸上,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眼神里的愧疚慢慢被坚定取代。他紧紧攥住信纸,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通往重逢的稻草:“对,现在还不晚。” 他站起身,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表的丝绒袋里,和怀表放在一起 —— 十年前苏晓送他的怀表,十年后苏晓留给他的地址,终于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一起。
阿橘这时也跳进了储物间,用头蹭了蹭陈默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温暖的 “咕噜” 声,像是在为他加油。点点的灵韵飘到信纸上方,淡绿色的光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确认地址的真实性,又像是在传递 “一路顺利” 的祝福。
林夏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温暖。奶奶的遗憾被守住了,陈默的执念有了方向,苏晓的等待或许即将有结果。她想起刚才碎片里奶奶捡起纸条时说的 “可惜了,两个孩子都没勇气”,现在看来,勇气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 陈默现在有了去找苏晓的勇气,而他们,也会陪着他一起,把这份迟到了十年的告白,送到苏晓面前。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邻市吧?” 林夏说,“现在可以先查一下路线,准备点东西。”
陈默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银杏树上,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好,明天一早就走。” 他手里攥着丝绒袋,里面的怀表和纸条像是在互相呼应,传递着跨越十年的心意。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储物间时,咖啡馆门口的铜铃突然 “叮铃” 响了一声 —— 不是阿橘的爪声,也不是熟悉的客人脚步声,而是一道带着冷意的、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进来。
林夏和陈默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是顾砚。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提醒:“时光碎片器能还原过去,却不能改变过去。你们找苏晓,是想弥补遗憾,但要注意,强行干预‘旧时光’,可能会让灵韵紊乱。”
林夏的心猛地一紧,转身看向门口 —— 顾砚穿着黑色风衣,站在暖灯的光里,银边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储物间的方向,也落在陈默手里的丝绒袋上。他怎么会知道时光碎片器?怎么会知道他们要找苏晓?
陈默的身体也瞬间绷紧,攥着丝绒袋的手更紧了。他看着顾砚,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 这个男人从出现开始就处处透着神秘,现在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阿橘也炸起了毛,弓着背盯着顾砚,喉咙里发出低低的 “嘶” 声;点点的灵韵也缩成了一团,躲在林夏身后,灵核的光变得暗淡,带着明显的不安。
林夏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步,警惕地问:“顾先生,您怎么知道时光碎片器?您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关注我们和苏晓的事?”
顾砚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目光扫过陈默手里的丝绒袋,淡淡地说:“地址是真的,但她现在可能不在那了。”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推开店门,黑色风衣的下摆轻轻扫过门槛,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只留下一串未解的疑问,和越来越浓的悬念。
林夏和陈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顾砚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上 —— 苏晓现在不在那个地址了吗?那她去了哪里?顾砚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夜色慢慢漫进咖啡馆,暖灯的光变得柔和起来。陈默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轻声说:“不管她在不在,我都要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就算地址变了,我也要找到她,告诉她我这些年的想法。”
林夏点点头,心里的决心也更坚定了:“我们一起找。顾砚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们也能顺着线索,找到她现在的下落。”
阿橘蹭了蹭陈默的手,像是在支持他的决定;点点的灵韵也慢慢亮了起来,飘到他们身边,带着坚定的波动。咖啡馆里的旧物静静躺着,奶奶的树叶日记、时光碎片器、还有那张跨越十年的纸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遗憾或许会迟到,但重逢的希望,永远不会消失。
林夏知道,明天的邻市之行,或许会遇到新的困难,顾砚的神秘身份也还没解开,但只要陈默有勇气,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找到苏晓,让这段被时光偷走的十年,重新绽放出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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