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银座的春日,樱花花瓣顺着青石板路轻轻滚动,落在一间带木质庭院的商铺门前。凌姝站在朱红色木门前,指尖拂过门板上的日式雕花 —— 藤蔓纹样缠绕着,和门内庭院里的樱花树相映成趣。“就是这里了,” 她转头对沈慕言说,“庭院能改造成‘古菜文化展示区’,摆上全谱里的宋代蟹酿橙、唐代红绫饼复刻模型;室内空间够大,能设明档厨房,让食客看到拨霞供的薄切羊肉、胡麻饼的手工揉面。”
负责选址的日本助理小林笑着补充:“这附近有三家知名日料店,都是米其林推荐,客流量稳定,而且本地食客对‘中华古菜’的好奇度很高,之前做过调研,70% 的受访者表示想尝试‘有历史故事的中餐’。” 他推开木门,庭院里的樱花树正开得繁盛,树下有一方小池,池水映着花瓣,像撒了一层粉雪,“房东说,这棵樱花树有五十年树龄了,很多老顾客就是冲着它来的,要是保留下来,肯定能成为分店的‘打卡点’。”
凌姝蹲在池边,看着水里的樱花倒影,突然有了灵感:“可以在池边挂些小木牌,写着全谱里的古菜诗句,比如宋代‘蟹酿橙’的‘香橙蒸蟹嫩’,唐代‘胡麻饼’的‘面脆油香新出炉’,中日双语标注,既显文化感,又不突兀。” 沈慕言立刻拿出笔记本记下:“明档厨房的设计要兼顾中日审美,用中式青花瓷砖贴墙面,搭配日式木质操作台,餐具选有‘和纸纹’的青花碗,细节里藏着融合的巧思。”
就在团队讨论装修方案时,小林的手机响了。挂了电话后,他脸上满是惊喜:“是山本浩二先生的助理打来的!山本先生是东京知名怀石料理大师,有自己的米其林二星店,他听说我们要开中华古菜店,想约凌总见面交流,说对‘中华古菜与日料的渊源’特别感兴趣。”
“山本浩二?” 凌姝有些意外,她之前在《国际美食周刊》上看过他的专访,知道他擅长从传统饮食文化里找灵感,尤其注重 “四季食材” 的运用,“太好了,正好能聊聊中日饮食的共通点,说不定还能为东京分店的菜品找些融合灵感。”
见面定在山本的怀石料理店 “山玄”,位于银座的僻静小巷里。推开店门,一股淡淡的抹茶香扑面而来,店内装修极简,墙上挂着几幅日式水墨,画的都是当季食材 —— 春笋、樱虾、新茶,和全谱里 “不时不食” 的理念不谋而合。山本浩二穿着素雅的和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见到凌姝,立刻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凌桑,久仰大名,我读过《知味 3》的日文译本,对‘南洋肉骨茶源自福建药膳’的考证特别佩服。”
入座后,山本先端上一道 “樱叶渍鲷鱼”,鱼肉鲜嫩,带着樱叶的清香。“这是春季的旬之味,” 他笑着解释,“怀石料理讲究‘应季而食’,用当季的食材、当季的香气,比如樱叶,只在三月有,过了季就没这个味道了。”
凌姝眼前一亮,立刻拿出平板,打开全谱的 “宋代饮食” 章节:“山本先生,您说的‘应季而食’,其实在宋代的中华古菜里就有明确记载。全谱里收录了宋代文人的饮食笔记,比如《山家清供》,里面写‘蟹酿橙需用秋蟹、新橙,夏不食蟹,冬不食橙’,还有‘春笋蒸饭’,强调‘雨后春笋最嫩,过旬则老’,和怀石料理的‘旬之味’理念完全一致。”
山本凑过来看平板,手指在 “蟹酿橙” 的图谱上轻轻滑动,眼里满是惊叹:“原来‘应季而食’的理念,中华古菜比日本怀石早了近千年!我一直以为怀石料理的‘旬之味’是日本独有的,现在才知道,源头在中华。” 他突然起身,从里屋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江户时代的《料理物语》,里面提到‘怀石’源自‘唐宋文人的简餐’,但一直没找到具体记载,凌桑的全谱,真是帮我解开了多年的疑惑。”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 “宋代怀石” 聊到 “日本怀石” 的演变 —— 宋代文人的 “怀石” 是 “简素一餐,以茶配食”,传到日本后,逐渐发展成注重摆盘、强调食材本味的怀石料理;从 “中华药膳” 聊到 “日本汉方料理”,比如全谱里的 “汉代当归羊肉汤”,和日本的 “当归豚汁” 在食材搭配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东京分店开业时,我们能不能搞个‘中日饮食文化交流周’?” 山本突然提议,“我来做‘受中华影响的怀石料理’,比如用宋代蟹酿橙的理念做‘橙香鲷鱼’;凌桑您做‘融入日式元素的中华古菜’,比如用抹茶粉改良定胜糕,咱们互相推荐菜品,让食客感受两种文化的共鸣。”
凌姝立刻答应:“这个主意太好了!全谱里的‘唐代红绫饼’,可以用日本的和三盆糖替代部分蔗糖,增加清甜感;‘宋代拨霞供’的蘸酱,能加少许日式味噌,让羊肉的鲜味更突出。这样的融合,不是生硬的叠加,而是文化的呼应。”
离开 “山玄” 时,天色已暗,银座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樱花树,格外温馨。山本送凌姝到门口,手里拿着一包刚烘焙好的抹茶粉:“这是我自己茶园产的抹茶,送给凌桑做定胜糕,期待东京分店开业时,咱们一起把中日饮食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凌姝接过抹茶粉,心里满是期待 —— 东京分店不仅是一家餐馆,更是一座中日饮食文化交流的桥。而她不知道的是,传承学校的首批学生已经开始准备开学第一课,那个来自马来西亚的林晓,正对着《知味 3》的肉骨茶食谱反复练习,想在开学第一天,给凌姝和同学们露一手。接下来,一边是东京分店的装修筹备,一边是传承学校的开课,两场关于 “传承” 的故事,即将同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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