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晨雾裹着骑楼间飘来的早茶香气,凌姝握着《凌家膳堂全谱》第二卷,站在莲香楼朱红色的木门前。门楣上 “莲香楼” 三个鎏金大字泛着百年老店的温润光泽,檐下挂着的红灯笼随风轻晃,耳边传来隔壁粤剧茶座隐约的梆子声,连空气里都带着广式糖水的清甜 —— 这是她第一次来广州,却因为全谱里的一句批注,生出莫名的亲切感。
“按全谱批注写的‘莲香楼凌姓师傅,善制烧腊,承凌家粤味,民国三十七年曾与凌月娥(太奶奶)切磋技法’,凌叔应该就是这位师傅的后代。” 凌姝指尖划过谱页上泛黄的批注,抬头看向门口迎客的店员,“您好,请问凌锦棠凌叔在吗?我是来拜访他的,关于凌家粤味的传承。”
店员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凌叔半年前就退休了,现在很少来店里。而且之前也有人来问过他,说是要合作做什么预制菜,凌叔没同意,后来就不太愿意见陌生人了。”
凌姝心里一紧 ——“之前有人” 十有八九是赵磊。她赶紧补充:“我不是来谈预制菜的,我是凌月娥的后人,带了太奶奶的传家铜勺,想跟凌叔聊聊古菜复原,不让凌家的粤味断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那把刻着 “凌” 字的铜勺,递到店员面前。
店员盯着铜勺看了几秒,眼神变了变:“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厨房的李师傅,他跟凌叔关系好,说不定知道凌叔今天来不来。”
凌姝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笼虾饺和一碗及第粥 —— 全谱里提到 “广州及第粥,需用猪瘦肉、猪肝、猪腰‘三及第’,粥底熬至绵滑,撒胡椒提鲜”,她舀起一勺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绵密中带着食材的鲜,突然想起太奶奶批注里写的 “粤味之鲜,在‘真’与‘韧’,真在食材本味,韧在技法传承”。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店员终于领着一位老人走过来。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手上布满老茧,指缝里还沾着淡淡的熏腊香气,头发里掺着银丝,却精神矍铄 —— 正是凌锦棠凌叔。
“你就是凌月娥的后人?” 凌叔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铜勺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这把铜勺,我小时候在我爹的相册里见过,他说当年凌月娥师傅带着它来莲香楼,跟他切磋烧腊技法,还说‘凌家的味,不管南北,都要守住’。”
凌姝赶紧拿出全谱,翻到粤味古菜的章节:“凌叔,您看,这是太奶奶留下的全谱,里面记了不少粤味古菜,可很多技法都不全,我听说您手里有祖传的残谱,能不能……”
“先别急着说残谱,” 凌叔打断她,起身说,“跟我去后巷的熏腊房看看,你要是能说出我熏的烧腊用了什么料,我再跟你谈传承。”
凌姝跟着凌叔穿过莲香楼的后厨,来到后巷的小作坊。作坊里摆着几个陶制的熏炉,炉里燃着荔枝木,淡淡的果香混着肉香飘出来,架子上挂着几只刚熏好的烧鹅,油亮的皮泛着琥珀色。
“你尝尝这烧鹅皮,说说看。” 凌叔递过来一块刚切下的烧鹅皮。凌姝咬了一口,皮脆得 “咔嚓” 响,油脂的香在嘴里散开,却不腻,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甜 —— 不是糖精的甜,是古法糖色的焦香。
“用的是荔枝木熏制,糖色是用麦芽糖加蜂蜜慢熬的,还加了少许陈皮水去腥,对吗?” 凌姝回忆全谱批注里的 “粤式烧腊糖色:麦芽糖七、蜂蜜三,加陈皮水调稀,刷皮后晾半时辰再熏”,“而且您这烧鹅选的是黑鬃鹅,肉质紧实,适合慢熏。”
凌叔眼里闪过惊喜:“你还真懂!我爹当年说,凌家做粤味,最讲究‘料真、法古’,现在很多年轻人做烧腊,用色素代替糖色,用电炉代替炭火,早就没了老味道。” 他转身从作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 —— 正是凌家粤味残谱。
“这残谱是我爹传下来的,里面记了广式烧腊、及第粥、艇仔粥的古法,” 凌叔翻到烧腊的章节,上面用毛笔写着 “烧鹅需‘三腌三晾’:第一次用盐、八角、桂皮腌入味,第二次用糖色刷皮,第三次用陈皮水补香;熏制时荔枝木要‘明火烧至炭红,再焖熏一个时辰’,这样皮才脆,肉才嫩”,“我守着这残谱几十年,看着莲香楼的烧腊越来越不像样,心里急啊,可我儿子不愿意学,说做古菜太辛苦,赚不了钱。”
凌姝看着残谱上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红:“凌叔,我想在广州开知味小馆的分店,主打粤式古菜,用您的残谱复原技法,再结合太奶奶的全谱,让凌家的粤味重新活起来。而且我还想跟之前一样,采购当地农户的食材,帮他们卖货,让古菜不仅能传承,还能帮到人。”
凌叔沉默了很久,看着作坊里的熏炉,突然笑了:“好!我跟你合作!我教你做烧腊、熬及第粥,你帮我把凌家的粤味传下去,不让我爹的手艺断在我手里。” 他指着残谱里的及第粥章节,“这及第粥的粥底,要用东北大米泡三个时辰,加猪骨汤慢熬,熬到米粒开花,入口即化,你得学半个月才能掌握火候。”
“谢谢凌叔!” 凌姝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信任。”
就在这时,凌叔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挂了电话,他皱着眉说:“刚才是莲香楼的李师傅,说有个姓赵的男人,拿着一张‘凌家粤味合作意向书’,问我愿不愿意出山做技术顾问,还说能给我开高薪,让我教他做烧腊的‘快速技法’。”
凌姝心里一凛 —— 果然是赵磊!“凌叔,您别理他,他就是想偷凌家的技法做预制菜,之前在杭州就想捣乱,被我拒绝了。”
凌叔点点头:“我当然不会同意!做古菜哪有什么快速技法?都是慢工出细活,他想走捷径,根本不懂什么是传承。” 他拍了拍凌姝的肩,“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不让他搞破坏。”
接下来的几天,凌姝跟着凌叔忙着筹备分店。她们选了骑楼街的一间老铺面,装修风格融入广式元素 —— 门口挂着竹编的灯笼,墙上贴着凌家粤味古菜的老照片,厨房特意砌了传统的熏腊炉,用来熏制烧腊。菜单也定了下来,除了广式烧腊、及第粥,还加入了 “南北融合” 的创新菜,比如 “川味卤鹅翅”“杭州定胜糕配粤式糖水”,既保留古味,又有新意。
开业前一天,凌姝和凌叔在熏腊房里试做第一只烧鹅。凌叔手把手教她刷糖色:“手腕要稳,刷得均匀,不能漏了边角,不然熏出来颜色不一样。” 凌姝握着刷子,看着糖色在鹅皮上慢慢形成琥珀色,突然觉得,不管是北方的定胜糕,还是南方的烧腊,凌家的 “膳心” 从来都是一样的 —— 对食材的尊重,对技法的坚守,对温暖的传递。
夜色渐深,广州的骑楼街亮起了灯,凌姝站在分店门口,看着 “知味小馆(广州分店)” 的招牌,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赵磊还在暗处盯着,接下来复原烧腊、举办品鉴会,肯定还会有挑战,但有凌叔的支持,有全谱和残谱的指引,她有信心守住凌家的粤味,让更多人尝到 “老广州的味道”。
只是她没料到,赵磊已经联系了广州的一家小作坊,准备仿制 “凌家烧腊”,用低价抢占市场,甚至想在品鉴会上故意散布 “凌姝的烧腊不正宗” 的谣言。一场围绕 “粤味古菜” 的较量,即将在广州的烟火气里展开,但此刻,凌姝心里只有对开业的憧憬,和对古菜传承的无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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