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死了？” 沈辞愣住了，“那他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
谢云检查了尸体的头部和躯干：“尸体的胸口有一个刀伤，是致命伤，刀伤边缘很整齐，应该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不是自杀。而且尸体周围没有打斗痕迹，凶手应该是刘猛认识的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的手。”
“他杀？” 沈辞皱起眉，“谁会杀刘猛？是仇家，还是和他有同样秘密的人？”
谢云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个小本子，已经被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内容。本子里记录了刘猛每次作案的细节，包括时间、地点、受害者的特征，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他们来了，我跑不掉了，小雅，我对不起你。”
“他们是谁？” 沈辞疑惑，“难道刘猛还有同伙？或者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罪行，杀了他灭口？”
他们在山洞里继续搜查，谢云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有干涸的血迹。“沈队，你看这把匕首，” 谢云把匕首装进证物袋，“匕首上的血迹，除了刘猛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血迹，dNA 分型是女性，b 型血。”
“女性血迹？” 沈辞心里一动，“难道是张雅？”
他们立刻把女性血迹的 dNA 样本，和张雅家人的 dNA 进行比对。几天后，比对结果出来了 —— 匕首上的女性血迹，确实是张雅的！
“张雅还活着！而且她杀了刘猛！” 谢云激动地说，“当年张雅可能根本没跟姓黄老板私奔，而是被姓黄老板控制了，或者有其他隐情。后来她找到了刘猛，杀了他！”
沈辞立刻下令：“全市范围内搜查张雅的下落，重点排查有南方口音、b 型血、年龄在 30 岁左右的女性！”
排查工作进行了一个月，终于有了线索。在市中心的一个菜市场，有个卖菜的大妈说，她认识一个叫 “雅姐” 的女人，和张雅长得很像，也是南方口音，在菜市场旁边租了个房子，平时很少出门，靠给人缝补衣服为生。
沈辞和谢云立刻赶到菜市场，在大妈的指引下，找到了 “雅姐” 的出租屋。出租屋很小，只有一间房，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缝纫机，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正是当年的刘猛。
“你是张雅？” 沈辞推开门，看着屋里的女人。
女人转过身，四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她看到沈辞和谢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是你杀了刘猛？” 谢云问。
张雅点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是我杀的，他罪有应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 沈辞问。
张雅坐在床上，慢慢说起了当年的往事：“1981 年，姓黄的老板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他是个人贩子，把我骗到南方，卖给了一个老光棍。我在南方受了三年的苦，1984 年才逃出来，回到这里。我回来后，听说刘猛变成了杀人魔，杀了很多无辜的情侣，我很害怕，也很愤怒。我找到他，劝他自首，他不听，还说要杀了我，因为我‘背叛’了他。我们吵了起来，他要动手打我，我情急之下，用匕首捅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谢云问。
“我不敢，” 张雅哭着说，“我被人贩子卖过，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而且刘猛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觉得我也有罪……”
“刘猛本子里写的‘他们来了’，是什么意思？” 沈辞问。
“是指人贩子，” 张雅说，“刘猛杀了人后，害怕被警察抓，也害怕人贩子找他麻烦，因为他当年为了找我，得罪了人贩子。他觉得人贩子会来杀他，所以躲到了山洞里，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
真相终于大白了 —— 当年张雅被人贩子骗走，刘猛误以为她背叛了自己，心理扭曲，开始杀害无辜情侣；张雅逃出来后，发现刘猛变成了杀人魔，劝他自首无果，失手杀了他。
张雅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在监狱里，她给沈辞写了一封信：“我对不起那些被刘猛杀害的受害者，也对不起刘猛，如果当年我能早点逃出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张雅入狱后，沈辞和谢云整理刘猛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尘封的日记。日记是刘猛在 1981 年到 1983 年写的，里面记录了他从一个痴情男人，变成杀人魔的全过程。
1981 年 6 月 15 日：今天小雅说要跟姓黄的老板去南方，我劝她别去，她不听。我知道，她是嫌弃我穷，嫌弃我没本事。我好恨，恨姓黄的，也恨小雅。
1981 年 8 月 20 日：我找了小雅两个月，还是没找到。有人说她在南方过得很好，和姓黄的老板开了工厂。我好恨，为什么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背叛？
1982 年 3 月 10 日：今天看到一对情侣在公园里牵手，笑得那么开心。我想起了我和小雅，他们和我们当年一样，都是虚伪的爱情。他们都该去死！
1983 年 9 月 7 日：我杀了一对情侣，他们的头颅被我藏在了枯井里。我觉得很痛快，这是对他们虚伪爱情的惩罚。以后，我要杀更多的情侣，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
1983 年 10 月 15 日：我又杀了一对大学生情侣，他们那么年轻，却也相信爱情。我在砖窑里画了 “t” 符号，这是 “审判” 的意思，我要审判所有虚伪的爱情。
日记里的每一页，都充满了仇恨和扭曲的心理，看得沈辞和谢云心里沉甸甸的。如果当年刘猛能知道真相，如果张雅能早点逃出来，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沈辞和谢云带着日记，去监狱看望张雅。张雅看完日记，哭得撕心裂肺：“是我害了他，也害了那些受害者。如果当年我能勇敢一点，报警求助，而不是选择逃跑，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沈辞说，“但你可以为那些受害者做一件事 —— 去他们的墓前，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张雅点点头：“我愿意，我欠他们的。”
在沈辞和谢云的陪同下，张雅去了六名受害者的墓地。她在每个墓前，都跪下磕了三个头，哭着说：“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刘猛，让你们遭了这么大的罪。我会在监狱里好好改造，用余生来忏悔。”
受害者的家属们，看到张雅，有的愤怒，有的悲伤，但最终都选择了原谅。王强的母亲拉着张雅的手：“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刘猛自己走错了路。你以后好好改造，出来后好好生活。”
离开墓地，张雅对沈辞和谢云说：“谢谢你们，让我有机会向受害者道歉。我知道，我的忏悔换不回他们的生命，但我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让仇恨蒙蔽双眼。”
“如果当年我们能早点找到张雅，也许刘猛就不会变成杀人魔，” 沈辞对谢云说，“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
“这不是你的错，” 谢云安慰他，“当年的侦查条件有限，没有监控，没有先进的 dNA 技术，我们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这个案子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遇到类似的案子，我们要更加细心，更加努力，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沈辞点点头，他想起了刚入警的时候，老队长对他说的话：“当警察，就是要为老百姓办实事，为受害者讨公道，哪怕付出再多的努力，也要抓住凶手。”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牢记这句话，也一直这么做，但还是有很多案子，因为各种原因，留下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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