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人来得很快，领头的是一个叫赵刚的队长，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股严肃的神情。他走进沈辞的办公室，掏出证件亮了一下：“沈警官，我是市局刑侦队的赵刚，奉命接手梁海玲被杀案和军火走私案。”
沈辞点点头，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桌子上，包括梁海玲的笔记本、照片、水果刀、刘建国的公文包，还有张伟和王强的供词。“赵队，这些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张伟已经承认杀了梁海玲，原因是梁海玲想黑吃黑，把军火卖给别的下家。刘建国负责联系广州的卖家，张伟负责运货，王强是被张伟收买，帮忙救他逃跑的。”
赵刚拿起梁海玲的笔记本，仔细翻看着，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个‘龙哥’和广州的卖家，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 沈辞摇摇头，“刘建国和张伟都没见过‘龙哥’的真面目，都是梁海玲在联系。广州的卖家只知道在广州，具体地址和姓名都不清楚。不过梁海玲的笔记本上记着 11 月 20 日在西郊仓库交易，我们怀疑‘龙哥’会去那儿。”
赵刚点点头，把笔记本放下：“西郊仓库那边，我们会派人去布控，等着‘龙哥’出现。另外，张伟和刘建国的供词，我们还要再核实一下，确保没有遗漏的线索。” 他抬头看向沈辞，“沈警官，你们这段时间查得很辛苦，要是不介意，跟我们一起查这个案子吧，你们对情况更熟悉。”
沈辞心里一喜，他本来就不想放弃这个案子，现在赵刚主动邀请，正好合他的心意。“谢谢赵队，我们肯定会尽力配合。”
接下来的几天，沈辞和谢云跟着赵刚一起，重新审讯了张伟和刘建国，核实他们的供词。张伟坚持说自己是因为梁海玲想黑吃黑才杀了她，还说梁海玲家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藏着跟 “下家” 联系的纸条，但他没找到钥匙，所以没打开。
沈辞赶紧带着人去梁海玲家，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保险柜。保险柜是密码锁，他们不知道密码，只好请市局的开锁专家来。开锁专家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把保险柜打开了。
保险柜里有一沓现金，大概有五十万，还有几张银行卡，以及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地址是东城区的一个茶馆，电话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数字。
“这个电话号码，会不会是那个‘下家’的？” 谢云拿起纸条，递给赵刚。
赵刚看了看，把纸条交给旁边的警察：“去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还有这个茶馆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警察点点头，拿着纸条出去了。沈辞看着保险柜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心里很疑惑，梁海玲要是想黑吃黑，为什么不把这些钱带走？反而留在保险柜里？
“赵队，” 沈辞突然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张伟说梁海玲想黑吃黑，把军火卖给别的下家，但她把钱和银行卡都留在家里，这不符合常理啊。而且她要是想跑路，肯定会提前准备好，不会这么仓促。”
赵刚也皱起眉，沈辞说的有道理。“你是说，张伟在撒谎？他杀梁海玲不是因为黑吃黑，而是有别的原因？”
“有可能，” 沈辞点点头，“我们再去审审张伟，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别的。”
三人来到审讯室，张伟还是低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指在桌腿上无意识地划着圈。
赵刚先开口，声音比沈辞更沉，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张伟，我们打开了梁海玲的保险柜，里面有五十万现金和几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茶馆地址的纸条。你说她想黑吃黑跑路，那她为啥不把钱带走？”
张伟的手指猛地顿住，头微微抬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去：“我…… 我不知道，可能她还没来得及拿吧。”
“没来得及？” 谢云冷笑一声，“她跟你吵完架，都要揭发你了，还能忘了拿跑路的钱？你当我们是傻子？”
张伟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没说话。沈辞把那张纸条放在他面前：“这个电话号码和茶馆地址，你认识吗？是不是她跟那个‘下家’联系的地方？”
张伟盯着纸条看了半天，喉结动了动：“我…… 我没见过这个地址，也不知道这个电话。”
“你确定？” 赵刚往前凑了凑，眼神像刀子似的盯着他，“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这个茶馆了，要是查出你跟这儿有关系，你觉得你还能瞒多久？”
张伟的脸色越来越白，双手开始发抖。沈辞看在眼里，知道他快撑不住了，继续施压：“张伟，你要是老实交代，我们还能算你坦白从宽。要是你一直撒谎，等我们查出真相，你就等着从严处理吧！”
过了大概五分钟，张伟突然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 我说！我不是因为她想黑吃黑才杀她的，是…… 是‘龙哥’让我杀的！”
“龙哥？！” 沈辞、谢云和赵刚同时愣住，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张伟抬起头，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上个月，‘龙哥’找到我，说梁海玲想把军火卖给别人，还想把我们走私的事捅出去，让我杀了她，不然就杀了我老婆孩子。我没办法，才答应他的。”
“‘龙哥’长啥样？他怎么找到你的？” 赵刚赶紧问。
“我不知道他长啥样，” 张伟摇摇头，“他每次见我都戴着帽子和口罩，声音也沙哑，像是故意变了声。他是在我建材公司门口找到我的，还拿出我老婆孩子的照片，说要是我不照做，就对他们下手。”
“那你杀梁海玲的时候，‘龙哥’在不在场？” 沈辞问。
“不在，” 张伟说，“他就给了我一把水果刀，让我昨天晚上去梁海玲家杀她，还说杀完之后把刀留在现场，然后赶紧走。我去的时候，梁海玲正在客厅看电视，我趁她不注意，就用刀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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