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蹲下身,从法医工具箱里拿出手套和镊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猪的伤口。她先是拨开伤口周围的毛发,仔细观察伤口的形状,又用镊子轻轻触碰伤口边缘的肌肉组织,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咬的吗?” 沈辞蹲在一旁,压低声音问。
谢云没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对着其中一个较小的咬痕看了半天,又用镊子夹起一点伤口处的残留物,放在鼻尖闻了闻:“不太像常见的野兽。你看这伤口,脖颈处的致命伤边缘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划开后又遭到撕咬,身上的小咬痕间距大概两厘米,齿印很深,说明这东西的牙齿很锋利,咬合力也大。”
“不是野兽?那会是什么?” 林小勇凑过来,脸上满是疑惑,“村里除了黄鼠狼、野狗,就没别的动物了,总不能是人干的吧?谁会跟一头猪过不去啊?”
“人干的也不是没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谢云摇摇头,“你看这猪的体型,少说也有一百斤,要把它从猪圈弄到这儿,得费不少劲,而且伤口处的撕咬痕迹,不像是用工具能模仿出来的。”
这时,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是猪的主人刘大爷。他看到死猪,眼圈一下子红了,声音哽咽:“这可是我准备过年杀的猪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沈警官,你们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我给你们磕头了!”
沈辞赶紧扶住刘大爷:“刘大爷,您别激动,我们一定尽力查。您先想想,昨天晚上您关猪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陌生人?”
刘大爷抹了把眼泪,努力回忆:“昨天晚上我喂完猪,把猪圈门闩得紧紧的,还检查了两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大概半夜的时候,我听到猪圈那边有‘哼哼’的猪叫声,还以为是猪饿了,就没起来看。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该去看看的……”
“您家猪圈离这儿有多远?” 谢云问。
“不远,就在村南头,离这儿也就半里地,” 刘大爷说,“这猪平时很温顺,从来不会自己跑出来,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拖到这儿来的。”
谢云站起身,沿着老槐树周围的泥地查看,很快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串脚印。这串脚印比之前偷家禽现场的脚印大不少,足有 45 码,鞋底纹路很模糊,像是某种兽靴,而且脚印旁边还有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村南头的方向。
“沈队,你看这脚印,” 谢云指着脚印,“比人的脚印宽,脚趾处的痕迹很明显,不像是人穿的鞋子,倒像是…… 某种动物的脚印,但又比野狗、野猪的脚印大很多。”
沈辞蹲下来,用手量了量脚印的尺寸:“这东西体型肯定不小,能把一百斤的猪拖这么远,力气也很大。赵磊,你去刘大爷家的猪圈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林小勇,你跟村民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在村里看到过奇怪的动物,或者听到过异常的叫声。”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沈辞和谢云则留在老槐树下,继续勘查现场。谢云突然想起之前的黑色毛发,从证物袋里拿出之前找到的毛发,对比着死猪身上的猪毛:“沈队,你看,之前的黑色毛发,跟猪毛完全不一样,而且我刚才在猪的伤口里,好像也发现了类似的黑色毛发。”
她用镊子在猪脖颈的伤口里仔细查找,果然夹出了几根黑色毛发,和之前在偷家禽现场发现的毛发一模一样。“这就奇怪了,” 沈辞皱起眉,“偷家禽的现场有这种毛发,死猪的伤口里也有,难道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很有可能,” 谢云说,“如果偷家禽和杀猪的是同一个‘东西’,那这东西就不是人,而是某种动物。但这毛发既不是野狗、野猪的,也不是黄鼠狼的,我得把这些毛发和猪伤口的残留物带回市局化验,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
没过多久,赵磊从刘大爷家回来,脸色凝重:“沈队,刘大爷家的猪圈门是被人从外面撬开的,门闩上有明显的咬痕,跟猪身上的咬痕很像。而且猪圈里的泥地上,也有和老槐树下一样的大脚印,还有几根黑色毛发。”
“看来这东西是先撬开猪圈门,把猪拖出来,再带到老槐树下杀死的,” 沈辞分析道,“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村里的家畜,而且很有攻击性。如果不尽快找到它,说不定还会有村民受伤。”
林小勇也回来了,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沈队,刚才跟村民打听的时候,村东头的王奶奶说,前天晚上她起夜的时候,看到村后的山路上有个黑影,体型很大,像是站起来走路的,当时她还以为是眼花了,没敢跟别人说。”
“站起来走路的黑影?” 沈辞心里一沉,“难道不是动物,而是人穿着兽皮或者兽靴?”
“有这个可能,” 谢云说,“如果是人,那他的目的就不简单了,偷家禽、杀猪,可能只是在试探,或者是在掩盖什么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市局的电话打了过来,是关于之前黑色毛发的化验结果。沈辞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严肃。挂了电话,他看向谢云和林小勇:“市局那边说了,之前的黑色毛发,不是任何已知的家畜或野生动物的毛发,而是…… 人的头发,但经过了特殊处理,染成了黑色,还做了硬化处理,所以看起来像是兽毛。”
“人的头发?” 谢云和林小勇都愣住了,“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头发处理成这样?”
“不知道,但这说明,偷家禽和杀猪的,很可能是人,” 沈辞语气严肃,“而且这个人很狡猾,故意用处理过的头发混淆视听,让我们以为是动物干的。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我们得尽快找到这个人,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刘大爷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发抖:“是…… 是人干的?这到底是谁啊,跟我们村有什么仇,要这么祸害我们的家畜?”
沈辞安抚好刘大爷,让他先回去,然后对林小勇和赵磊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加强村里的巡逻,尤其是晚上,重点关注村后的山路和家畜多的农户家。谢云,你把死猪的伤口残留物和新发现的毛发尽快送去市局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开始笼罩清水村。沈辞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地上的死猪,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把头发处理成兽毛的人,到底是谁?他接二连三地祸害村里的家畜,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村北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沈辞心里一紧,赶紧朝着尖叫声的方向跑去:“不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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