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谢云，正往村西头的荒野赶 —— 早上七点，村妇王二婶在挖野菜时，发现了一堆散落的骨头，上面还挂着没煮烂的肉，吓得魂飞魄散，一路跑回村里报了警。
“沈队，你说这骨头到底是人骨还是兽骨？”
谢云裹了裹身上的警服，雾气打湿了她的刘海，“湖蓝村这地方偏，野猪、狼都有，说不定是野兽遗骸？”
沈辞脚下用力蹬了蹬车，眉头紧锁：“不好说，但王二婶说骨头旁边有块花布，像是女人衣服上的，而且骨头排列得奇怪，不像是野兽啃咬的样子。”
两人赶到荒野时，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个村民远远站着，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村支书李老栓看到沈辞，赶紧迎上来，声音发颤：“沈警官，谢法医，你们可来了！这事儿太邪乎了，二婶说骨头旁边还有头发，黑黢黢的，像是人的！”
沈辞点点头，戴上手套，跟着李老栓走到发现骨头的地方 —— 一片稀疏的杨树林里，地上散落着十几块骨头，最大的一块像是大腿骨，上面还粘着暗红色的肉末，旁边果然有一块蓝白相间的花布，质地粗糙，是农村常见的土布。
谢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骨头，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手指蹭了蹭上面的肉末：“沈队，是人骨，而且是近期死亡的。骨头表面有蒸煮过的痕迹，肉质也不是自然腐烂，像是被长时间烹煮过，部分软组织已经溶解了。”
“烹煮？” 沈辞心里一沉，“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死者杀了，还煮了尸体？”
“大概率是这样，” 谢云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骨头的断面，“你看，骨头的断裂处很整齐，像是被利器肢解后再烹煮的，而且这些骨头不是完整的一具尸体，缺了头骨和肋骨，应该是被凶手分开处理了。”
周围的村民听到 “烹煮尸体”，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小声说：“这也太残忍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不会是外面来的坏人吧？我们湖蓝村从没出过这种事！”
沈辞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李支书，最近村里有没有人失踪？尤其是女性，穿蓝白相间花布衣服的。”
李老栓皱着眉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刘寡妇！刘桂兰！她穿的就是这种花布褂子，而且她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
“刘桂兰？她是什么情况？” 沈辞赶紧问。
“刘桂兰今年四十二，男人早死了，一个人过，手里有点积蓄，” 李老栓说，“上个月中旬，村东头的张建国和赵强说要卖房，刘桂兰想给她远房侄子买个婚房，就跟他们去看房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还以为她跟侄子去城里了，没想到……”
沈辞心里咯噔一下：“张建国和赵强是谁？他们的房子在哪里？”
“都是村里的后生，三十来岁，没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 李老栓叹了口气，“张建国的老房子在村北头，早就没人住了，听说漏水漏得厉害，没想到他还敢拿来卖。”
“立刻带我们去张建国的老房子！” 沈辞下令，“谢云，你先把这些骨头收集起来，带回县局化验，确认是不是刘桂兰的；我去张建国的老房子看看，有没有作案痕迹。”
谢云点点头，拿出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骨头和花布装进去。沈辞跟着李老栓，往村北头的老房子赶 —— 那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院墙塌了一半，房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像是很久没打开过。
“沈警官，就是这儿了，” 李老栓指着房子，“张建国他爹死了之后，这房子就空着，我上次路过，还看到窗户纸破了个大洞。”
沈辞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门，“吱呀” 一声，门开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混杂着柴火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屋里乱七八糟的，地上散落着几根柴火和几个破碗，墙角堆着一堆干草，像是有人在这儿住过。
“沈队，你看灶台！” 跟过来的民警小赵突然喊了一声。
沈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土灶里，还有没烧完的柴火，灶台表面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煮过，灶台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已经干涸了。
“提取灶台的污渍，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血迹，” 沈辞对小赵说，“再仔细搜查屋里，任何可疑的东西都不要放过，尤其是刀具、锤子之类的凶器。”
小赵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提取污渍。沈辞则在屋里来回走动，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 床底下有一双女人的布鞋，尺码和刘桂兰的差不多；桌子底下有一个空的布包，上面绣着一朵梅花，李老栓说这是刘桂兰常用的布包；墙角的干草堆里，还藏着一把带血的锤子，锤头生锈，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
“找到了！” 沈辞拿起锤子，放进证物袋，“这把锤子很可能就是凶器，回去跟骨头一起化验。”
就在这时，谢云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化验初步结果：“沈队，骨头的 dNA 初步比对，跟刘桂兰留在村里的头发样本一致，确定是刘桂兰的！灶台的污渍也是血迹，血型跟刘桂兰的一样，是 A 型血！”
沈辞的脸色越来越沉：“看来刘桂兰就是在这里被张建国和赵强杀害、肢解、烹煮的！这两个人太残忍了，必须尽快抓住他们！”
“可是沈队，张建国和赵强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李老栓着急地说，“他们俩没什么亲戚，平时跟村里的人也没什么来往，不知道会不会跑外地去了。”
沈辞摇摇头：“他们抢了刘桂兰的积蓄，肯定不敢跑太远，大概率还在附近躲着。小赵，你立刻回县局，发协查通报，通缉张建国和赵强；李支书，你发动村民，留意这两个人的踪迹，尤其是村外的山洞、废弃的厂房，有消息立刻跟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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