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谢法医!文物局那边出事了!刚追回的战国青铜尊不见了!”
江城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还飘着泥土的湿气,市局办公楼的水泥地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水洼。沈辞正趴在办公桌上整理上个月盗墓案的结案报告,蓝色墨水在方格纸上写得整整齐齐,谢云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用浆糊把现场照片贴在卷宗里,浆糊罐的铁皮盖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还没等她弯腰去捡,小李就攥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冲了进来,军绿色警服的衣角还在滴水,脸色比外面的阴天还沉。
“你说什么?青铜尊不见了?” 沈辞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钢笔 “啪” 地掉在桌上,墨水在报告上晕开一大片。那尊战国青铜尊是上个月端掉吴先生盗墓团伙时追回的国宝,通高 30 厘米,腹部刻着缠绕的蟠螭纹,底部还有 “楚子乍食尊” 的铭文,文物局特意在展厅装了新的铁栅栏,还派了有三十年经验的老保安 24 小时看管,怎么会突然不见?
“文物局的李教授刚打了公用电话,声音都在抖,说要亲自过来,被我拦了,让他先保护好现场,” 小李喘着气,把信封递过去,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文物局的同志在青铜尊存放的展柜旁边捡到的,里面就一张破草纸,上面写着‘东西我们取走了,想赎回来,找 “海蛇”’,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圆珠笔写的。”
谢云放下浆糊罐,接过信封,小心地抽出里面的草纸。纸是最普通的黄草纸,边缘还带着没裁齐的毛边,上面的字迹确实潦草,墨迹没完全干透,右下角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像撒上去的细沙。她用指尖捻了点粉末,凑近鼻尖闻了闻,又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看了看:“这粉末是朱砂,磨得很细,跟上次盗墓案里周正国画符用的朱砂成分一模一样 —— 上次我们在古宅里发现的符纸,送去化验就是城西墨香斋卖的朱砂,这伙人肯定跟之前的盗墓团伙有关联!”
沈辞皱着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发出 “哒哒” 的声响:“‘海蛇’…… 这代号听着就像做走私生意的。80 年代边境管得严,可总有亡命徒想把文物偷运到香港或者国外,那边的买家给的价能翻好几倍。李教授那边说没说,昨晚值班的老保安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李教授说老保安姓王,今年五十八岁,在文物局干了二十年,平时特别负责,这次出了事,人都快吓傻了,现在还在值班室哭,说对不起国家,” 小李补充道,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馒头,咬了一口,“文物局已经把展厅用警戒线围起来了,还派了两个人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就等我们过去查现场。”
谢云把草纸放进证物袋,又仔细检查了信封内侧:“信封上没有指纹,看来凶手很小心,应该戴了手套。我们现在就去文物局,老张那边得让他带上指纹提取仪和土壤分析仪,展柜周围的泥土和玻璃上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三人骑着市局配的二八自行车往文物局赶,车把上挂着的搪瓷缸随着颠簸 “哐当哐当” 响,缸身上 “为人民服务” 的红漆都磨掉了一半。路上要经过一条老街,国营饭店的烟囱正冒着黑烟,飘来阵阵包子的香味,几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路人正围着早点摊排队,手里攥着粮票和零钱。谢云骑着车,看着路边的景象,突然开口:“上次吴先生被抓的时候,跟我们说过他有个‘海外渠道’,能把文物卖到国外,当时我们以为是随口说的,现在看来,这个‘海蛇’很可能就是他的渠道。吴先生虽然关在看守所,但他的团伙肯定还有人在外面,说不定一直在盯着这批文物,想把青铜尊偷出去卖钱,顺便报复我们。”
“有这个可能,” 沈辞点点头,骑车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是文物局的大门,“吴先生的团伙里有个叫‘军师’的,到现在还没抓到,说不定就是这个‘海蛇’在背后指挥。这次不仅要把青铜尊找回来,还得把这条走私线彻底挖出来,不然以后还会有文物被偷运出去。”
文物局的大门外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正拦着他们,看到沈辞等人过来,赶紧掀开警戒线:“沈警官,你们可来了!李教授在里面急得转圈呢!”
走进文物局,李教授正蹲在展厅门口的石阶上,头发乱糟糟的,平时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山装沾了不少灰尘,手里攥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看到沈辞,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双手抓住沈辞的胳膊,手都在抖:“沈警官,你们可来了!那青铜尊是国宝啊,是研究战国时期楚文化的重要文物,要是丢了,我怎么向国家交代,怎么向老百姓交代啊!”
“李教授,您先冷静点,身体要紧,” 沈辞扶着他往展厅走,“我们先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凶手的线索。王保安呢?我们得问问他昨晚值班的情况。”
展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白炽灯亮着,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展柜是新做的玻璃柜,外面围着铁栅栏,栅栏上的锁是好好的,但玻璃柜的侧面被撬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碎玻璃散落在地上,旁边掉着一把小巧的撬棍,还有一个老式手电筒和放大镜 —— 都是王保安的工具。谢云蹲在地上,戴上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撬棍:“这撬棍是专业的盗墓工具,跟上次在古宅里发现的一样,切口很整齐,说明凶手很熟悉撬锁和撬玻璃的手法,不是普通小偷。” 她又用放大镜看了看玻璃柜的边缘,“玻璃上有几枚模糊的指纹,还有点油渍,应该是凶手戴的手套破了,不小心留下的。老张,你过来提取一下指纹和油渍样本,看看能不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
老张背着工具箱走过来,拿出指纹粉和胶带,仔细地在玻璃上刷着:“沈队,这指纹虽然模糊,但应该能提取到完整的,油渍看起来像是机油,可能是凶手身上沾的,或者是撬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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