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村里走访了大半天，村民们的说法都差不多 —— 没见过林晓雅跟其他人来往，也没见过陌生人去李老栓家。只有村西头的一个放羊老汉说，出事前一天，他看到李老栓跟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村口吵架，具体吵啥没听清楚，只看到那个男人很凶，还推了李老栓一把。
“穿黑衣服的男人？” 沈辞心里一动，“你还记得他长啥样吗？多大年纪？”
放羊老汉摇摇头：“记不清了，离得太远，只看到个背影，个子挺高，看起来三十多岁。我还以为是李老栓的亲戚，没在意。”
这个线索让沈辞看到了希望：“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留下陌生指纹的人！他跟李老栓吵架，可能怀恨在心，趁晚上杀了李老栓一家，再嫁祸给林晓雅！”
谢云却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这个男人杀的人，为什么林晓雅会浑身是血地坐在门槛上？还攥着沾血的菜刀？那个男人没理由把她留在现场啊。”
“可能是他杀了人后，林晓雅正好从柴房出来，看到了他，他就把菜刀塞到林晓雅手里，让她顶罪。” 沈辞推测道，“林晓雅被吓坏了，出现了记忆混乱，才说自己不记得了。至于那个‘暗夜’，说不定是她编出来的，想逃避责任。”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是他们谈恋爱以来，第一次因为案子吵得这么厉害。
“沈辞，你能不能理性一点？” 谢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林晓雅的家人和医生都能证明她有精神病史，药瓶和化验单也能证明她停药了，这些都是证据！你不能因为那个没见过的男人，就否定所有线索！”
“我理性？” 沈辞也有些激动，“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链完整！你说她人格分裂，有第二人格，可除了她的话和你的推测，还有啥证据？那个陌生指纹还没比对出来，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也没找到，你怎么就确定‘暗夜’不是她编的？”
张建军在一旁看着，急忙劝道：“沈队，谢法医，你们别吵了。咱们再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
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跟着张建军回到李家院。沈辞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个破碎的瓷碗，突然发现碗片上除了指纹，还有一些模糊的划痕。他拿起碗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然后眼睛一亮：“谢云，你看！这碗片上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而且划痕的方向很杂乱，像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
谢云凑过去一看，果然，碗片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像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她立刻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这划痕里有皮肤组织！咱们可以提取出来，跟林晓雅的 dNA 比对，看看是不是她的。如果不是，就说明当时确实有其他人在现场！”
沈辞也来了精神：“好！咱们立刻把碗片送到县医院化验，要是能比对出 dNA，就能知道那个陌生指纹是谁的了！”
当天晚上，碗片上的皮肤组织化验结果出来了 —— 不是林晓雅的，而是一个男性的 dNA。这个结果让沈辞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你看！果然有其他人在现场！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谢云却还是不放心：“就算有男性 dNA，也不能确定就是凶手。说不定是李老栓的，或者是他傻儿子的？咱们得把 dNA 跟他们的比对一下。”
“已经比对了！” 小张拿着化验单跑进来，“县医院的医生说，dNA 跟李老栓父子的都对不上，是个陌生男性的！”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沈辞立刻安排人手，在村里和周边地区排查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同时联系市局，让他们帮忙比对 dNA，看看有没有前科人员符合条件。
可排查了两天，还是没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村民们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人，周边的几个村子也查了，没有任何线索。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天晚上，谢云在村小学的教室外值班，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动静。她急忙推开门，看到林晓雅站在墙边，手里拿着一块碎瓷片，正在墙上写字。
“林晓雅，你在干什么？” 谢云急忙跑过去，夺下她手里的瓷片。
林晓雅转过身，眼神凶狠，跟之前的懦弱判若两人：“别管我！我在给李老栓一家记账，他们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你是‘暗夜’？” 谢云心里一紧。
“是又怎么样？” 暗夜冷笑一声，“那个男人以为能嫁祸给我，没那么容易！他杀了李老栓一家，还想让我背黑锅，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谢云惊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杀李老栓一家的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暗夜皱紧眉头，“那天晚上，我出来后，看到那个男人正在杀李老栓的媳妇，我想阻止他，可他力气太大，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就看到林晓雅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菜刀，那个男人早就跑了。我想跟她说清楚，可她太胆小，一看到我就害怕，我只能暂时消失……”
谢云听到 “暗夜” 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如果杀李老栓一家的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那之前的推测就全错了。她急忙追问：“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他为什么要杀李老栓一家？”
暗夜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他个子很高，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到下巴，看起来很凶。他跟李老栓吵架的时候，我听到他们提到‘钱’和‘人贩子’，好像是李老栓欠了他的钱，还跟人贩子有勾结，把我卖到这儿，就是那个男人牵的线。”
“人贩子？” 谢云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是人贩子的同伙，李老栓欠了他的钱，他才杀了李老栓一家？”
“应该是这样。” 暗夜点点头，“那天晚上，他闯进屋里，跟李老栓要钱，李老栓不给，他就动了杀心。我想阻止他，可他太狠了，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他已经跑了，林晓雅被吓得失去了记忆，还攥着他故意留下的菜刀。”
谢云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辞。沈辞听后，也很惊讶：“这么说，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不仅是人贩子的同伙，还是凶手？那林晓雅的第二人格‘暗夜’，其实是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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