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不扯了。
没一会,萧知宴转身,将自己的袖子塞到他手里。
梵天顿了顿,试探着扯了扯,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为什么?男儿娶妻不是情理之中?”
萧知宴掀起眼睑,“我已经养了一人,喝千年玉露,吃万年灵芝,穿千金缕衣,掏空了家产,哪里还能再养一人?”
梵天不好意思的捏着手中萧知宴的袖子,“平常水,我也是喝得的。”
萧知宴坐起身,“喝得?你是不是忘记了,月前喝了人界的水,拉了两天肚子,老子是抱来又抱去,一眼都未合,不拉了,又得给你偷药补身子,矜贵的要命。”
梵天罕见的红了耳尖。
真是好生奇怪,在神族灵台,嘴唇干涩起皮时,盼着有一滴水喝,如今竟然被这人养出个矜贵身体,差的次的一点接受不了。
如今听他这般说,竟反驳不了一点。
萧知宴看着梵天红了的耳尖勾唇,来了一句,“怎么光红耳尖,也不顶一嘴?是不是觉着自己理亏?”
梵天松了手,“我是说不过你的。”
这话就跟,啊对对对,你说的对一样,敷衍的很。
萧知宴也不计较,端起矮几上五两银子一碗的糖冰糕,给梵天一勺一勺喂着,“所以你要记着我的好,不要老是惦记你那什么白月光,老子为了养你,金银大出血,穷的都要当裤衩子了。”
梵天嚼着冰糕,一言不发。
萧知宴不喂了,“怎么?还惦记着他。”
梵天朝他手里摸去。
萧知宴将碗举过头顶,躲了去。
梵天:“那我不吃了。”
萧知宴气笑了,“不吃就不吃,老子自己吃!”说罢没用勺子,端起碗一口闷了。
“惯的你。”
捏着空碗走了出去。
梵天冷白的手握紧了,砸了两下锦被。
午后梵天醒来的时候,一股甜腻腻的味道飘过来。
他伸手朝矮几上摸了摸。
碗放的近,生怕梵天够不着似的。
指尖一阵冰凉,梵天两手摩挲着端起了碗,手指拂过瓷碗边缘,捏住了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是早上他吃了两口被萧知宴全吃了的冰甜糕。
梵天嘴角含笑,小口小口吃着。
门口的人修长的身靠在栏上,环着臂,看梵天吃到嘴里才转身离去。
前脚刚走,后脚屋里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要不是萧知宴还未走远,根本不会听见。
往外走的人,一个转身匆匆往屋里赶。
走到门口时。
只见屋里地上跪着一人,手里捏着碎瓷片,瓷瓶锋利,割伤了他的手,血染红了月白色袖口,红的刺目。
萧知宴一把将人拉起来。
梵天光着脚,因为眼睛看不见踩到了瓷片,脚也伤到了,莹白的脚也被染红了。
“我,我没摸到矮几,不小心碎了碗。”
萧知宴喉间滑动两下,抱起人,放在软榻上,梵天脚上手上的血染了千金锦被,也不眨一下眼睛。
梵天眼前一片漆黑,只觉一双温热的大手握着自己的脚,处理伤口,力度轻的他感觉不到一丝疼意。
“你怎么不说话?”
这人平时话很多,嘴又不饶人,这会子出奇的安静,他有些不适应。
萧知宴:“说什么?”
梵天:“说我手脚粗笨。”
萧知宴笑了一声,“你手脚是挺笨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捏过他的脚指,摩挲两下,痒的梵天想蹬一脚。
萧知宴又道:“但不粗。”
梵天唇角抿了一下。
手上的伤也包好了,这人却一直握着。
“我是不小心的。”梵天又说了一句。
萧知宴:“嗯。”
梵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少?”
萧知宴两眼一直看向梵天,“我平时话很多?”
梵天:“比今日要多一些。”
良久,萧知宴开口:“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话说的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认真,少了几分玩笑。
梵天转头,面向窗外,因他喜欢外头自由的风,加上现在正是五月好时间,不冷也不热,所以窗户经常开着。
微风拂过,梵天开口,“不记得了。”
萧知宴摩挲着梵天的手,“听说神族前任神主,被坤义囚禁了起来。”
梵天手猛地一紧。
萧知宴低头瞧了一眼,继续道:“那人折磨了梵天五年?”
梵天被接来这么久,两人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份或是过往,就连彼此的名字也不曾知晓。
梵天侯间咽了咽。
萧知宴缓缓道:“眼睛是被坤义弄瞎的。”不是疑问,是陈述。
梵天不语。
萧知宴抬手摸了摸他的眼,“我替你去弄瞎他的眼,可好?”
梵天转头,低声道:“不用了。”
萧知宴:“为何?难不成他是你的朱砂痣?”
梵天……“他不是。”
萧知宴勾唇,“那为何不让我去?”
梵天:“他如今是新任神主,权力,神力,都是人上人,神上神,你弄不瞎他的眼睛,而且会搭上一条命。”
他不知这人是用什么法子上神族盗宝,总之,不能让他去送死。
萧知宴却笑出了声:“你在担心我?要是让你那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知道,可不得醋意大发。”
转身将梵天搁在软榻边上的玉佩给他挂在了腰间,“玉佩要记得贴身携带,今天幸好是一个不值钱的碗,我这屋里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卖,都能养个你了,这么笨手笨脚,别给我全打碎了。”
低头看了一眼褥子上的血迹。
“啧”了一声,“瞧瞧,我的苏锦被褥,都让你的血给染红了。”
梵天:“我会好好带着玉佩的,下次会喊你。”
萧知宴嘴角咧到了耳后跟:“不要随便喊啊,我很忙的。”
梵天:“你不是说你,招猫逗狗,闲时间多得很?”
这人有时候真的是个赖皮鬼。
萧知宴脸不红,心不跳,“这不是要养你,我忙着赚钱呢,脚不离地。”
梵天……
自打这日起,萧知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梵天,屋里的瓷器全被搬了出去,连吃饭喝粥的瓷碗都被换成了银的,萧知宴说摔地上不割人。
十五这日,挂件一样黏糊的人,梵天却是一整天都未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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