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小镇上的人很少,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警惕。沈清辞发现,小镇上的人都在议论着一件事 —— 洛阳近期出现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有人在夜间看到过白色的灯笼,还有人听到过怨魂的尖叫,甚至有人失踪,再也没有回来。
“看来,阴阳门的人已经在洛阳活动了。” 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凝重,“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他的玄阴罗盘此刻泛着微弱的金光,指针指向洛阳城的方向,没有发出强烈的危机预警,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沉重 —— 他知道,洛阳城内,肯定隐藏着更大的危险,阴阳门的据点,或许就在洛阳城内。
谢景渊点头,他掏出腰间的令牌,递给沈清辞:“这是皇上赐予我的令牌,凭此令牌,我们可以调动洛阳的地方官员,让他们协助我们调查。” 他的声音带着坚定,“我们先去洛阳的知府衙门,与知府大人汇合,然后再制定详细的调查计划。”
沈清辞接过令牌,令牌上刻着 “兵部尚书” 的字样,泛着金色的光芒。“好,我们先去知府衙门,与知府大人汇合。” 他的声音带着坚定,眼神中满是期待 —— 他离家乡被屠的真相,又近了一步,离彻底粉碎阴阳门的阴谋,也近了一步。
三人踩着碎石路匆匆赶路,鞋底与砂砾摩擦的沙沙声里,小镇上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逐渐被抛在身后。洛阳城在日光下巍峨耸立,朱红城墙泛着冷硬的光泽,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叮叮当当的声响里竟透着几分森然。沈清辞裹紧玄色披风,察觉到腰间赤霄剑传来细微的震颤,掌心不由沁出薄汗。
总觉得这城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春桃缩着脖子往谢景渊身边靠了靠,鬓边桃木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少爷,咱们真要往这龙潭虎穴里闯?
谢景渊抬手将她耳畔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银鳞软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目光扫过远处城墙投下的阴影,声音低沉如淬了冰,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藏着真相。
沈清辞突然驻足,怀中玄阴罗盘剧烈震颤,嗡鸣声刺破寂静。漆黑玉质指针如疯魔般飞旋,在刻满星宿符文的盘面上划出残影,檀木底座渗出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冻得她指尖发麻。当指针骤然定格在西北方位时,她猛地抬头,只见山峦间升起缕缕墨色烟雾,如同无数扭曲的手臂在半空挥舞。
是尸蛊特有的瘴气! 沈清辞瞳孔骤缩,指尖死死按住罗盘震颤的边缘,玄色广袖下青筋暴起。她想起半年前青州郊外那炼狱般的场景,满地残肢与蠕动的蛊虫,喉头不禁泛起阵阵腥甜,阴阳门胆子太大了,竟敢把分舵设在离镇这么近的地方! 赤霄剑出鞘三寸,冷冽的剑气与空中瘴气相撞,激起一阵细碎的火花。
谢景渊神色凝重,银鳞软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贸然闯入恐中埋伏。春桃,你立刻回镇召集猎妖队,沿途设置引雷符阵。 他从袖中取出三枚刻着雷纹的玉简,玉简表面流转的雷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若子时前我们未归,就将玉简投入山涧,切记不可冒险。
少爷! 春桃攥紧腰间的朱砂铃铛,杏眼泛起水光,让我跟着你们去!那些腌臜玩意儿我见一个烧一个! 她腰间的葫芦突然剧烈晃动,符咒燃烧的噼啪声混着浓烈的硫磺味溢出。
谢景渊抬手抚上她头顶,指尖在她额间点出一道微光:听话。 他的声音难得放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驱邪术最适合守护百姓,镇民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见少女咬着下唇点头,他才转向沈清辞,目光如炬,子时三刻,后山断崖会合?
沈清辞将罗盘收入乾坤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尾的朱砂痣在夜色中妖冶夺目:我先去探探虚实。 她足尖轻点树梢,青影如鬼魅般没入夜色,衣袂扫过的地方留下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要是找到炼蛊房的命门,本姑娘可不等你们来分功劳。
五月三十的清晨,阳光如金箔般柔和而明亮,仿佛被轻轻揉碎后洒落在大地上。这晨光透过御史台书房那精美的雕花窗棂,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生动,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阳光穿过窗棂,在紫檀木案几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如同点点繁星,散落在案几上,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案几的边缘摆放着一尊铜鹤香薰,它正袅袅地吐着青烟,那烟雾缓缓上升,如同一缕轻云,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檀香的香气与艾草的清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然而,这股香气却无法掩盖住三叠证据所散发出的阴寒气息。
最左侧的那叠证据,用一根鲜艳的红绳紧紧捆扎着,仿佛是被封印的秘密。当目光落在上面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那是太庙怨魂木偶的残骸碎片。木片的边缘还凝结着暗红色的尸油,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油光,让人毛骨悚然。
中间那叠泛黄的信纸,显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这是青州尸蛊案中找到的密信,信纸的褶皱处还沾着黑褐色的蛊虫粘液,仿佛那些恶心的蛊虫刚刚从信纸上爬过。指尖轻轻一碰,便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凉意,仿佛这信纸本身就蕴含着无尽的邪恶。
最右侧的账本摊开着,上面详细记录着将军府通敌的明细。这些字迹用朱砂写成,鲜艳而刺眼,然而,字迹的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青灰,仿佛被某种阴邪之气浸染过。这账本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会释放出无尽的黑暗与罪恶。
谢景渊坐在案几西侧的梨花木椅上,玄色常服的左肩处换了新的素色纱布,纱布边缘隐约渗出淡红血迹,那是昨日处理将军府余党时不小心撕裂的旧伤。他垂眸凝视着指尖捏着的银质细针,针尾系着的红绳随着他微微发颤的手腕轻轻晃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突然将细针刺入左手食指指尖。鲜红的血珠滴落在木偶碎片上 —— 刹那间,木片上模糊的符咒突然亮起金光,与他心口处若隐若现的阴阳鱼印记产生奇妙的呼应,那股熟悉的灼热感顺着血脉蔓延,让他瞬间拧紧了眉,薄唇也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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