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修表铺,老怀表的铜壳突然发烫,与林夏的监测仪同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西伯利亚上空的红色波纹如被搅动的岩浆,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疯狂跳动——“1961年苏联‘东方一号’在轨计时器异常!加加林的飞船正在时间乱流中解体,现实中俄罗斯卫星导航系统已完全瘫痪,国内北方航线12架航班偏离预定轨道,金融交易系统的时间戳开始出现混乱!”
我抓起乌木镊子和装着“时间契约表芯”的丝绒盒时,林夏已将时空通道的坐标输入完毕。她递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姜茶,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腕,那微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这次波动有‘时光倒流’特征,老怀表的青铜光带可能扛不住,记得随时跟我保持通讯,我会实时同步现实世界的情况。”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比往常更暖了些,杯底还贴着一张便签,写着“乌木镊子使用时长别超20分钟”,字迹娟秀又带着几分仓促。
穿越时空裂隙时,失重感比以往强烈数倍。眼前的景象在现代都市与冷战时期的荒原间疯狂切换,最终定格在1961年的拜科努尔发射场——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夜空,地面人员正围着发射塔焦急地呼喊,加加林的飞船悬在半空,舷窗内的仪表盘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转:秒针退回十分钟前,分针逆时针转得模糊,就连金属零件都在“年轻化”,从磨损的旧铜变回泛着冷光的原料,螺栓上的锈迹像被橡皮擦过般消失,露出崭新的螺纹。
“是时间窃贼的主动攻击!”我刚靠近飞船,一枚铍青铜计时齿轮就从舱内脱落,在我眼前化作铜矿粉末,风一吹便散成了灰。老怀表的表盖“咔嗒”弹开,青铜光带如藤蔓般缠住另一枚即将解体的零件,可刚接触瞬间,光带边缘就泛起焦黑,像被烈火灼烧过。
“沈砚!快用乌木镊子的稳频力场!”林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夹杂着电流的杂音,“我刚调取了拜科努尔的历史档案,你父亲1998年曾来这里修复过发射塔的计时设备,他在检修日志里提到过‘铍青铜补偿片’,可能就藏在计时器的夹层里!”
我立刻用镊子夹住零件,乌木特有的温润触感果然让倒流速度减缓——这把父亲传下来的镊子,曾修复过无数老表,此刻竟成了对抗时间乱流的武器。顺着飞船外壳的检修口摸索,指尖在计时器的隐蔽夹层里触到了金属的凉意,抠出一枚刻着“沈”字的铍青铜补偿片:边缘的磨损痕迹,和父亲工具箱里那枚旧零件一模一样,背面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守时者,亦守人”。
“找到补偿片了!”我将补偿片嵌入计时器的缺口,老怀表的光带突然暴涨,与补偿片产生强烈共鸣,金色的光芒顺着齿轮缝隙蔓延,将倒流的能量一点点逼退。可每固定一个零件,我手腕上的机械表就会轻微倒转一下,秒针跳动的声音像在倒计时。当最后一枚齿轮归位时,飞船的仪表盘终于恢复正常,而我的机械表,指针已经倒退了整整五分钟。
“飞船稳定了!加加林的生命体征正常!”林夏的声音带着欣喜,可下一秒又沉了下去,“沈砚,现实世界的卫星导航系统在恢复,但你的机械表……我这边的能量监测仪显示,那不是简单的时间回溯,是你的生命时长在被扣除。刚才那五分钟,是真的从你生命里消失了。”
我握着通讯器,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发凉。老怀表还在发烫,像是在提醒我这场守护的代价。
回到修表铺时,天已微亮。林夏正趴在监测仪前核对数据,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眼下的青黑比昨晚更明显。我轻轻把羊绒外套搭在她肩上,她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腕,指尖触到表壳时微微一怔:“还在倒转吗?”
“没有,已经停了。”我把表凑到她眼前,表盘里的指针静静停在三点四十分,“就是少了五分钟而已,没事。”
林夏却突然抬头,眼眶有点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叫没事?那是你的生命。下次……下次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她的指尖在表盖上轻轻划着,像是在确认表针是否真的停止倒转,“我已经在升级预警系统了,加入了生命能量监测模块,下次能提前预判倒流风险,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着。”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守时如守心”——原来有些时间,不是用来追赶的,是用来守护眼前人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我们交握的手腕上,机械表的滴答声,第一次听起来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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