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的喧嚣逐渐平息,只剩下巡逻队沉重的脚步声偶尔踩碎地面的冰渣,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为了抵御地下深处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土灵工匠们在营地中央升起了几座利用地热驱动的暖炉,但那点热量对于习惯了地表阳光的人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唯独艾米和艾德蒙所在的这顶主帐是个例外。
厚重的兽皮帘幕将寒风隔绝在外,帐篷角落里,那只名叫“炽”的烛火精灵正趴在一盏特制的铜灯上打盹,它身上散发出的柔和光晕不仅照亮了狭小的空间,更将空气烘烤得温暖而干燥。
艾米盘腿坐在行军床上,眉头紧锁。
她的思绪依然停留在那场虎头蛇尾的战斗上,就像是一台还在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试图从那些破碎的线索中拼凑出敌人的真实意图。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如果我是那个主母,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就绝不会派这种送死的炮灰来。”
艾米低声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节奏。
“除非……这些炮灰本身就是某种‘标记’?或者是为了测试我们的火力配置?还是说,它们身上携带了某种我们无法察觉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艾德蒙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帐篷,顺手将门帘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来。
他看着那个坐在床上苦思冥想的小小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那种仿佛能融化冰雪的宠溺。
他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半跪下来,开始帮艾米解开那双沾满尘土的长筒皮靴。
“抬脚。”
艾德蒙轻声说。
“嗯……如果是生化武器的话,潜伏期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左右……”
艾米嘴里还在念叨着战术分析,身体却极其配合地抬起了左脚,任由艾德蒙将那只做工精致但沉重的靴子脱了下来。
紧接着是右脚。
当双脚终于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时,艾米舒服地蜷缩了一下脚趾,但大脑依然在高速运转。
艾德蒙起身,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一把热毛巾。
那是他特意用烛火之力加热过的水,温度恰到好处。
他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细致地擦去艾米脸颊上沾染的一点点烟灰,然后是脖颈,再到双手。
温热的触感让艾米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像只被伺候惯了的猫,眯着眼睛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摆弄,嘴里却还在喋喋不休。
“土灵那边的防线漏洞太大了,明天得让岩脉调整一下……还有,那个精英蛛人的攻击模式,明显是针对关节技的……”
艾德蒙没有打断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有些坏心眼的弧度。
他绕到艾米身后,灵活地挑开了她外套上的扣子。
一件厚重的防寒斗篷滑落。
接着是那件带有防护符文的皮甲背心。
“你说,它们会不会是在地下埋了什么东西?比如震动感应的陷阱?”
艾米抬起双臂,配合着艾德蒙脱掉了里面的亚麻衬衫。
随着衣物的减少,空气中那股带着淡淡硫磺味的暖意直接接触到了皮肤,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直到最后一件也被那双大手轻巧地解开,滑落在腰间时,艾米才猛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种毫无阻隔的凉意,以及皮肤直接接触到空气的异样触感,终于像一道闪电般劈开了她那层厚厚的战术思考屏障。
“诶?”
艾米愣住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白皙如雪、在烛光下泛着细腻光泽的身体,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她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艾米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抱住胸口,整个人向后缩去,直到背部撞上了柔软的枕头。
那一瞬间,她那张原本冷静睿智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连带着那对毛茸茸的银色狼耳都变成了粉红色,甚至因为羞耻而向后变成了飞机耳。
“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啊!”
艾米结结巴巴地质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羞恼。
虽然两人早已确立了关系,甚至在长夜关的那场大战后也已经跨过了最后那条线,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老夫老妻了。
但那时候是在生死与共的激情之下,或者是情到深处的自然而然。
像现在这样,在清醒状态下被不知不觉剥得像个剥了壳的鸡蛋,还是让艾米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羞耻。
这太犯规了!
这简直就是在趁人之危!
看着艾米这副受惊的小兔子……不,受惊的小狼模样,艾德蒙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并没有因为艾米的指责而感到愧疚,反而慢条斯理地将手里那件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
“我在帮你准备休息啊,艾米小姐。”
艾德蒙一脸无辜地说,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光芒。
“我看你思考得那么投入,实在不忍心打断你的思路。作为你的骑士,为你分担这些生活上的琐事,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他说得冠冕堂皇,身体却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艾米身体两侧,将她圈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那股属于男性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和清冽气息的味道瞬间包围了艾米。
“你……这就是你耍流氓的借口吗!”
艾米咬着嘴唇,试图用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但配上她现在这副赤裸且满脸通红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透着一股让人想要狠狠欺负的可爱。
她下意识地想要拉过旁边的毯子遮挡一下,却被艾德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
“躲什么嘛?”
艾德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游走,从那道深邃的沟壑,最后停留在她那条因为紧张而紧紧缠在大腿上的银色狼尾上。
“刚才在战场上那个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指挥官去哪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害羞?”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艾米那只正在疯狂颤抖的狼耳。
耳尖传来的触感让艾米浑身一颤,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唔……”
该死!这具身体太弱势了!
艾米在心里悲愤地怒吼。
为什么会被这种简单的挑逗弄得浑身发软啊!
“你看,你明明也很喜欢的。”
艾德蒙坏心眼地凑到她耳边。
“还是说,只有在思考杀人的时候,你才会忘记自己是个多么迷人的女孩子?”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艾米的羞耻心,也引爆了她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妈的,她看出来了。
艾德蒙是在逗宠物!
羞愤交加之下,艾米眼中的水雾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恼羞成怒的凶光。
“艾德蒙·晨曦!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低吼一声,原本护在胸前的手臂猛地张开,不再顾及,整个人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狼,直接扑向了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艾德蒙显然没料到这只“小绵羊”会突然暴起反击,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她扑倒在行军床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
“嘶——”
艾米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侧大动脉附近。
那是野兽捕猎时最致命的位置,也是情侣间最亲密的禁区。
她这一口咬得可不轻,尖锐的犬齿甚至刺破了皮肤,那种温热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让你欺负我!
让你看我笑话!
咬死你这个坏心眼的骑士!
艾米紧紧抱着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吼声,像是在宣泄着刚才被戏弄的不满。
但艾德蒙并没有推开她,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他只是躺在那里,任由她在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肆虐,喉结上下滚动着,呼吸变得粗重而压抑。
几秒钟后,理智重新回到了艾米的大脑。
嘴里那淡淡的血腥味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等等……我是不是咬得太重了?
她松开牙齿,稍微抬起头,看着艾德蒙颈侧那个清晰可见的牙印,以及正从中渗出的几颗鲜红血珠。
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这个伤口显得格外刺眼,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瞬间压过了刚才的羞恼。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骑士啊。
“那个……我……”
艾米眼中的凶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做错事后的慌乱和愧疚。
她看着那个伤口,本能地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重新低下了头。
这一次,不再是锋利的牙齿,而是温软湿润的舌尖。
她轻轻地舔过那个正在渗血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温热的唾液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化开。
她细细地描绘着那个牙印的轮廓,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补偿。
“对不起嘛……谁让你刚才那么坏……”
艾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软糯得像是在撒娇。
她感觉到身下的艾德蒙浑身一震,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变了味。
原本的打闹和戏弄,在那舌尖触碰伤口的瞬间,转化成了一种粘稠得化不开的暧昧。
帐篷里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好几度。
那盏铜灯上的烛火精灵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害羞地捂住了眼睛,将原本明亮的光芒调暗了几分,只留下一片朦胧而旖旎的昏黄。
“艾米……”
艾德蒙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他侧过头,在那只正忙着“治疗”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隐忍。
“你知不知道……在狼群里,舔舐伤口代表着什么?”
艾米动作一顿,茫然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丝晶莹的唾液和血迹,眼神迷离。
“代表什么?”
艾德蒙深吸了一口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比烛火还要炽热的火焰。
“代表求欢,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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