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烽火剑邑啊,藏着能改天换地的秘密。”村口的老头儿叼着旱烟,眯眼望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废墟,“进去的人,就没几个能活着出来。可偏偏就有那不信邪的……前脚踏进去,后脚魂儿就丢了。你说怪不怪?”
他吐出一口烟圈,悠悠道:“里头不光有机关、毒阵,还有‘活’的历史——字会咬人,墙会吃人,连风都是千年前吹来的。谁要是念错一句古文,立马就得被地底的青铜锁链拖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旁边蹲着的小孩听得脖子发凉,缩了缩脑袋问:“那……那有人活着出来过吗?”
老头儿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有。但出来的,都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
李信正对着AR镜头推了推眼镜,语气一本正经:“各位观众,我们现在即将进入传说中的‘烽火剑邑’第三层通道,根据《古文观止》残卷记载,这里曾是‘归心计划’的核心封印区。”他顿了顿,嘴角微扬,“说白了,就是古代版的‘历史防火墙’。”
弹幕瞬间炸开: “信哥又开始整活了!” “学术媛上线,这反差萌我扛不住!” “烽火剑邑到底藏了啥?改写历史?重启时间线?” “别忘了直播信号可能随时中断,咱们得抓紧记录线索!”
就在他收起设备时,莫离忽然抬手按住他肩膀:“别动。”她耳上的银环轻轻震颤,像风里悬着的铃铛。
“血鹰在上面。”她低声道。
李信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半步。两人背贴着冰冷石壁,呼吸几乎同步。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旧书页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定。
就在他们刚破解完第三道机关时,暗处一道微弱的反光一闪而逝——那是金属义肢与石缝摩擦产生的冷光。血鹰藏在通道上方的通风管里,半张青铜面具贴着砖缝,静静俯视着下方三人。他看见李信指尖血纹闪动,听见莫离低声提醒“小心脚下”,心中冷笑:
“这几个家伙居然真是‘钥匙之体’,尤其是那个书呆子,掌心血纹共鸣频率竟与古籍残卷完全一致……看来计划要提前了,得尽快将他们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出声。”莫离低语,耳上的银环高频震颤,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的黑暗动了。
不是影子晃过,也不是脚步逼近,而是整片空气被某种力量缓缓撕开,像布帛被无形的手扯裂。一个身影从那道缝隙里走出来,右臂闪着冷金属的光,每走一步,地面都发出轻微的嗡鸣。
李信眯起眼,看清了那张脸——半张青铜面具扣在脸上,声音像是从铁皮管子里挤出来的:“李教授,你刚才念的,是真《滕王阁序》吗?”
“这血鹰一出场,那半张青铜面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老古董博物馆里跑出来的‘文物怪’呢。”李信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
他话音一落,机械臂“咔”地一声弹出九枚蓝光闪烁的镖刃,直指李信咽喉。
血鹰心中冷笑:“这群家伙比我想象中难对付,尤其是那个用剑的女人,反应如此迅速,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我靠!”李信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后蹦跶,眼镜在鼻梁上摇摇欲坠,差点来个“自由落体”。
莫离没理他,试心剑已经横在胸前,剑尖微抬,正对那人右臂关节。“血鹰?”她冷笑,“你们玄冥堂现在流行改装义肢?还是说,上次被打断的胳膊太疼,干脆换了个高科技的?”
莫离眼神一凛,试心剑如灵蛇出洞,疾刺向血鹰机械臂关节。血鹰反应极快,手臂猛然一抖,三枚毒镖呈品字形激射而出!
莫离身形如燕,轻盈侧身一闪,同时剑锋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铛铛”两声挑飞前两枚毒镖。第三枚擦袖而过,炸开一团淡紫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别吸!”她一把拽住李信衣领往后拖,同时左手迅速从腰间摸出一小块炭灰色布片,往地上一拍,烟雾碰到布料立刻凝成黑珠滚开。
“这是……祖传除秽布?”李信愣了下。
“废话少说!”莫离瞪他一眼,“你不是最能讲典故吗?现在倒是给我来段真的,别等毒发了才想起来背课文!”
李信苦着脸:“莫离大侠,我这脑袋现在跟被门夹了似的,哪还记得住啊,您就行行好,给我个提词板呗。”
他手忙脚乱摘下背包翻找。可指尖刚触到《古文观止》的封皮,掌心血纹突然剧烈跳动,整条手臂像被电流穿过。
“心里虽然害怕,但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孩子,真文是命脉,伪史是毒药。宁可死,也不能让篡改者得逞。’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退缩,真相就在前面。”
眼前一闪,浮现几个字:
“雄剑藏于地,雌剑葬于天?”
“又是这套?”他咬牙,“我都说了多少遍,真文是‘雄剑镇渊,雌剑承霄’!你们这群篡史狂魔有完没完!”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雄剑镇渊,雌剑承霄,阴阳合契,地脉乃安……”
血纹骤然亮起,金光顺着指尖蔓延,在空中划出半道残影。文心屏障应声扩张,将三人牢牢护住。
血鹰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机械臂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扫描什么。“有意思,”他缓缓开口,“你居然能辨出伪史干扰。可你知道吗?这篇序文,不只是文章——它是钥匙。”
“钥匙?”李信扶了扶眼镜,“你该不会想说,背书还能开门吧?”
“不是开门。”血鹰抬起残臂,指向李信,“是开‘时间’。你们身上那股能改写历史的气息,就是开启时间的钥匙。只要集齐三把‘归心之钥’,就能重启‘烽火纪元’,把被抹去的真相重新铸进现实。”
话音未落,他右臂猛地爆开一团紫电,整条通道剧烈震动,砖石地面如同水面般波动起来。小满手中的“熵”钥突然剧烈震颤,铁勺表面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滋”响。
“它在叫……”小满喃喃抬头,眼神有些失焦,“那声音,是从下面来的。”
莫离耳朵一动,银环高频震颤,几乎要脱离耳骨。她猛地回头:“不对!这频率不是机关启动,是地脉被人强行撬动了!”
“撬动?”李信看着脚下扭曲的地面,“谁这么大胆子,敢拿整个东京的地气当扳手使?”
“我们。”血鹰冷笑,“为了修正被掩盖的真相,哪怕掀了这座城,也在所不惜。”
他话音刚落,整条通道轰然塌陷!
三人脚下砖石瞬间碎裂,向下坠去。李信本能伸手去抓莫离,却被她反手一推:“抱紧背包!别让书湿了!”
“这时候你还关心文献防水性?!”他一边喊一边死死搂住双肩包。
就在坠落的一瞬,莫离手臂猛地环住李信腰身,将他紧紧护在怀里。李信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是雪松混着旧书页的味道。她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温热而急促。他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悄悄泛红,心想:“这……这也太近了吧……”
莫离低头瞥见他慌乱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书呆子,闭嘴,掉下去摔傻了没人救你。”
裂缝深处涌出幽蓝色光芒,夹杂着千年前锤击青铜的声响——铛!铛!铛!每一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那声音古老、沉重,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感,仿佛在召唤什么。
小满在坠落中举起“熵”钥,铁勺上的篆文“熵”忽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微型漩涡。她嘴唇微动,无意识地重复着两个字:“归形……认主……”
她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小时候,妈妈抱着她坐在实验室角落,轻声哼着一首古老的童谣。那时她还不懂,“归形”意味着回归本源,“认主”则是血脉唤醒。她只记得母亲常说:“小满,若有一天你再见到这块冰魄石,一定要完成我的使命。”
莫离单手持剑,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一脚踢向侧壁凸起的石棱,借力将自己和李信甩向相对平稳的气流区。她的银环断了一节,飘在空中,缓缓落下。
“芯片!”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抽出那枚从机械臂里挑出的梵文芯片,用力塞进李信背包夹层,“带回去!那烂陀寺的事,绝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李信刚想回应,整个人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猛地拉扯,朝裂隙深处加速坠去。
就在他即将消失在蓝光中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血鹰并未坠落,而是退入另一条暗道。那人站在边缘,望着裂隙,低声说了句什么。
李信没听清。
但他记得那句话的尾音,像是一句古老的誓词,又像是一声诅咒。
而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背包里的AR眼镜不知何时自动启动,镜片上浮现出一行残影图谱——赤霄星轨,正与掌心血纹共振。
与此同时,小满的身体最先触及裂隙底部。她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脚陷入一片泛着微光的沙地。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铸剑声。
铛……铛……铛……
她抬起头,看见前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缝中渗出幽蓝火焰。门楣上刻着四个古篆:
“干将未冷”
莫离紧随其后摔落在地,试心剑插入沙中稳住身形。她抬头望了一眼上方正在闭合的裂口,又看向小满的方向,眉头皱紧。
“你怎么……走到前面去了?”
小满没回答。她盯着那扇门,右手缓缓抬起,“熵”钥指向门心,嘴里仍在低语:“归形……认主……归形……认主……”
李信最后一个落地,踉跄几步才站稳。他抹了把脸,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不是被捂住嘴,也不是失声,而是这片空间根本“不收声”。
他张嘴,却连一丝气流都没能激起。
莫离也察觉到了异常,试着喊了一句,同样毫无回音。她迅速拔出试心剑,在沙地上写下三个字:
【听不见】
李信点头,掏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快速写道:“不是失聪,是空间隔绝。我们可能掉进了某种‘静默领域’。”
他指了指耳朵,又比了个写字的动作。
莫离看了眼,正要回应,忽然瞳孔一缩。
她猛地转身,剑锋指向右侧阴影。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不高,穿着类似实验室白袍的衣服,脸上戴着半透明面罩。最诡异的是,那人手里抱着一块冰魄石,石头表面浮现出与小满腰牌完全一致的纹路。
小满浑身一震,手中的“熵”钥剧烈颤抖,几乎要脱手而出。
她一步步朝那人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莫离想拦,却发现自己的腿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李信冲上去想拽她,可就在他伸手的瞬间,小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有恐惧,有疑惑,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然后她说出了四个字:
“妈妈……是你吗?”
面罩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风吹过枯叶。那人缓缓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左胸口——那个动作,和小时候每次哄小满睡觉时一模一样。
李信瞳孔骤缩,脑子里轰地炸开:“这个动作……她真的认识小满?可她不是早就死在那场实验室爆炸里了吗?”
莫离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心中惊疑不定:“如果她是小满的母亲,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抱着冰魄石?难道当年的‘归心计划’根本没有失败?”
小满泪流满面,嘴唇颤抖:“妈……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冰魄石递向她,指尖微颤,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
而在皇居之外,夜色如墨。
两名黑衣人潜伏在神社屋檐下,目光紧盯地下入口的异象。
“信号中断了。”一人低声汇报,“他们已经进入静默区。”
另一名首领模样的人冷笑:“不意外。那地方本就是‘归心之钥’的第一道封印场。”
“我们要动手吗?”手下问。
“再等等。”首领眯眼,“等他们把门打开。我们只负责收割成果——‘归心之钥’必须归于‘新史盟’,绝不能让玄冥堂或那群守文人抢走。”
“可上面传令,若遇‘血纹觉醒者’,格杀勿论。”
“那就看运气了。”他冷冷道,“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他抬手一挥,身后数名情报员悄然散开,手中设备不断记录着地底传来的能量波动与人员行动轨迹。一条隐藏的情报线,正悄然编织进这场争夺之中。
——
回到静默领域。
冰魄石落入小满手中的一瞬,整座青铜门突然震动起来,幽蓝火焰顺着门缝爬升,化作一条盘绕的龙形光影。
那龙仰首长吟,却没有声音,唯有地面剧烈震颤。
小满低头看着手中的石头,忽然发现上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
“若你归来,请替我完成未尽之事。”
落款是一个名字——林昭雪。
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的眼泪砸在冰魄石上,竟激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
而此刻,李信掌心血纹再度跳动,AR眼镜残影中,赤霄星轨与“熵”钥的波频开始同步。
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悄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钥匙已聚其二,最后一把,在‘焚简台’。”
“去找她——真正的‘文心母体’。”
话音未落,青铜门上的幽蓝火焰骤然变幻,凝聚成一幅模糊却诡异的图案——一名女子被锁链缠绕,悬浮于焚书烈焰之上,手中紧握一卷燃烧的竹简。
李信掌心血纹剧烈跳动,AR眼镜里赤霄星轨闪烁不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急促而冰冷:
“时间不多了,‘焚简台’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你们,若不尽快……”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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