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战报如同催命符,一道道传入淮南王萧琰的军帐。秦忠用兵如神,稳扎稳打,不仅将他死死挡在雁门关外,近日更是连克两座被他占据的边境城池,断了他的一条重要粮道。军中存粮日渐减少,士气开始浮动,一些原本依附他的部族也开始态度暧昧。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萧琰在帐内暴跳如雷,将斥候送来的战报连同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和茶水四溅。“本王苦心经营多年,竟被秦忠老儿逼到如此境地!”
他走到沙盘前,看着代表自己势力的旗帜被一点点压缩、包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兵败被俘、押送京城、在万民唾骂中被千刀万剐的场景。不!他绝不能接受那样的结局!
他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是穷途末路的疯狂。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无需萧绝亲征,他就会被活活困死、耗死在雁门关前!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萧绝!这是你逼我的!”萧琰低吼着,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戾光芒。他立刻召来仅存的几个绝对心腹死士。
“京城那边,我们还有多少人手?那些被萧绝打压的旧贵族,还有那些嫌他‘重农抑商’断了财路的盐商,联系得如何了?”他声音急促地问道。
“回王爷,京城内我们尚有一部分死士潜伏,已按计划伪装成各地涌来的流民,混入了京城。旧贵族中以安国公为首的三家,对陛下削权之举心怀怨怼,已暗中表态愿助王爷成事。江淮的几位大盐商,也因陛下严格控制盐引、压低盐价而损失惨重,愿意提供银钱支持,并在城中制造混乱。”心腹低声禀报。
“安国公那个老狐狸,终于肯下注了?”萧琰冷笑,“他不过是看本王还有一搏之力,想赌一把从龙之功!还有那些盐商,不过是心疼他们的钱袋子!也好,互相利用罢了!”
“好!很好!”淮南王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告诉他们,时机到了!就在三日后,中元节当晚!”
他猛地转身,目光死死盯住沙盘上那座象征着权力中心的京城模型。“中元节,百鬼夜行,人心浮动,正是最适合我们‘借势’的时候!萧绝和那些守卫,注意力都会被民间的祭祀和游赏吸引,防备必然松懈!”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狠狠点在西城门的位置:“中元节,京城必然放松戒备,百姓夜游,人员混杂,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在中元节子时,于京城内同时举事!首要目标,给本王放火烧了京西和京南的两大官仓!制造最大的恐慌和混乱!”
他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官仓被焚,京城必乱!届时流言四起,萧绝要么派兵救火维稳,要么紧闭宫门自保,无论哪种,都会分散他的兵力,打乱他的部署!”
他眼中寒光四射,仿佛已经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和惊慌失措的人群。
“同时,安排死士在城内多处制造骚乱,吸引五城兵马司和禁军的注意力!而本王,”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将亲率所有精锐骑兵,轻装简从,绕过秦忠的防线,昼夜兼程,直扑京城西门!届时,安国公的人会在西门内接应,打开城门!只要本王入了城,控制了皇宫,扶持本王幼子登基,大局可定!”
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意味着他将放弃稳固的关隘,孤军深入,直捣黄龙。但也是他目前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在萧绝和秦忠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致命一击!
他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上面详细写明了行动时间、信号以及里应外合的具体方案,最后一行字更是杀气腾腾:“届时放火烧粮仓,制造混乱,我率主力从西门攻入!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记住,”萧琰死死盯着心腹,“此信必须亲手交给安国公。用我们约定的密码书写,即便被截获,一时半会儿也无人能解。若……若事有不谐,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既是给信使的警告,也是对所有知情者的灭口暗示。
信使带着这封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的密信,趁着夜色,悄然离开叛军大营,奔向京城。
几乎在同一时间,京城内,暗影卫安插在叛军中的最后一道暗线,也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淮南王似有异动,目标或非边关”的模糊情报送了出去。但这情报太过笼统,无法确定具体时间和目标,如同一根细微的蛛丝,能否被敏锐地捕捉到,尚未可知。
淮南王已然狗急跳墙,押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准备发动一场针对京城、针对皇权的致命一击。无数死士伪装成的“流民”已然混入帝都,隐藏在暗处的内应磨刀霍霍。
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看似繁华依旧,准备着中元节的热闹,却不知巨大的阴谋如同乌云,已笼罩在皇城上空。最后的决战,不在边关,而在萧绝的眼皮底下,悄然拉开了帷幕。京城守卫能否识破那些伪装巧妙的死士?中元节当晚,这场精心策划的宫变,会以何种方式爆发?又将以何种结局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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