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把拖拉机开到蔬菜批发市场，下了车才发现两人搂在一起睡着了。
他从后面拍了拍东升的手臂。
东升蓦地睁开眼睛，转头问他：“怎么了？”
大牛说：“我在前面被风吹的脸都硬了，你俩倒是睡的舒服，回去的时候你开啊！”
东升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批发市场了，他小心的托着许知的脑袋，把他放在稻谷上。许知睡的很熟，对他的动作一无所觉。
时间还早，批发市场里只停了几辆装满多种蔬菜的大卡车。
这些蔬菜都是从各个村子里收来的，准备批发给街上的菜贩子。
大牛对他说：“你别下来了，在这看着，我去打听一下价格。”
“好，你去吧！”
大牛挨个去和其他商户打听了一下价格，听到包菜批发价才一毛五一斤，又有些不想卖了。
东升看他沮丧的回来了，便问他：“怎么了？”他怕吵醒许知，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
大牛叹了口气，说道：“太便宜了，批发价才一毛五一斤。”
东升说：“那也比你烂在地里强。别不舍不得，你看他们批给别人才一毛五，你想他们从村子里收上来才多少钱一斤，估计连一毛都划不上。人家那么便宜都要卖掉，不就是不想让它烂在地里吗？”
大牛无奈道：“行吧！卖了省心！”
等了一会，菜贩子就开始来了。
他们的拖拉机停在边上，车上还有稻谷，一连几个菜贩子都没有注意到，直接骑着电动三轮车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东升看这样不行，赶紧从拖拉机上下来，走到路口，看见有菜贩子过来，他就直接把人拦了下来。
“大哥，我这有包菜您要吗？”
那人摇摇头，“我昨天批的包菜还没卖完，今天不要了。”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菜贩子，只有两个人要了包菜。
搬包菜的时候，许知醒了，迷迷糊糊的喊，“东升……”
东升连忙走过去，倾身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吵醒你了，我们在卖包菜，天还没亮，再睡会吧！”
许知握住了他的手，糯糯的说：“别走……”
“乖！我不走，一会就来陪你。”
“嗯。”
东升从他手中把手抽出来就走了。
许知也睡不着了，但他也不想起来，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忙碌着。
一百多斤包菜最后才卖了二十块钱。
大牛看着手里的二十块钱叹息着，“我还想卖完菜给我媳妇买点礼物，这二十块够买什么呀？”
东升拍拍他的肩膀，“可以买点好吃的。我们快点去集上吧，不然等会没位置了。”
“奥！对，快点走。”
东升上了拖拉机，许知就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他腿上。
大牛摇起了拖拉机，继续往集市上开。
此时天蒙蒙亮，集市上已经有许多摊贩都开始出摊了。
大牛把拖拉机开到卖菜的区域，和东升一起把剩下的包菜搬下来。
摆好摊位后，大牛说：“我自己在这守着就行了，你和知知去卖稻子吧！等会人多了，拖拉机不好开出去。”
东升点点头，“好，等会我们再来找你。”
“嗯，慢点开。”
东升家虽然没有拖拉机，但每年春播秋种大牛都会推着拖拉机头帮他犁地。
一来二去，他就跟大牛学会了开拖拉机。
许知坐在稻谷上看到东升熟练的驾驶着拖拉机，意外的很。
连忙趴在座位后面的围挡上，夸赞道：“东升……好厉害！”
东升蓦地勾起嘴角，微微转头瞥了他一眼，“喜欢吗？”
“嗯，喜欢！我们也买一个吧！这个拉稻子不累。”
“好，我们赚够钱就买。”
粮食收购站离集市上很近，一会就到了，他们来的太早，现在还没有开门。
东升把拖拉机停在门口，转头问许知：“饿不饿？”
许知摇摇头，“不饿。”
“那就等卖了稻子，我们再去吃饭。”
“好。”
“要不要坐到前面来？”
“要。”
东升把他从后面抱到前面的驾驶位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揽着他的腰，一一跟他讲解哪个是倒挡，哪个是刹车。
许知玩了一会就累了，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
收购站附近都是一些维修店，没有开门，周围静谧的很。
东升把他圈在怀里，摸到他的手臂冰凉一片。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他们后半夜就开始往这赶，更深露重的，许知在车上又睡了这么久。
他也忘记给许知带一件厚点的衣服盖在身上，也不知道许知有没有受凉。
东升搓了搓他的胳膊，问道：“冷不冷？”
温热的气息都吹进了耳朵里，许知不适的缩了缩脖子，回道：“你抱着，不冷了。”
“那我抱紧一点。”
东升慢慢的箍紧了手臂，把他牢牢的圈在怀里。
他们等了很久，直到晨曦初露，收购站的人才来开门。
见他们把拖拉机停在门口，便喊：“喂！是来卖粮食的吗？”
东升点点头，“嗯，卖稻子。”
“把稻子搬下来我看看。”
“好。”
他松开许知，柔声道：“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卖稻子。”
“嗯。”
那人见许知头发长，以为是他老婆，就没多在意，直接和东升去看稻子了。
两人交涉了一会，最后以一块二一斤的价格成交了。
今年稻子产量不错，他留了一小袋在家留自己吃，剩下的全都拉来了。
居然还有七百八十多斤，卖了九百多块钱。
许知看他拿了一把钱回来了，欣喜的问：“卖掉了吗？”
“嗯，走，带你吃肉包子去。”
东升装好钱，驾驶拖拉机，先到了加油站给拖拉机加满柴油，才往集市那边开。
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东升好不容易才把拖拉机开到大牛身后。
大牛说：“放外面就行了，开进来多费劲啊？”
东升回道：“集市上人多眼杂，我不放心，还是开进来的好。”
大牛立刻就明白了，“你去加油了是不是？”
“没加多少？”
“啧，每次你都这样，我有钱，干嘛要你给加油啊！”
东升转移话题道：“我先带知知去吃包子，你要吃几个，我给你买回来。”
大牛直接就把刚才批菜的钱塞进他的衣兜里，对他说：“包子我来请，不准拒绝，哪能都让你破费，别跟我争啊！”
东升无奈的笑笑，“好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你就给我买五个肉包子就行。”
“行，我们先过去了，等会人多还要排队。”
集市上卖早饭的很多，东升拉着许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包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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