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
柴毅压低嗓子,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嘴上嘟嘟囔囔地数落着,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刚才那香艳的一幕。
白色浴巾裹着玲珑身段,莹白的肩头,细腿晃悠晃……
晃得他耳根那点红,都烧到了脖子。
磨蹭了好一会儿,红着脸,乱着心,又硬着头皮送去两桶热水。
这回学乖了,全程目不斜视。
开门冲进去,往浴桶里”哗啦啦”一倒,扭头就闪现了到院里。
浴室里,胡柒泡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而躲在厨房里的柴毅,正蹲坐在灶膛前,机械地往里塞柴火。
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暗暗。
眼睛盯着火苗,那扭动的形状,怎么看怎么像……
“啪——!”
他猛地地给自己额头来了一掌,心里那把火却越烧越旺,比灶膛里的还烫人。
半小时后,胡柒洗完澡,裹着松软的浴巾,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往堂屋走。
走到厨房门口停下,糯糯地喊了一嗓子:“我洗好喽~!”
厨房里静悄悄的,半点响动没有。
她也不恼,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婚房。
过了好半晌,厨房的门才悄悄打开一条缝。
柴毅做贼似的,探出半个脑袋。
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定院子里没人,这才提着一桶热水,“嗖”一下窜进浴室。
打开门,一迈进去,差点把他香一跟头。
晕乎乎地扶着门框,一股甜甜的奶香混合着水汽,直往鼻子里钻。
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稳了稳心神,暗骂自己没出息。
嘴里默念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目光飘向浴桶,见里面的水看着还算清澈,快步上前,直接把桶里的热水全倒了进去。
“哗啦啦——!”
接着,“唰唰”几下,把自己剥了个干净,衣服胡乱扔在板凳子上。
长腿一跨,就沉进了浴桶里。
水温恰到好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长长舒出一口气,把半张脸埋进水里,吐出一连串泡泡。
磨磨蹭蹭,躲躲闪闪,这扇门终究还是得进。
柴毅杵在婚房门口,脚步在原地挪了又挪。
心里头那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怂包小人:要不……再去检查检查灶火?微微狗崽儿?
硬气小人:柴毅!你怂什么?!
堂堂七尺男儿,怕她一女流之辈作甚?
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合理合法!
想干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对,我能行!我可以的……”
他给自己打着气,手往裤子上蹭了蹭汗。
眼一闭,心一横,往前一推。
“吱呀——!”
门轴轻响,房门一开,柴毅抬眼望去,呼吸骤然一窒。
胡柒正坐在床头大红喜被上,身上穿着一件红绸吊带裙。
料子软软的,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线。
暖黄的光晕下,整个人白得像是块儿上好的羊脂玉。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碎发贴在颈侧,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睛“唰”地亮起。
眼里像藏了星星,直直地撞进他的眼底,那光芒灼得柴毅心头一跳。
“来来来!快上来!”
她笑得眉眼弯弯,开心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那热情劲儿,让柴毅莫名地心慌。
怎么瞅,都觉得那坏狗在朝他摇尾巴,求投喂!
那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模样,跟院里那只等着啃肉骨头的小狗崽,有啥区别?
有,狗崽是馋肉,她是纯馋——老子!
那眼神亮得有点吓人(柴毅)!
满是赤裸裸的馋意,还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柴毅喉咙发痒,浑身发烫,肌肉紧绷。
弟弟申请……“应战”!
脚下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不听使唤地一步步迈进了屋。
但眼神飘忽,左瞟右瞟——
看墙上的喜字,看桌上的酒壶,看地上的影子,看墙角的衣柜。
哪哪都看,就是不敢再看床上的那个“危险分子”。
怕等不到前戏,他就进入主题。
“点……点蜡烛!”
柴毅声音有点发紧,快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动作略显僵硬。
刻意放缓呼吸,试图压下那擂鼓般的心跳。
从里面拿出一对龙凤蜡烛,擦着火柴点燃。
跳跃的烛火,将屋里映得暖融融的,也映得他脸颊染上两团红晕。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觉得喉咙更干了,“那……那个交杯,喝交杯酒!”
柴毅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酒壶,给两个小酒杯斟满酒。
端着酒杯,转身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朝着胡柒递去一杯。
“嘿嘿嘿……咳咳!喝——!”
胡柒看着他递来的酒杯,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随即,又怕柴毅察觉出不对,连忙假咳两声掩饰。
伸手接过酒杯,胳膊往前一绕,与柴毅的手臂交缠在一起——
这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寓意着两人从此情投意合,不分彼此。
柴毅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两人交叠的手臂,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又迅速移开视线,闷着头举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烧得身子逐渐往下发热。
胡柒收起笑意,仰头也跟着干了杯中的酒。
辛辣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呛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喝完,把空酒杯塞回柴毅手里,仰着小脸,一瞬不瞬地继续盯着他。
眼神滚烫,意思再明白不过——
流程走完,该上“硬菜”了吧?
柴毅像被那目光烫到,猛地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走到桌边,放下两个酒杯。
眼角余光扫向旁边的闹钟——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八点整!
唉——!
心里哀嚎一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哦,不!是——无法睡眠!
他得“喂饱”馋狗,不能“磋磨”坏狗,还得哄坏狗“开心”!
还得保证全程,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这活儿,比开荒劈山还难!更难!
“你咋比老娘们还能磨蹭?”
胡柒可没那么多内心戏,更是没啥耐心。
见他杵在桌边不动弹,忍不住朝那背影催促:“好了没?我都等你半天了!”
“等会儿,马上好!”
柴毅闷声应着,手上却没闲着。
就今天这日子,他也没忘抹润肤霜,吃那大药丸。
毕竟,“客户”的体验感,万一感到不好,惹得坏狗不高兴。
怕是又要被老登们拉去“重新培训”,回厂接受“思想改造”。
“那你快点!”
胡柒往床头一靠,不耐烦地撅起嘴,抱臂看着他背影,语气娇嗔又霸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就是金钱!
浪费我的金钱,等于谋财害命!”
“咳咳……咳!咳咳咳!”
柴毅刚火速涂抹完润肤霜,正往嘴里塞那大药丸,被胡柒说了个猝不及防。
药丸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瞬间噎得他脸红脖子粗,眼冒金星。
手胡乱在旁边一抓,摸到刚才的酒壶,拧开盖子,仰头就“哐哐哐”往嘴里灌。
烈酒冲得喉咙发烫,呛得他又是一阵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顺过气,又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凉水。
“呼噜呼噜——!”
在嘴里漱了好几下,生怕留下什么怪味儿。
免得得会儿,影响坏狗吃嘴子!
他放下搪瓷缸,长长叹了口气,眼底满是破罐破摔的意味。
视死如归地转过身——准备以身饲虎……
不!准确说,饲狗!
饲他柴毅的小媳妇——胡柒!
此刻,他上身穿着半袖军装,下身是笔挺的长裤。
站在原地僵了几秒,觉得不管先脱哪个,都别扭得很。
平日里,在部队摸爬滚打,训练洗澡,穿脱利落得很。
可今日,对着这满室的红,对着床上那只“狗”视眈眈的小流氓,竟有些怯阵。
“你行不行啊?脱个衣服也磨磨唧唧!”
胡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胳膊一撑,爬起身站到床沿,叉着腰手指着他。
杏眼微眯,上下一扫视,语气带着质疑和挑衅。
“怎么?后悔啦?”
后悔?
柴毅心猛地刺痛——
怕人后悔的,从始至终都是他柴毅好吗?!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怕小丫头是闲着逗闷子,耍着他玩。
到后来慢慢动心,又怕这样的自己,留不住这般鲜活漂亮的她。
再到如今领证结婚,更是怕日子久了,她烦了、厌了,再一脚把他踹了。
像一阵风似的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
说不要的人,从头到尾只会是她胡柒!
他柴毅,这辈子到死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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