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突然给了他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得像裂帛。樊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刘邦,眼睛里的血丝更红了。沛公......
打天下不是靠喝酒吃肉!刘邦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地上的药囊,这些药能救十几个弟兄的命!王二不死,就会有更多弟兄死在自己人手里!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下去,樊哙,我知道你难受,可我们现在是军队,不是在沛县的酒肆里......
樊哙突然跪了下去,抱着刘邦的腿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我错了......沛公......我错了......
刘邦的眼圈也红了,他伸手拍了拍樊哙的背,动作笨拙却温柔。起来吧,他的声音哽咽着,去把药给伤兵送去,再给周狗剩松绑,让他去伙房帮工,戴罪立功。
樊哙抹着眼泪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药囊,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在沛县,他背着喝醉的刘邦回家,嘴里骂骂咧咧,脚步却稳得像座山。那时的他,不会为了军纪流泪,不会为了药囊自责,只是个单纯的屠夫,用刀和酒丈量着天下。
雉儿,刘邦突然开口,声音疲惫,是不是太狠了?
我望着帐外的阳光,那里有几个伤兵正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腿上的绷带还在渗血。狠的不是军纪,我轻声说,是这乱世。
未时的鼓声响起时,我和刘邦站在高台上,看着士兵们重新列队。萧何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新拟定的军纪竹简,一条条念下去:行军不得踩踏麦田,违者杖二十;宿营不得擅闯民房,违者鞭五十;见老弱妇孺需让路,违者......
士兵们的队列依旧歪歪扭扭,却比今早整齐了许多。我看见周勃站在第一排,手里的瑟已经修好了,新换的弦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夏侯婴牵着马站在队伍旁边,马鞍上的军服不见了,想来是送给周狗剩了;樊哙站在亲兵队的最前面,脸上的红肿还没消,眼神却比往日坚定了许多。
沛公,萧何念完最后一条军纪,转身看向刘邦,全军整肃完毕,请沛公训话。
刘邦走上前,站在队伍中央。他的黑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玉带依旧勒得很紧,却显出几分威严。弟兄们,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知道军纪严,可不严不行。
他指着远处的胡陵城,那里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像一根细细的线,连接着军队和百姓。我们要打天下,靠的不是刀枪,是民心。今日我们护着百姓的麦田,明日百姓就会给我们送粮;今日我们不抢百姓的布帛,明日百姓就会给我们做衣服。
人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我看见周狗剩站在伙房的门口,手里拿着个陶碗,正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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