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七月。沛县接到朝廷诏令:征发五百刑徒去骊山修皇陵,由泗水亭长刘邦押送。
这日,刘邦带着几个亲兵来到吕家,面色凝重:“吕雉,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刑徒名册上有三十多个丰邑人,都是你我旧识,若到了骊山,怕是活不过三月。”
我心中一紧,历史上刘邦正是因押送刑徒途中“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击斩蛇。”随后逃入芒砀山,正式起义。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逃!”刘邦眼中闪过决绝,“芒砀山中有数百流亡刑徒,我若能带他们啸聚山林,等天下大乱时再杀回沛县!”
“逃?”我摇头,“秦法规定,失期当斩。你若逃了,家人怎么办?丰邑的百姓怎么办?”我取出一张地图,这是我用半年时间绘制的芒砀山地形图,标注了水源、山洞和秦军布防,“要逃,就得逃得滴水不漏。”
我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峡谷:“此处名为‘一线天’,两侧悬崖峭壁,只有一条栈道通行。你可在栈道旁埋伏弓箭手,待押送官进入峡谷,放火焚烧栈道,制造刑徒哗变的假象。”又取出一个布包,“这里有五十斤硝石和硫磺,是我让铁匠偷偷炼制的,可做火药用。”
刘邦看着地图,又掂了掂布包,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吕雉,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我平静地说,“何必要这样?我是你的妻子。”
出发前夜,我为刘邦准备行装。将改良的曲辕犁图纸、储粮地窖的分布图,还有一包用猪油包裹的急救草药塞进他的行囊。月光下,刘邦突然握住我的手:“吕雉,若我此次能活着回来,定不负你。”
我望着他眼中的血丝,想起历史上他称帝后宠爱戚夫人、欲废太子的往事,心中五味杂陈:“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丰邑的地窖里,永远有你的粮食;吕家的人,永远是你的后盾。”
三更时分,刘邦带着刑徒队伍出发了。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管家低声问我:“大小姐,咱们真要跟着他反了?”
“不是反。”我望着芒砀山的方向,“是活下去。”
三日后,消息传来:刘邦在芒砀山斩蛇起义,自称“赤帝子”,麾下已聚集千余兵马。沛县县令惶恐不安,欲捉拿刘邦家眷。萧何、曹参连夜逃出县城,直奔吕家:“吕姑娘,快走!县太爷的人天亮就到!”
我早已将地窖中的粮食分装成数十袋,让仆役提前运往芒砀山的秘密据点。此刻,我点燃了后院的柴房,火光冲天而起——这是给刘邦的信号:丰邑已不安全,速来接应。
当我带着吕公、吕媪和一双儿女(此时刘盈四岁,鲁元公主刘乐两岁)坐上樊哙的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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