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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切磋当然只是其一....”
亚瑟的声音带上了劝诱的味道。
“我的大业，你有兴趣么？”
诚司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大业？我不太明白。”
亚瑟的脸上反而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你不明白？圣狄维恩的‘人造圣剑’，你不知道？”
诚司摇了摇头，圣狄维恩家的后续追踪他已经全权交给大公那边了，虽然，他确实暗地“帮了点忙”。
但眼前的亚瑟又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脸上带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被一个男人惺惺相惜倒是让诚司有些发麻，他也搞不懂对方理解了什么东西....
“是我唐突了，现在，如同之前约定的，打一架我就放你走，好么？”
“行。速战速决吧。”
“你的武器？”
亚瑟看向诚司，目光扫过他扭曲的双臂，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需要我借你一把吗？或者....你就用这....嗯，不太方便的剑？”
诚司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不远处，那柄莉莉丝脱手飞出、深深钉入地面的银亮刺剑上。
剑身依旧闪烁着精密的魔纹微光。
他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踉跄着走到刺剑旁。
然后，在亚瑟略带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左脚，用脚背猛地一挑。
铮。
刺剑应声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诚司的左臂虽然有些无力，但他身体微微侧转，右手稳稳地抓住了下落的剑柄。
单手刺剑似乎正好。
诚司的眼神却无比专注和平静。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重心，让刺剑斜斜地指向地面，剑尖微微颤抖，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亚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是一种怪异的“惺惺相惜”之感：“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罗兰老师，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手中的黑剑缓缓抬起，剑尖遥遥指向诚司。
“那么，请指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亚瑟的身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意图的泄露。
他仿佛只是向前踏出了一小步，但整个人却如同融入了周围飘落的火山灰阴影之中。
那柄狭长的黑剑无声无息地刺出，轨迹飘忽不定，如同毒蛇出洞，带着一股阴冷粘稠、仿佛能侵蚀灵魂的魔力，直刺诚司因暴露出的右肋空档。
这一剑，快。诡。毒。
完全不像是学院派剑术的路数。更像是淬炼了无数暗杀技巧的致命毒刺。
中年人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平台边缘，空洞的眼神锁定战场，如同一尊无情的监刑者。
诚司瞳孔微缩，对方的速度与他不相上下，但他战斗的本能也早已刻入骨髓。
面对这诡异刁钻的一剑，他没有试图用别扭的姿势去格挡----那只会死得更快。
他左脚猛地蹬地。
身体如同被狂风吹拂的落叶，以左脚为轴，极其狼狈却又险之又险地向左侧旋身倾倒。
同时，被他夹在手上的刺剑，借着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如同鞭子般甩出。剑尖划出一道仓促却精准的弧线，并非刺向亚瑟，而是点向黑剑刺来的轨迹侧面。
“叮。”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铁交鸣。
诚司甩出的刺剑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亚瑟黑剑的剑脊侧面。
位置刁钻，时机更是妙到毫巅。
一股巧劲顺着剑身传递过去。
亚瑟那原本如同跗骨之蛆、直刺要害的剑势，被这一点之力带得微微一偏。
剑尖擦着诚司肋下的衣襟刺过，冰冷的剑气划破布料，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险之又险。
“好。”
亚瑟眼中精光爆闪，这一下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手腕一抖，黑剑如同活物般瞬间变招。剑身由刺变削，贴着诚司的身体，如同附骨之疽般向上反撩。
目标直指他剑柄所在的左臂肩部。
这一下若是削中，整条手臂都可能被卸下。
诚司旋身倾倒的动作尚未结束，身体正处于失衡状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诚司在身体失衡的极限状态下，左臂不可思议地一转。
手中那柄借来的银亮刺剑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刺击的武器，而是化作了缠斗的锁链。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将刺剑精密的护手和剑锷猛地卡在亚瑟反撩上削的黑剑剑脊靠近剑格的位置。
“嗤啦----”
火星与刺耳声响中，亚瑟那削铁如泥的黑剑剑刃在诚司左手小臂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但诚司的目光却比伤口的痛楚更加凌厉。他根本不顾那短暂的剧痛和手臂几乎要断裂的感觉。
就在黑剑被刺剑剑锷卡死的瞬间，他受伤的右臂猛地从侧面轰出。
并非格挡，而是凝聚了全身仅存的力量的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
这一拳完全放弃了防御。
完全舍弃了战斗技巧，如同街头混混斗殴的最后一搏。
拳头包裹着他残存的魔力，撕裂空气，在亚瑟那张因剑势受阻而微微错愕、尚残留着猫捉老鼠般玩味笑容的脸上，轰然爆发。
“砰。。。”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肉体撞击声。
亚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骤然突出。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哼。
身体如同被沉重的攻城锤迎面砸中，整个人双脚离地，如同一个被丢出去的沉重麻袋，向后踉跄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祭坛布满裂痕的黑曜石基座上。
“扑通。”
他狼狈地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凌乱不堪，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留下一个清晰的、泛着紫红色的拳印。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空气中只有浓烈的硫磺味、愈发震耳的地鸣声，以及诚司因剧痛而粗重的喘息声。
他保持着出拳的姿态，左臂上卡着亚瑟黑剑的刺剑血淋淋地垂落，右拳紧握，小臂和左臂不断涌出的鲜血滴落在滚烫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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